巴尔与格拉兹特于是就断域城的将来做出了一个详细的良好的规划,最为狡诈的恶魔与非常狡诈的魔鬼在一起开始勾勒出了断域的未来蓝图,两个都是善于骗人的家伙,如果不是顾虑着适得其反,这两人的组合已经足够将断域建造成一个比天堂还要美丽的城市了。而那位就坐在他们身旁的,断域的真正的主人茱蒂却只能笑意盈盈的看着巴尔,脸色却臭的如同在大热天里放了一个月的鱼一般那么臭。
如果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茱蒂想,我就会用下面把你这混蛋魔鬼的哪玩意给夹断。一般女人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但是茱蒂是经过过考验和训练的女妖,别说是肉做的,就算是铁做的她们那能让所有男人销魂的下体也能如同最为锋利的闸刀一般把那东西咔嚓掉。而这一段时间有些不务正业的法师为了安全的享受与女妖的一夜欢愉而发明了些了不得的奇怪魔法,这些魔法的出现也促使着女妖进一步提高她们的能力。
茱蒂觉得自己越发的痛恨起巴尔来了,这个男人抢走了自己的女儿,同时还抢走了自己的风头,还有,他抢走了格拉兹特所有的注意力。
按照茱蒂的设想,本应该是格拉兹特带走巴尔一行人,并且为了想自己表示感谢而请自己吃一顿晚饭。晚宴的地点应该是在一个充满了哀号,呻吟,与迷乱香气的房间之中,房间里没有别的光线,仅仅只有用红色的蜡烛点燃了一点点光亮,带着血的新鲜肉被放在桌上,新鲜的血丝撒发着诱人的香气。在这样的美妙环境之中,她茱蒂穿着红色的美丽寿衣与英俊的让人忍不住要尖叫格拉兹特共进晚餐。至于是晚餐之后大家在上床还是在晚餐进行到一半两人就忍不住在餐桌之上大战起来这一点茱蒂还没有想好。但不管怎么样,体会到自己身体美妙的格拉兹特会喜欢上自己,然后断域会得到格拉兹特的庇护。从今之后她茱蒂就会称为断域的女主人,说不准还有希望成为三层位面的女主人,这一点谁又说的准呢?说不定格拉兹特就会突然疯狂的爱上自己了。
当面对一个如同格拉兹特这样经过无数性别为母的生物的男人,几乎是所有女人心中都会有这茱蒂这样的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并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在某种程度上越是聪明的女子就越会认为那样的浪子会因为她的魅力而回头,最终为了她的美丽疯狂。但她们全都不过是在格拉兹特征服的女人最终数目之上做一个简单的加一的数学运算而已。这同愚蠢没有关系,这不过是深入到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骨头里的一点无可救药的自恋而已。这种自恋情节从女人这种生物要将她们生命的五分之一的时间用在照镜子看自己这件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
茱蒂就是这一个美女,她甚至要比普通意义上的美女还要美上三倍还要加上一个立方。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尤物,当她坐在酒馆之中,只需要一个笑容就能让所有的男人为她毫无理由的大打一架;她只需要站在那里用舌头舔一舔嘴唇就能让那些看着她男人当场达到性高潮。但就是这样的尤物为格拉兹特做出了那么多事情,表示出了那样强烈的善意,祈求的不过是小小的庇护,但最终却得到了极为冷淡的回应。格拉兹特甚至称她与她的断域没有丝毫的价值。如果不是那个混蛋巴尔要求与格拉兹特合作,乌黯主君甚至看都不会看茱蒂一眼,这对于茱蒂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茱蒂也明白她本应该痛恨那个对她的美色与能力都毫不在意的格拉兹特,但是她却不敢,一方面格拉兹特是深渊三巨头之一,茱蒂恨谁也不敢去恨这样的一个有权有势的深渊巨头,而且对于格拉兹特的仇恨就算在怎么深厚也只能永远的埋藏在心底,这样不过是给自己找麻烦而已。所以茱蒂就很自然将这种仇恨转嫁到了巴尔的身上。
纵然巴尔的提议拯救了茱蒂和她的断域城,按理来说茱蒂应该感谢巴尔,但这样的现实却只能让她对于巴尔的厌恶与憎恨更加深刻。
