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昏黄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的烟灰缸满是丢弃的烟头,房间狭小到令人窒息。
房间都是四处弥漫的白烟。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墙角。而他的面前,是一个披散着凌乱的长发的女子,衣衫上也隐约有些不整。那个女子,看上去已经被男人“逼”到墙角,无路可走。
面前这个身形高大,颜形妖冶而妩媚的男人,二十七八的模样,他宽阔的胸膛,却用一双恶魔般的眼睛,凶狠而热辣的直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愤怒还依稀的闪烁着红光。方汐瑶忽然泪珠开始打转。
“怎么,你不愿意吗?”那个男人忽然露出了邪恶的坏笑,嘴角轻微上挑说道。
“我……”女子开始有些哽咽,嘴角不停地抽搐着。泪水仿佛掉了线的透明露珠,止不住的一颗颗往下掉。
那人忽然转过身去,依靠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哈哈”放肆的笑出声来。看样子,就连背影似乎也充满着狞笑。
“你走吧”总裁大人笑了几声,忽然停止,一脸严肃而又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方汐瑶望了一眼司鸿问道。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脊背高大看起来有些弯曲,俨然有些疲惫和颓废的样子。可是,脸上却依然挂着笑,骄傲而倔强。
“恩,你走吧”司鸿渐回过头来,对着汐瑶说道。他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僵硬,看起来十分憔悴。
“不,我不要”方汐瑶摇了摇头,她见到眼前这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忽然却从心中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
“你走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司鸿渐忽然从右边的裤子荷包掏出了一根烟,熟练地用自己右手那修长而白皙的食指和中指夹了起来。
又从衣服左边的上衣口袋,摸出了打火机。点了根烟,习惯性的抽了起来。
方汐瑶从刚才起一直靠在墙角那道墙壁上,她的脸上挂着泪,双手一直抚在胸前,眼睛一直看向司鸿,头发有些凌乱,目光有些呆滞。
“你快走啊,听不懂吗?”司鸿渐忽然低头点了根烟,咆哮着说道。
“我……”方汐瑶依稀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一直以来,他都对自己是千万般的宠爱,包容,简直就是无与伦比,可是今天的他,就依稀仿佛是一只受了伤的狮子,除了咆哮,就剩下咆哮。
也许他只是希望能自己面对一切,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汐瑶心里明白。
“不,我不会走的”方汐瑶靠在墙角,双手捂着胸前说道。她的衣衫看上去已经有些不整,原先有些苍白的脸因为情绪激动而面露红光,粗揣着气。样子看上去像是一个被人蹂躏过的布娃娃。
“为什么?”总裁大人忽然再一次转过脸去,也不看她。
“你为什么不走?我现在什么也没了,房子,车子,权力,地位,女人,我什么都没了”司鸿渐忽然将手中的烟头在身旁的烟灰缸里用力按了按。
“呵呵,我一无所有。我曾经最爱的女人,离开了我。我曾经最亲的弟弟,背叛了我。我现在什么也没了,我是杀人犯,我是恶魔,我是坏蛋。现在就连我的爷爷,他都看不起我,在大家的眼里,我就是个废物”。
司鸿渐情绪异常激动,他的话音里甚至都带着哭腔。
“不,我看得起你,你有我,方汐瑶。你有我,我不会离开你。要我离开,除非我死,除非地球毁灭,除非……”方汐瑶刚想再说,可是忽然嘴巴被人用力堵住。
“唔……你干嘛?”方汐瑶用力的推开,自己身前那个身材高大目前尚还能称为总裁的人。
“我……”司鸿渐忽然又一口继续深深地亲在了汐瑶的脸上。
“我爱你;方汐瑶,我爱你,嫁给我吧”司鸿渐忽然说道。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可是此时却与先前的情况完全不同。现在,不仅是他认识方汐瑶以来人生最低潮的时期,而且是他先前二十七年人生的低谷。
方汐瑶此时却闭着眼,点了点头。三年了,就在此刻她似乎终于接受了他,司鸿渐喜出望外,于是,两个人尽情的拥吻着。
同时,泪珠却在方汐瑶的脸上不断地往下流着。在斑驳的泪影中,她似乎回想到了曾经,第一次来到鸿图面试时候的样子。
清晨,当第一抹阳光射进鸿图。高楼大厦内一楼大厅,富丽堂皇,两旁是大片铺天盖地的花毯,散发出色彩绚烂到有些诡异的金色之光。
穿过熙攘的人群,隐隐约约的露出一个小脑袋,她可爱而呆萌。小脑袋的后面是一个比它更小更可爱的脑袋。
在鸿图大厦的大厅内,两排站立着漫无止境的队伍,这两条队伍像是两条长长的巨龙,欲说还休的横卧在大厅里。
二十三岁的方汐瑶,站在队伍中间,看上去约莫只有十几岁的样子。她的头上梳着两个粗壮的麻花辫子。她背后背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婴,女婴正在她的背后尽情而甜美的吸吮着手指。
方汐瑶来之前,万万没想到,自己去了那么多的面试,只有这一次最与众不同。
因为,她还来不及看见公司的员工,一进大厅,居然迎面而来的是多到数不清的记者和数名前来应聘的人员。
那些应聘的人员见到汐瑶就一副看不起的模样,因为哪有人会带着孩子面试的呢,看来肯定没戏。于是各个趾高气扬。
其实方汐瑶起初也很迷惑,难道自己是去错地方了吗?一不小心,踏进了一家电视台,而不是一家名叫鸿图国际的公司?
看报纸上说,鸿图是一家国际连锁的公司,业务内容非常广泛。竞争对手是恒亨企业,而且这两家公司不相上下,是S城最大的两家,而今他们都已经把生意做到欧美去了。
沉思之中,拥挤的人群忽然有些向前涌动。方汐瑶只见一辆黑色长形的劳斯莱斯轿车,缓缓地驶向鸿图大厦的门口,并且停了下来。
而此时,车轱辘旁蹲着一只黑色的猫,它是从附近跑来的,“喵喵”叫着。眼睛幽蓝又似乎一眼望不到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