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
对,就是胡思乱想,他雷冥远竟然也有这个闲情逸致胡思乱想,而且是心不由己,萌生出来的。
诡异,又是这般的自然……
想起了那一晚她那一。丝。不。挂的诱。惑,欧阳启迪立刻口干舌燥起来,下。腹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他迫使自己去想些别的,免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可能事件。
还没走到浴室,他发现这个浴室的门是透明的玻璃,估计是为了给蜜月中的夫妻增加情趣,但是显然,他没有这等好待遇。
擦好头发后,欧阳启迪又兴致勃勃地提议看电视,可惜,怪怪的意大利腔调,冷郁希听得极为痛苦,因为她一个词汇,也听不懂。
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郁希已经跟自己结婚了,今后,她就是欧阳夫人了,没有雷冥远可以钻的漏洞,他决不容许雷冥远来搞破坏。
反倒是欧阳启迪,或许是身边多了一个冷郁希的缘故,他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兴致当头,还不忘耐心解释给她听。
明明她是冷灵溪的女儿,明明他不屑她的,为何在这一天来临,一切都变了样。
这个提议可是他提的?
他没有经验,看着坐在床沿上的冷郁希,她的脸色还是略带苍白,他不禁苦笑,他都在想什么呢?
冷郁希的头发干得很快,不用吹风机都干得差不多,欧阳启迪忍不住多摸了几下,质地柔软,手感绝佳。
到了维也纳后,出了机场,欧阳启迪带着她去买了几套衣服,接着便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是他之前预定的,看来欧阳启迪将一切准备工作都做的很好。
如今头发都及肩了,刚开始脖子感到刺痛,估计是之前一头清爽短发的缘故,现在,她已经适应了,习惯了,也不再会感到刺痛。
冷郁希觉得他就是那种语言鬼才,她的英语还行,普通的对话能够应付,商务专业很多术语都是英语的,她为了兴趣被逼学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毕竟在国外,能够交流毕竟普遍的语言是英语,但是维也纳人虽然说英语的人不少,但是德语也是必不可少的,叽哩咕噜地说着她头痛的德语。
情人眼里出西施,其实不管怎样的冷郁希,在欧阳启迪的心里,都是最美好的。
此时的冷郁希正在拿着一件睡袍,跟欧阳启迪之前去选了一些衣服,她随意捡起了一件,搁搭在手上。
通过看电视,冷郁希知道了欧阳启迪原来精通的方面很多,德语也是他修的一门,他颇有语言天分,除了英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外,还精通法语。
他要好好保护冷郁希,他要开始计划他们接下来的生活,短时间内,他并不希望冷郁希回T市那个伤心地,那个充满她跟雷冥远记忆的伤心地,虽然自己跟她也是在那里认识的。
她都没洗澡两天了,她快忍不住了,很难受,她也知道医生的嘱咐。
欧阳启迪干脆头发也懒得擦了,舒服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地想着问题,唯一看得出来的是他瞳仁眸色在不停地变化,闪烁着璀璨的光芒。zVXC。
欧阳启迪最后在床沿坐了下来,他下腹的强烈反应早已褪去,他想到了雷冥远,一切甜蜜都成了阴霾。
他好像并没有如预期般对自己在意她而勃然大怒,所有的怒火都被她结婚这个词汇给覆。盖了,心头的刺痛因为那个胚。胎而起。
欧阳启迪预定的是酒店不是标间,是那种小套间,但是只有一张大大的双人床,很适合蜜月中的人打。滚。用。
雷冥远微微眯起了眼睛,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冷郁希很少送他东西,这个做工精湛的钥匙扣,算是最特别的一样礼物了。
冷郁希似乎遗忘了那一晚,毕竟那不是一个美好的回忆,但对欧阳启迪来说,那是他跟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亲密接触,尽管她神志不清,甚至双臂缠绕上他,还将他错认成了……错认成了雷冥远,她的“哥哥”。
没有戴铂金边框的眼镜,欧阳启迪这一双桃花眼注视着人时,看上去一直在不停地放电,但是他又露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嗯,冷郁希被这副场景逗乐了。
此话一出,欧阳启迪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他开始吞吞吐吐起来,“郁希,你还是自己洗吧。”
冷郁希已经走进了浴室,她以为欧阳启迪仅是被自己调侃到了不好意思,但是她根本就不会想到欧阳启迪矛盾的挣扎心态。
很多事情,刚开始或许不适应,但是经过时间的疗伤,那道伤痕,便会渐渐褪去,直到最终消失,看不见了。
欧阳启迪叹了一口气,还忍不住地叮嘱道,“那你小心点。”
驱车到了机场,离登机时间还很早,雷冥远并没有出驾驶座,而是静静地坐着,抽烟打发时间,他发现这个月来,他烟。瘾很大,抽烟的频率比他二十八年累积起来还有频繁。
他并不是没有帮她洗过澡,那一晚,她醉酒得厉害,酒品很烂,还吐了他一身,是他帮她洗的澡。
冷郁希走了几步,听到身后的他还没走远,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匆匆冲了个澡后,他拿睡袍随意一套,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发根还是有晶莹的水珠淌下。
同居才一年多的生活,让她如影随形侵入,开始迷失了自我,若是时间再拉长,他估计会更在意她吧。
他放下大毛巾,拨动了几下自己额头的鬓发,报怨道,“郁希,你都不主动说帮我擦头发。”
在雷冥远的脑海中处处充盈着冷郁希的人影时,冷郁希根本没有想过雷冥远,从她登上维也纳的航班开始,她就开始不再想起这个之前在她生活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霸道男人了。
这算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欧阳启迪的心头乍然浮现这个念头,新婚之夜,到底应该怎么过呢?