她费尽心机想去做到的事情,巴尔这个本该成为监下囚的人却只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轻松的完成了,这让茱蒂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嫉妒。
但她现在能做的仅仅只是坐在椅子上,用笑容面对巴尔与格拉兹特的谈话,最初的兴奋之后紧接而来的挫折感与嫉妒感入潮水涌来,而茱蒂却只能将这种心情放在心底,但那种发臭的味道却透过那张笑脸逐渐的弥漫了出来。
但没人会在意她的心情。
“我们是否应该建一个游乐场呢?”格拉兹特对这巴尔说道:“你知道的,那种人人都喜欢的游乐场,有旋转木马,马戏团的各种动物,吉普赛妓女,还有小丑。我觉得这地方特别适合建设一座马戏团,这有助于大家放松心情,以一个愉快轻松的心情步入深渊对人们来说应该比较好。”
“我觉得太过了。”巴尔说。
“太过了?”格拉兹特皱起了眉头:“那里过了?我觉得很好!”
“但事实上来的多是冒险者,他们背着锋利的刀剑,魔法书中准备好了强大的充满毁灭力量的魔法,随时准备在面对凶恶的恶魔的战斗之中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怀着敬畏与牺牲的复杂心情来到了深渊的入口,断域城,结果首先他们看到的是一个摩天轮?然后他们看到了唱歌的旋转木马?彩色的帐篷与好笑的马戏团?如果是你遇到这种事情你会怎么做?”
格拉兹特想了好久,这才垂头丧气的承认说道:“我会回家睡一觉然后第二天出门看一看太阳是否还是正常的从东方升起。好吧,游乐场不行,不过说真的,在经过了你的这些描述之后我更有在断域之中开上一家游乐场的愿望了,这点子真的是很棒,你也必须承认吧?想象一下,那些冒险者看到游乐场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那种不知所措以及茫然的神态,仅仅想一想我就觉得十分有趣。”
这一次轮到巴尔皱起眉头了,格拉兹特说的很有道理,仅仅想象到那一副场景他就觉得非常有趣,他体内的每一个魔鬼细胞都会散发出一种作恶得逞之后的快感。好吧,必须承认同纯正的魔鬼恶行相比这不算是作恶,但这可比屠城啊,折磨灵魂啊这类无聊的事情要有趣多了。“还是不太好。”说出这句话的巴尔无疑是痛苦的:“虽然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想能我们可以取一个折中方案。”
“折中方案?”
“是的,我们能够将这个马戏团做成巡回演出的形式。”巴尔兴奋的说道:“当然总部应该放在断域,但是我们应该让它在下层未免四处旅行,就像是真正的马戏团一样。会有各种吸引人的把戏,比如十个大象叠罗汉骑在一个训兽人的身上!这个我很早就想看了。”
格拉兹特想象了一下十只大象叠罗汉骑在一个训兽人身上的图像,然后他的思维就这么一时之间停止了,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象不出那个画面。不过这种无法想象的画面只能让这个主意变得更加有趣。无底深渊啊,十只大象叠罗汉骑在训兽人的身上,格拉兹特开始觉得自己越发喜欢起面前的魔鬼来了,在摒弃了敌人的身份之后两人之间就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种奇妙的氛围,这是一种很奇怪但是却又很常见的现象,比如某些人就算是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都是同班同学,但是他们可能并不熟悉,但是有些时候在酒吧里认识了一个陌生人,仅仅几分钟的谈话之后双方就能成为那种似乎认识了很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现在巴尔和格拉兹特之间就有着这种奇妙的氛围,他们都觉得对方太对自己胃口了,虽然是初次相识,但就像是结识了一万年的老朋友。
所谓臭味相投,大概就是这么一种状况了。
“十只大象叠罗汉骑在一个训兽人的身上,啧啧。”格拉兹特赞叹说道:“我要说这可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不过这还不够,你觉得踩头颅球赛跑如何?我很早就想举办这种比赛了,但是我的那些幕僚总是不停的唠叨说这娱乐性太过强烈了,不适合作为暴政之下的官方娱乐活动,我想这个比赛应该引入到马戏团团里。”
“踩头颅球赛跑?”巴尔问,“这是一个什么比赛?”
