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煜诚难道你是属疯狗的吗,见到谁都咬。有那么饥不择食吗,连性别都部分了。”
周崇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冒了出来。但是梁慕远敢肯定,他们一定不是从外面。哦,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单煜诚那么小心谨慎有城府的人,既然想好了要抓他们父子两个。一早肯定就布好阵,有不会留下什么马脚。就说嘛,刚刚进单煜诚公司写字楼的时候,就没有什么阻拦。办公室门口也就只有一个文文弱弱的小秘书。原来是挖好了坑,等着他来跳呢。
看他说话的那个样子,梁慕远敢肯定小飞龙一定在他们的手上。梁慕远也算是想明白了,小飞龙对他很重要。他能活多久都不重要。
单煜诚说的对,当年若不是梁柯心替他挡着,他的双臂早就被季斐然给卸掉了。命能活到现在,都是梁柯心在竭力保他。她用她的贞洁和纯真,换来了他两年的幸福生活。
不然他恐怕绝望堕落乃至沉沦了吧。自杀说不定都进行了好多次了。说不定他还不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在人世间降临了吧。他梁慕远这一辈子算是值了,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想要奢求的呢。
可是小飞龙还不到四岁,他还没有体味到这个社会的酸甜苦辣。甚至他的牙齿都还没有长全呢。花儿般的孩童,难道就要止步于此吗?
不,不,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已经伤害了自己的亲妹妹,我不能让我的儿子受这般命运。
小飞龙,爸爸对不起你。没有让你享到什么福气,竟让你跟着我受罪了。或许有可能,你就不该选择来到这个人间,既然注定了悲苦,何必要默默忍受呢。或是是你投胎到了别的人家,命运就不会那么坎坷吧。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争气。你叔叔、姑姑都学习那么用功,我当初为什么就没有好好学习呢。
我要是也用功读书了,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就不会做那么多的糊涂事情了。你也就不用这么担惊受怕的过日子。
不过小飞龙你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都会尽力保你周全的。只剩等爸爸离开以后,你的童年就要靠你自己了。用功读书,好好做人,不要再步爸爸的后尘。我就是前车之鉴,好好跟你姑姑和叔叔学习。
梁慕远以为自己的大限将至,也不顾单煜诚、周崇明还有他们的手下都在,像是跟自己、小飞龙,又像是说给单煜诚说的。絮絮叨叨的反正说个没万没了。
梁慕远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有一阵的鼓掌声,刚刚说的太投入的,竟然没有发现单煜诚已经从座位下来,过去到他的身边。刺耳的鼓掌声,此时就像是一把把利刃,割的梁慕远生疼。
“是不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呢?梁慕远你的宝贝 儿子又不在,你说给谁听呢。不过,你说的太对了。你就是个畜生,是个败类。为了你自己,连亲妹妹都能出卖的人,你能亲手把你的好妹妹送到别人的床上……人有七情六欲,连畜生都知道回报和感恩,你怎么就不会呢?柯心多么高傲的人呀,若不是为了你,恐怕早就没命了吧。”
“单煜诚再跟你说一遍,对于我你要杀要寡随便。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你高抬贵手。还有柯心、慕睿,我爸妈,请你不要再去打搅他们平静的生活了。柯心好不容易爱上了别人,我不希望她再一次陷入孤独绝望的深渊。”
“梁慕睿我问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谈条件?本来就是你欠我的,我要怎么处置你,你都不该有任何怨言的。好给你一次机会,我要你跪地求我,什么时候我的气消了,也许就不和你算账了。”
“煜诚……这样恐怕不妥吧,这是闹市,人多嘴杂。何况这个写字楼也不止咱们一家,东窗事发,咱们谁都跑不了。这样,听我的暂时暂停一切活动,我叫上科研人员,咱们一起去城郊的费车库里面,岂不是更安全?”
“好,来人呀,把这位梁先生的手脚捆住,顺便用胶带封上嘴巴。”单煜诚很快就采纳了周崇明的意见。
从认识周崇明那一天起,周崇明就不断的帮助单煜诚出谋划策,摆平一切障碍。单煜诚深信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了他,周崇明也不会。周崇明从来就不会害他,他们算是亲人。
梁慕远毕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人高马大的,又被捆绑住了手脚,难免目标很大。
这种场面周崇明见识多了,淡定自若的,很有经验。
“你们几个,下楼去仓库拿特大号的包装箱上来。你们几个,把曼陀罗花粉研制的迷迭香拿过来。”
很快,梁慕远在没有任何招架余地的情况下就睡熟过去了。几个手下动作麻利的把他扔进了集装箱。大家抬着,反正单煜诚是做服装生意的,来来往往的包装箱本来就多,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就算是这样,大家还是格外的小心。由周崇明带队先和手下们先把装有梁慕远的大箱子伙同服装等装上了,几个人也像模像样的检验货品什么的,然后就跟着大卡车走了。
等周崇明把梁慕远安顿好,会亲自派手下开着奔驰去接单煜诚的。分开走,目标小,容易成事,也容易推卸责任。
“拿水给我弄醒了,叫他来岂是当大爷享福睡觉的?”
手下立马意会了,天气尽管有回暖的迹象,可是依旧很冷。大块大块的冰碴子清晰可见,就那样一股脑的倒在了梁慕远的头上和身上。
一个机灵,梁慕远就坐了起来。呜呜呜的乱叫个不停。因为嘴上有胶带,大家并不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但是单煜诚也并不打算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看着梁慕远如同落汤鸡一般嗖个不停的落魄样,手下们哇哇哇的乱笑。
“梁慕远你的死期到了,拿命来吧……”
可是梁慕远突然变得躁动不安起来,眼睛吧嗒吧嗒的留着眼泪,整个人又躺在了冰冷的水泥底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