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人一通骂，伊沃很是郁闷。
雷蒙急忙把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了前因后果，伊沃想明白了，是他的权势催化了别人心里的想法。
拥有了权势，就像戴了一个遮住了表情的面具，即使伊沃不在意一点不敬，别人也会由于不同的心理想法而过度解读。
伊沃不太在乎地位高低，他追求的一直是实力。
见艾斯宾咬定他是黑手，伊沃摇了摇头，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总认为自己是对的，总觉得自己遭受的不幸是别人的过错。
艾斯宾神色扭曲愤怒，强压下内心对伊沃的恐惧，愤恨道：“你、你承认吧！”
“别把自己太当回事，我没闲工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伊沃蹲下身凑近艾斯宾，冰冷如刀的眼神让艾斯宾下意识低头，漠然道：“而且就算我想对付你，你又能怎样？”
艾斯宾咬牙切齿，被神官死死压在地上的屈辱，让他双目充血。
“对我很愤怒？”伊沃直视艾斯宾双眼，淡淡道：“你要明白，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如果你能遵守职责，公事公办进行接待官的工作，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究其原因，造成这一切的，完全源于你的傲慢！”
艾斯宾张大了嘴，他不愿意相信伊沃的话，但心底一个声音不断提醒他，这才是对的。
一时间，艾斯宾整个人都灰败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坚持的愤怒，毫无道理。
伊沃摆摆手，对神官道：“架下去吧。”
月光副会长大惊，“你……您想把他怎样？”
伊沃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谁都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代价。”
他又不是烂好人，被艾斯宾莫名其妙辱骂，伊沃就算不生气，也不会善罢甘休，他不可能任人辱骂，还要故作大度地放人。
就像他说的，谁都要付出代价。
当面侮辱教皇首席执事，说严重点，关乎到教庭的脸面。
教庭馆负责人点头，“带下去，给他刻上苦行僧之印。”
教庭的刑罚，强制犯人成为苦行僧，美其名曰用神辉洗涤内心，实际上等于长期私人监禁+身体虐待+精神虐待，足以改造一个人变为被洗脑的狂信者。
艾斯宾懵了，他终于发觉自己的行为无比愚蠢，开始后悔了，苦行僧惩罚足以摧毁他的所有前途。
“等等……我、我向您道歉，请放过我……”艾斯宾惊慌失措。
“在你当面辱骂教庭人物前，你就应该想到了这样的后果，现在已经晚了。”伊沃摇头，神官们架起艾斯宾。
月光副会长心急如焚，他顾不得其他，站出来喊道：“慢着！”
众人停下，齐齐望向他。
月光副会长咬牙求情道：“公爵大人，艾斯宾只是一个孩子，他只是太冲动了，希望您给他一个机会。”
闻言，在场所有人眼神古怪。
孩子？
貌似伊沃的年纪比艾斯宾还小吧。
但在权势的外衣下，谁也不会把伊沃当成孩子。
“您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何必在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月光副会长为了艾斯宾，不得不说好话。
“我说过了，晚了。”伊沃面色如常，神官们见状，准备架着艾斯宾离开。
月光副会长眼见无法用求情打动伊沃，做出了一个让他事后十分后悔的决定。
“公爵阁下，基于您的态度，我不得不重新考虑商会和拉塞斯王国的合作关系。”
伊沃步伐一顿，回头看向故作镇静的月光副会长，“你是？”
“鄙人月光商会副会长，米基。”
伊沃点点头，随即目光一眯，“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月光副会长流下一滴冷汗，忍着心头的不安，缓缓道：“不，我只是对拉塞斯王国的诚意有所怀疑。”
月光商会，天秤联盟成员，比不上商业巨头山羊商会，但也是一个不小的商会。
雷蒙急忙向伊沃附耳道：“公爵大人，月光商会与拉塞斯王国有密切的合作，提供了大量的物资，帮助王国战后重建，皇室欠下了不少的债务。”
“赛文三世拿不出那么多钱？”伊沃皱眉。
见伊沃直呼国王陛下的名字，雷蒙心里一颤，态度更加恭敬，“是的，为了快速恢复全境，皇室向大商会借款，国库亏空，王国欠月光商会二十五亿贝纳斯巨款。”
伊沃眉头一挑。
用债务威胁王国？
二十五亿的巨款，足以对王国造成巨大的影响力，如果月光商会要收回债务，王国的重建工作会陷入冰点。
任何一个王国贵族，面对二十五亿巨额债务，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并不包括伊沃。
月光副会长为了艾斯宾，不得不做出后果难以预料的决定，见伊沃面色如常，他暗叫不妙。
无论是愤怒也好、忍耐也罢，他都可以理解，但是平静……让他感到了压力。
众人都盯着伊沃，等着他的反应。
“米基是吧，我记住了，也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伊沃瞥了月光副会长一眼，对神官道：“愣着干什么，把人带下去！”
教庭的神官精神一振，把面如死灰的艾斯宾拉走了。
月光副会长不敢置信伊沃无视他的威胁，惊怒道：“你、你……”
伊沃看也不看他，甩袖离开，扔下一句杀气腾腾的话。
“上一个用金钱威胁北陆贵族的人，尸体还埋在北陆，米基先生，希望你不会为今天的话感到后悔！”
“北陆人从不怕威胁！我们的回应，只有反击！”
伊沃给在场众人留下的印象，完全可以用两个字形容——霸道！
雷蒙心里涌起一股自豪，为他北陆人的身份而自豪，狠狠瞪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月光副会长，抛下一句“我会如实禀报国王陛下”，带着人离开了。
月光副会长无所适从，心里不甘，却又无法报复，他只是一个副会长，不是月光商会的掌控者！
他心里无比憋屈，明明是他在威胁伊沃，却反过来被伊沃威胁了。
北陆战争时期，培狄与虎谋皮的惨烈下场犹在眼前，连败在伊沃手下的艾维尔都敢随便杀死商会会长，他怎么敢无视伊沃的杀意。
一时间，月光副会长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
伊沃早就看穿了月光副会长是色厉内荏，根本不怕威胁，就算月光商会真的报复，他也丝毫不担心。
他和赛文三世打过这么多次交道，对王国的德性门清儿。
就算赛文三世那个老梆子信守承诺，也会拖延还款时间。
如果暂时没钱，那就更好办了，无限期拖延下去。
借给王国的钱就像泼出去的水，和王国比耍流-氓，月光商会还太嫩了。
事情解决，伊沃不关心艾斯宾和米基以后的遭遇，对他来说只是插曲。
耿雷大师收拾好了资料和实验道具，伊沃写了一封信，让耿雷去找加文。
学城之行，收获了一位炼金大师，一连串的拟形者秘闻、大量的疑团，还有失传了的格雷冈果炼金知识。古丁的反应让伊沃起疑，暗暗留了个心眼。
距离教庭大选第一阶段结束，还有两个月时间，伊沃的下一站，是小麦哲伦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