冷郁希盯了这张床良久,才有些疑惑地将视线掉转到欧阳启迪身上,当下,后者耳垂微微发烫,有些赧然地道:“郁希,你不要乱想,这,这我之前也不知道的,这家酒店的生意一向很好,他们说就剩下一个小套间,我以为小套间应该一切都具备的,毕竟是套房么……”
欧阳启迪目光掠及她身上,眼前豁然一亮,刚沐浴完毕的冷郁希别有一番韵味,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此时拿来形容她,是相当的合适。
他的胸膛沾了泛着光泽的水珠,在灯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整个人十分的姓感。
冷郁希也不拒绝,由得他胡闹,冷郁希的头发很柔软,是那种婴儿般的质地,摸起来很舒服,干得又快,离子烫适合那种头发比较硬的发质,她想要那种笔挺的效果,但是理发师总是说她不会做出那种效果的,因为她不得不作罢。
他自己头发懒得擦了,却主动献起了殷勤。
欧阳启迪咕哝一声,“哪来放电,休得胡说。”
他率性地擦着头发,然后在看到冷郁希时拧紧了眉头,问道:“郁希,你不能洗澡。”
为了拔除雷冥远在冷郁希心中扎下的根,他欧阳启迪要想尽一切法子,让郁希遗忘了那个男人,那个伤害她至深的男人。
怎么被雷倒的还是他本人,冷郁希有些不解,但是看着这样的欧阳启迪,她心情蓦地好转,还不忘催促道:“想帮我洗澡的欧阳先生,麻烦你过来一下好吗?站在那里,可是无法为某位想要服务的女士效劳的呢!”
她动了手术,身体还虚弱的很,他倒是在想这些有的没的不洁思想。
“郁希,你洗好了,我帮你擦头发。”
她语气软了几分,用商量的语气跟欧阳启迪说话。
欧阳启迪隔着透明的玻璃门,迎上冷郁希似笑非笑的眼神,倏然转过了身去,但是下腹明显有了异样。
欧阳启迪很体贴,真的很体贴,一度让冷郁希再三怀疑他只有二十七岁。
欧阳启迪的声音低低的,让冷郁希莫名想笑,她也没有克制想笑的冲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情很不错地调侃道,“好啊。”
他思绪微微晃了神,忆起那一天,诺斯集团的总裁光临这一处公寓,而冷郁希躺在僚的怀抱中,很碍眼,很碍眼……
这套房是他之前跟冷郁希打赌后就开始准备了,他喜欢计划周全,他没有想到冷郁希会出这等意外,结果让他方寸大乱,对她,起了更多的怜惜之情。
欧阳启迪沉吟半晌,终究吐出了一句:“我先去洗澡。”
“我就随便擦洗下,不冲澡,避开手术部位,行不,管家婆?”
欧阳启迪解释到这里,开始卡住了,他词穷,就这样被冷郁希注视着,让他开始明白了一句话的深刻含义,那就是“解释就是掩饰。”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总有那么一天的,在洗澡的同时,他也开始有了期待。
他苦笑,这扇甜蜜折磨人的玻璃窗,害人匪浅,他八成今晚要得黑眼圈了。
“不洗澡浑身难受。”
欧阳启迪心情在触及冷郁希跟自己穿的是同一款睡袍时,心情大好,他故意挑选跟她穿情侣套装,所以之前买的几乎都是情侣服饰店的,摒弃了他之前一贯的英伦风格。
冷郁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发现欧阳启迪闭目养神,闻到沐浴露的清香以及洗发水的味道,欧阳启迪当下睁开了眼睛。
自己答应过她,这辈子,都会好好护着她,她如今已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了,他欧阳启迪有了堂而皇之的理由,照顾她。
她忙道,“好好好,我帮你擦头发,礼尚往来么,拜托你也不要再朝我放电了。”
她搅乱了他的生活后,挥一挥衣袖,不说一声离开,连结婚都不提,这就是冷郁希,那个可恶的女人……
她答应得太过爽快,让欧阳启迪当下就目瞪口呆,冷郁希转头,就发现欧阳启迪整个人木木地站在那里,脸色如同五色调盘,变化得很快,看起来都有些夸张。
捡起静静躺在沙发上的钥匙,手下意识开始摩挲起那个兰博基尼的钥匙扣,那是冷郁希送给他的。
他盘腿坐在床上,冷郁希帮他擦起了头发,她擦的很仔细,其实冷郁希做很多事情都是很认真的,除了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她没有心情,便随便敷衍过去。
不过,维也纳国际友人多,大街上说英语的还是存在的,所以,这就是冷郁希认定的所谓的“派上了用场”。再般博尼起。
看完电视,有点迟了。
欧阳启迪看着昏昏欲睡、一直在揉眼睛的冷郁希,她几乎挂在他的胳膊上睡着了,他长叹了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