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宫清城满腔的愤怒没处发泄,就只能直接朝余正而来了。
余正的话音刚落,宫清城就咆哮开来:“别在我面前提你那个什么阿简,她们姓温的都是一伙的,她要和他哥联手把夏末从我身边抢走,你就没看出来?”亏余正还和温简是男‘女’朋友,温简无情起来连男朋友都不认,这两天连余正也不见,余正想找机会说服她都没机会,宫清城真是恨铁不成钢。
余正嘟嚷着什么,却又没说出声音来,想辨解,又不敢。
好吧,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温简真的很理智,理智得连他这个男朋友的面子都不给,做人男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他真的是很失败……与其这样左右不是人,他还是在角落里画个圈圈诅咒他悲惨的命运吧……
宫清城守株待兔终于有了成效,就在他极度郁闷的时候,温家别墅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车子从大‘门’里驶出来时,宫清城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飞速跑过去,也不管车子会不会刹车,就那么直‘挺’‘挺’的展开双臂挡在车前面。
开车的人是温简,看到宫清城假模假样的模样,她怨忿地盯着他,车速并不快,但她也没打算停下来,仍是缓缓往前开去。
可谁曾想到宫清城还真是打定主意不躲了,眼看着车子距离宫清城越来越近,一旁的余正紧张的叫嚷起来,“阿简,快停车,停车!”他可不想看到他最为关心的两个人斗得两败俱伤啊。
温简气恼地瞥他一眼,当车子近在宫清城的眼前时,车子停了下来。
她下车气冲冲地朝宫清城而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找死别在我们家‘门’口死,你摆这副情圣的样子给谁看呢,末末姐失踪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现在知道末末姐得救了你又赖死赖活的打听她的消息,你得了吧,别在我面前演戏!”
对于温简的斥责,宫清城并不解释,只是目光灼灼盯着她问:“夏末在哪儿?”
“不管末末姐在哪儿,我都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温简才不怕宫清城,反正她从头到尾对此人都无感,索‘性’也没好脸‘色’给他看了。
余正真不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说:“阿简,宫先生是有苦衷的,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
“苦衷?好啊,那你解释看看你有什么苦衷。”温简望着他问。
可余正却哑口无言,再看向宫清城,也是一副打算什么都不解释的样子。其实,余正明白,在夏小姐失踪的同时公司所面临的危机,可这些事情却偏偏是高度商业机密,尤其还与宫先生的二叔有关,宫先生已经十分焦虑痛心了,为了处理这件事情,他不能分身乏术去寻找夏小姐,但是有老张全力寻找夏小姐,就等于宫先生亲自去寻找夏小姐一样,可是对温简来说,宫清城没有亲自前往便已是罪无可恕。
为了化解此时的尴尬,余正只好说:“阿简,你不要咄咄‘逼’人,宫先生虽然没有去找夏小姐,但他派了最好的人去,温大哥能找到夏小姐也是老张提供的线索,你不能把夏小姐的失踪怪罪在宫先生头上,你能不能理智一点看待问题?”
余正不替宫清城辨解还好,温简一听余正竟然为了宫清城来责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瞪向他,生气地说:“你,还有你,都给我消失,我不想看到你们!”
温简气急败坏地冲走了,索‘性’连车都不开了,就那么扬长而去。
余正真是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宫清城尽管心里堵得慌,却还是说:“还不追上去?这件事你别再‘插’手,我自己解决。”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余正对他的忠心他是清楚的,只是余正和温简好不容易确定下来的恋爱关系,他不希望因为他的事情而‘棒’打鸳鸯,让余正牵涉进来,实在对他有害无益。
宫清城已经开车离开温家别墅,余正叹息一声,赶紧的去追温简。
好在温简并没有走远,在林荫道转角的地方,余正追上了她,同时宫清城的车也从他们身边绝尘而去。余正挡在温简面前,一脸的讨好,“阿简,你走这么快干什么,我的伤可是恢复没多久,医生说我还不能剧烈运动,你再这么跑下去,是不是要让我旧患复发才开心?”
“谁让你追我了?你跟着宫清城走啊!”温简瞪他一眼。
余正却顺势一把抱着她,紧紧拥她在怀,耍起无赖来,“好啦好啦,我知道阿简是刀子嘴豆腐心,别气了,我知道你是为夏小姐觉得委屈,也埋怨宫先生,可我是无辜的啊,我可是你男朋友,难道你要一棍子打死一船人,连我也讨厌?”
