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情人节快乐,老公明明知道我不吃巧克力,但是还买了一盒德芙,按照他的话说是“曲线解馋”,因为他喜欢吃巧克力。不过看在花的份上原谅他了。)
听到大姐的话,林乾毅倍感安慰,因为他知道最了解自己的一直都是大姐。林乾毅看着林婉儿说道:“大姐,老三自小便受到齐国平家治天下的教育,以往在老三心中平家是第一位的,如今林家在大姐的带领下蒸蒸日上,所以老三边想着齐国,不求留名千世,只求能够为国家、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这么一段话,比如赵乾那厮,林婉儿肯定笑掉大牙,还会嘲讽赵乾冠冕堂皇的吹牛、说大话,都不知道脸红害臊,但是如今是林乾毅说出来,林婉儿点点头,俺家老三确实是有家国天下的情怀。
林婉儿伸伸手让林乾毅继续说下去。
林乾毅开口说道:“大姐,科举考试多考四书五经、诗书礼仪,与民生相离较远,农耕织桑才是根本基础。老三最近多读些律令、书数、历史书籍,所得颇多,如果有机会,老三更想远离京城,做个县官知州,为一方百姓造福,修些水利堤坝。”
林婉儿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为自家能出个这样的老三感到自豪。林婉儿知道自己做不到为国为民,但是并不代表不欣赏这样的人。就像潘春伟教育潘仁美一样,不要学习正人君子和英雄,但是在心里极为佩服这样的人。
两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林翰林带着宝玉和玉宝的来到前厅,宝玉和玉宝先是像林婉儿行了个礼,又向三哥行礼,做的一丝不苟,生怕脸色肃穆的三哥眉头皱起来。
林婉儿穿着花盆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你们兄弟几个聊一聊,我出门再练习一遍,今晚上要上场受罪啊。”说完自己又摇摇晃晃的出去了。
宝玉和玉宝看着大姐滑稽样子,想笑但是又怕三哥责骂,一直强忍着不敢笑,看到三哥一张扭曲的脸,心中想着:“三哥,你想笑便笑吧,别把自己憋坏了。”
林婉儿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太阳下山时刻,青竹娘和陈笑笑又给林婉儿化了淡妆。描了眉,竖了头发,两人扶着林婉儿上了马车,又嘱咐林乾毅和林翰林照顾好冒失鬼林婉儿,多多注意一下宫里的规矩,别让林婉儿闯了祸。对此,林婉儿颇为不满,自己都穿成这个样子了,哪里还能闯出什么祸来。
马车出了小院。路过宋端午的小院,林婉儿看到这位老爷子独自搬出了桌子和凳子,桌子上摆满了酒杯,宋端午给每一个酒杯都倒满了酒。好像也在庆祝万寿节一般,但是林婉儿知晓,老爷子肯定不是在庆祝万寿节,而是在缅怀战死沙场的袍泽。
可是。林婉儿不知道在这个硕大的上京城中,还有其他十二个如同宋端午这样的退伍老兵在做同一件事情。
马车行走在上京城的宽阔街道上,林婉儿忍不住又摸了摸头上高高的发饰。听着马车外面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孩童跑过的嬉笑声,觉得有些荒诞不真实。
马车到了皇宫根下,林翰林提醒道:“大姐,该下车了。”
林婉儿有些茫然,问道:“不能驱车进皇宫吗?”
林乾毅咳嗽一声,解释道:“宫里规定,不能有马车入宫,除非皇亲国戚,也不能在宫内骑马驱车。只有西凉王和大将军是例外,特别是西凉王上朝带刀都是可以的。”
林婉儿点点头,拍了拍林翰林的肩膀,莫名其妙的说道:“老四,加油!”林翰林挠挠脑袋,没弄明白大姐怎么来了这么一句,其实林婉儿心里想着以后老四和柔嘉公主成了,自己也算是皇亲国戚,那么以后再进宫岂不是方便很多。
林翰林跳下马车,平日里进宫次数多了也没有觉得如何。但是林婉儿忍不住长大了嘴巴,林乾毅搀扶着林婉儿下了马车。
林婉儿晃晃悠悠举目望去,开口说道:“乖乖,这皇宫可真大啊。”
林翰林解释道:“长宽各十里,有房间宫殿千余座,按照天干地支五行八卦兴建而成。当今陛下文韬武略,御笔一挥,亲自设计了这座雄城,当年紫禁城建成,陛下曾说,即使上京城外城被攻破,紫禁城还能御敌百日。”
林婉儿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陛下的深思熟虑。
此时,皇宫周围已经围满了马车,林婉儿一身女装,算是鹤立鸡群,引来了周围人纷纷瞩目、指指点点,林乾毅有些不习惯如此,林翰林习以为常,平日里出彩很多,成为焦点已经习惯,不过被朝廷同僚和上司如此指点还是有些不舒服。而林婉儿不但没有不习惯,反而有点得意,像是当明星的感觉。
林翰林和林乾毅搀扶着林婉儿从紫禁城前门而入,林婉儿进了皇宫,忍不住仰天长啸,从自己进宫到御膳房竟然还有千余米的距离。林婉儿觉得自己穿着这一身行头走到御膳房,人肯定一定废了。
林婉儿哭丧着脸,说道:“什么规定啊,姐要给跪了。”
林翰林开口劝慰道:“大姐,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迁就一下就到了。”
林婉儿不乐意了:“凭什么让我坚持,我都从澶州城来到上京城了,还穿了这么一身沉衣服,算是迁就坚持了吧,凭什么到了现在还要我坚持?”