“你竟然连踩头颅球赛跑这种比赛都不知道?这可是下层位面最有名的赛事之一了!”格拉兹特摆出了一副很惊讶的面孔,但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踩头颅球赛跑’这项有趣的比赛一直都存放在他的脑子里,他从来没有和幕僚团说过这事情,事实上格拉兹特也没有幕僚团,没有人敢在聪明绝顶的格拉兹特面前唠唠叨叨的说你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因为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想死有很多种方法但每一种都比在格拉兹特面前表现你比她更聪明这种方式要来的简单,快捷,舒适,安全。格拉兹特当初不过是偶尔想出了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但仅仅也只是想想而已。这就像是一个穿着华丽宫廷服饰的伯爵突然看到一颗很容易攀爬的树,然后他想起了幼年时候爬树玩泥巴的快乐时光,那一瞬间他就会有一股管他所有人的眼光我就是想要爬一爬这棵树的冲动。但仅仅不过是一瞬间的冲动而已。一种被称之为理性的思考的东西会在瞬间将这种冲动抹杀干净,有些时候做一个奸诈的恶魔也是一件很让人劳累的事情。
巴尔有些脸红,他感到有些尴尬。男性之间的交谈就是如此,你可以因为考试零分而毫不在乎,甚至会拿出来炫耀(在巴尔的老家里有一个少年作家就是这么做的,后来这位作家成为了赛车手。)但是你不能不知道一个重大的比赛项目,特别是带有强烈娱乐性质的体育比赛,这绝对是一件丢脸的事情。不仅仅是对于人类,恶魔魔鬼都是一样。所以巴尔红着脸争辩道:“我知道,呃,准确的说我听过别人提起过一些。踩头颅球赛跑嘛,似乎有点小名气。但是,说实在的,我前段时间比较忙,所以没工夫关心这些事情。”
“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格拉兹特一脸严肃的说道:“就算再忙你也应该抽空去看看那一项比赛的,那可真是有趣极了。”
“好吧,这确实是我的失误。”巴尔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做出过多的纠缠,“给我介绍介绍这比赛吧。”
“哦,深渊啊,你竟然连基本规则都不知道,魔鬼都像你这么孤陋寡闻吗?”格拉兹特一边抱怨着一边用略带激动的声音第一次给人介绍这个比赛的规则,“将一个人的头砍下,然后给这颗头充气,我们可以用木塞子塞住他的鼻子耳朵让后用夹子夹住他的眼皮,把充气管塞进嘴巴里。然后让他踩着他那被充气膨胀变大的有弹性的头颅前进,路上要放置一些障碍,比如刀山火海啊,这些障碍有点俗气,但反正只要是障碍就行。反正最终第一个到达终点的人就是胜利者。怎么样?”
“可是人的头被砍下来后他就死了,而且还充气,那就爆了。况且人的平衡系统在大脑里,如果头脑一直被踩在脚下旋转他们不可能保持平衡的。”
“嘿,你可说了外行话了,黑魔法是用来干什么的?所有来到深渊的罪人都想死,但是死在这里是奢望。地狱也是一样吧。”格拉兹特毫不在意的说道:“况且这可是需要高技术的高质量的比赛,太简单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