温简倒也不挣扎,只是嘟噜一句:“‘混’蛋。”
余正即刻就开心地笑了,他所认识的温简就是这样,虽然气急败坏,可是却很好哄,只要施展他的无赖神功,他们之间的小矛盾就能化解了。其实,余正明白,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心里有他,而她,亦是善良明媚的‘女’子,这样的她,值得他好好珍惜。
他索‘性’将脸皮抛至九霄云外,在她脸上狠狠啄一口,说:“阿简真好,这几天你不见我,我都得相思病了,好想你,让我亲个够。”
温简转嗔为喜,脸上泛出丝丝笑意,嘴上却说:“‘腿’不疼了?旧伤不复发了?”
“只要我们家的阿简开心,我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一口气上五楼,腰不疼‘腿’不软,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余正说话似连珠炮似的,终于让温简咯咯地笑起来,粉拳在他‘胸’膛前落下,嗔怪地说:“行啦,我还不知道你?跟着宫清城时间久了,嘴皮子功夫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不过,看在你哄得本姑娘这么开心的份上,走吧,咱们吃饭去。”
看这意思,是彻底冰释前嫌了?
余正看着转身就步履轻盈往前走的温简,追上去说:“这一路走出去还远着呢,你穿着高跟鞋太累,来,我背你。”
他弯着腰让温简趴在他背上,温简发愣的时候,他索‘性’将她一拉就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温简有些不放心的问:“你的腰行不行?别真的旧伤复发了。”
“没事,好着呢。”
温简与他身体相贴,看着他墨黑的发,心头不禁有暖流划过。
这个人,没有雄厚的背景,没有傲人的学历,却在相识最初便给她一种特别安心踏实的感觉,仿佛有他在身边,天空都变得越发明亮,黑夜已不再寒冷,平淡的日子被七彩的光晕照得‘色’彩斑斓,那种暖暖而又幸福的感觉,让她觉得快乐,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一路微风拂面,不时的鸟鸣之声掠过,似谱出一首欢快的歌曲与二人漫步相伴。
温简将头搁在他的肩头,感受着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脸上有他看不见的笑意,“咱们结婚吧!”
余正脚步忽滞,因为震惊身体都呈僵硬状态,“你说什么?”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结婚?”
不敢相信的余正这才恍然大笑,放下温简,与她面对面而立地问:“你愿意和我结婚?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太好了,阿简,太好了!”他把温简抱在怀里,高兴得像个孩子,又有些不知所措,末了,脸‘色’一变,‘露’出几许担忧之‘色’,“可是阿简,你真的考虑好了?我可能不能给你养尊处优的生活,哪怕是这样,你还愿意嫁给我?”
“你觉得我是那种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整天只知道逛街购物做美容‘花’老公钱的‘女’人吗?”
温简一席话让余正哑口无言。
当然,余正知道温简并不是这样的‘女’人,可是余正真的没想过温简会嫁给他,而且,还是她主动提及的。温简是个好‘女’人,是他做梦都想娶的‘女’人,可同时他也明白他与温家的差距,他这个从农村走出来的所谓凤凰男,在这个城市生活多年,虽然略有积蓄,可是与温家相比起来,外人还是会觉得他高攀了温家,而这一点,也正是他所顾虑的。
现在得知温简的心意,这所有的顾虑都不复存在,余正抱着温简原地转着圈,呐喊着说:“阿简,谢谢你愿意嫁给我,这辈子我一定只对你一个人好,把你捧在手心里好好疼着,咱们一定要快快乐乐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温简笑得阳光灿烂,而这幸福的笑容在余正看来,美得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十天之后,夏末终于能出院了。
这些天里,夏末与温凉朝夕相处,夏末的身体一点点的好起来,温凉的情绪也就一点点好转,而这期间夏末也没有再提及要与宫清城联系的话,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着。
温凉办完出院手续,夏末已经自己收拾好衣物了。
这些日子温凉让人为她置办了一些衣饰,都是她以前的尺码,可是穿在夏末身上,却明显的感觉到略为宽松了。温凉瞧着虽然结束治疗却清瘦得让人生怜的夏末,双眸里掠过一抹心疼,说:“出院手续办好了,咱们回家吧。”
夏末的笑意尤为明朗,“回家了。”
终于,能回家了。
她期待这天已经好久好久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几天,却好像几十年那么漫长。
车子一路往江城而去,夏末没有丝毫倦意,脸上不明浮现出笑意,雀跃的心情已经不言而喻。整整一天的车程,车子才进入江城城区。此时已是夜里,夏末本已经闭上眼睛小睡片刻,可是恍惚中仿佛感觉到有霓虹在眼前不断跳跃,她忽而睁眼,看到熟悉的街景与灯光,问了声:“到江城了?”
温凉轻应声,“嗯,到了,很快就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