林翰林有些无奈,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道回府吧。林翰林正在为如何开解大姐而不知所措的时候,从远处跑过来几个小太监,几人抬着一个软榻,跑到林婉儿身前,开口问道:“是婉儿姑娘吧?”
林婉儿点点头,说道:“是,我就是林婉儿。”
几个小太监慌忙低下了头,解释道:“是三皇子让奴才来的。三皇子说怕婉儿姑娘走的劳累,特意让奴才将婉儿姑娘抬到御膳房。”
林婉儿一听这话脸上露出了笑意。双手叉腰哈哈大笑一声,起身做了上去,大喊一声:“起轿!”几个小太监微微一愣,不明白婉儿姑娘为何这么高兴。
于是,林婉儿在众目睽睽之下由几个小太监抬着进了御膳房,这种不合规矩的行为,纷纷引来众位大臣的苛责,不过林婉儿丝毫不在意,白眼向天,自己舒服了最好。哪里在意他人——这是林婉儿处事哲学。不过也有几个人是例外,并不在意林婉儿行为如何,分别是宰相大人潘春伟、大学士陈贤、大学士纪昀、兵部尚书洪新甲、御林军曹魏……
潘春伟抬头看了看林婉儿,脸上毫无表情,而是转身望向陈贤,开口问道:“陈大学士,这位就是和陈小姐起名的林婉儿,不知道作何感想?”
多年俯身读书,陈贤背有些微驼。但是风骨极佳,听到潘春伟的问话,不禁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眼睛不好。看不出来。不过那几首入了小文榜的诗词还是不错的,这《石头记》写的也不错,听说这女子还写了一本《西厢记》,在上京城外其他地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未曾拜读,不知好坏。”
平日里面色严肃的潘春伟破天荒露出一丝笑意,语气也有些揶揄:“不错?哈哈。本官怎么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这几首诗词如果只是不错,那么这大魏国其他人写的诗词就是狗屁了啊。”
陈贤被人揭穿了心事,老脸一红,想起自己那位女儿,心中却极为得意,林婉儿极好,但是自己那位女儿也是极好的。
潘家书局被《石头记》挤兑的没了市场,潘家没了最大的银钱来源,潘仁美急的恨不得派人暗杀林婉儿,可是潘春伟毫不在意,外面风雨飘摇,自己归然不动,今日潘春伟忍不住叹口气,说道:“当初美美不如陈诺诺,今日又跳出来一个林婉儿,美美气量有限,仁美有时候又太纵容美美了,以后美美有的气要受了。”
陈贤背地里偷乐,嘴上却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潘宰相也不用太在意。”
潘春伟伸手指了指陈贤,摇头说道:“别忘了,三皇子可是逃婚去了澶州,算起来林婉儿是赢了的。”
陈贤冷哼一身:“第一局而已,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哈哈,以后美美会输,但是说不定也会赢上一两次。”潘春伟又是一笑:“我和你已经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明面上势不两立,但是私底下都是为了江山稳固。陛下圣明,皇后贤德,算是百姓之福。真正让我担心的是那两位。”
陈贤也止住了笑脸,拥兵称雄,大将军夏侯襄阳在北面,西凉王徐骁在西面,总是朝廷大患,特别是西凉王徐骁,没有人能够摸清楚这位位极人臣、功高盖主的异姓王心思,普天之下好像只有当今陛下才能明白些许。
潘春伟和陈贤突然沉默不语,低头前行,这条道路走了不下三十年,但是如今还是有些不习惯。
大学士纪昀和御林军统领曹魏紧随其后,曹魏望着林婉儿,啧啧说道:“这就是三皇子常说的林婉儿?看着不错,但是……”曹魏和赵乾经常喝酒,话语也比较多,自然经常听到林婉儿。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纪昀冷声打断。
“咋了?”纪昀一瞪眼,回问道:“配不上三皇子?”
朝廷之上谁是林婉儿的忠实蹙拥,不用问了,肯定是大学时纪昀,有谁敢说林婉儿一句坏话,纪昀大学士肯定跳脚骂人。纪昀大学士又仗着自己三朝元老的身份,骂起人来肆无忌惮,打起人来更是无法无天。
曹魏对这位大学士也是无可奈何,忙说道:“配得上,配得上。”
纪昀冷哼一声,说道:“婉儿姑娘才学出众,相貌秀美,是百年难遇的才女,反而是三皇子,为人聪明,思维活跃,但是平日里也太过放肆了一些,总要学好才能配得上婉儿姑娘。”这话也只有纪昀大学士敢说、能说,换做他人早就被人找到空子钻进去了,告你一个藐视皇家的罪责。
曹魏一边说林婉儿的好话,一边心中想道,哼,你大学士还不是记恨三皇子当年烧了您老胡子的仇,大学士您看重三皇子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朝廷上下拥立二皇子为太子,只有您老坚持立三皇子为太子。
纪昀不知道曹魏心中所想,甩甩袖子,进了御膳房。
再向后的兵部尚书洪新甲眉头微微皱起,当初《石头记》出版,洪新甲用海东青将信息传给了远在北方的大将军,没过几日大将军回信写到:“按圣谕行事,《石头记》十回之后若有后续,寄望镇北军一套。”
洪新甲知晓大将军爱读书,即使有时候战事吃紧、军情紧张,将军也不忘读些书籍,只是平日里多读些《晏子兵法》等排兵布阵的兵书,有时候也会读《春秋》《史记》,但是却从来不会对演义小说感兴趣。洪新甲有些纳闷,大将军为何想读《石头记》。思索之间,洪新甲也进了御膳房。
六人之后,众文武百官也纷纷进了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