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国将军府一直待到了半后晌,这才起身告辞,老太太纵然是舍不得,可是也知道,这长乐王刚刚回京,这事情只怕是还多着呢。
再一想反正他们也是要在京城住些日子呢,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说话。
沐心暖回到了长乐王府,便吩咐人去准备酒宴了。
端木初泽与那些好友们一道喝酒,她自然是不必出席的。
早早地哄着小宗华睡了,闲来无事,便开始在灯下做着小衣裳。
“王妃,这等事,就让奴婢们来做就是了,您仔细再熬坏了眼睛。”荣月有些心疼道。
“哪有那么娇贵了?我又不是天天晚上做。只是今天无事,孩子早早地睡了,我便想起来给他做件小衣裳。我是他的亲娘,若是他穿的用的,都不是出自我的手,我这心里头也是多少有些不舒服的。”
“王妃这想法倒是与王爷有些相似。王爷每天晚上都记得帮世子换尿布,从来都不嫌累。这搁在别人家里,那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方姑姑说完,又将小世子的几件衣裳给叠好了,“别说是富贵人家了,就是寻常的百姓家,只怕这样的男人也是极少的。这带孩子,历来都是女人的事儿。没有人想到,男人也会照顾孩子。”
荣月听了一笑,“奴婢现在还在想着今日在李家,那些人看王爷奇怪的眼神呢。呵呵,他们定然是都在羡慕咱们王妃嫁了个好男人。”
沐心暖笑着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行了,我这儿也没有什么事儿了,你下去休息吧。”
“现在还早呢。要不,奴婢也帮着给小世子绣个肚兜吧?也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一会儿就好。”
方姑姑又吩咐了外头的丫环们去准备热水,一会儿王爷回来,定然是要沐浴的。
方姑姑将事情都安排妥了,突然想到了自己听来的一个消息,犹豫再三,还是再回屋里,跟王妃说了。
“你说安郡王在别苑里头养了女人?他这么做是不是也太不给王心怡和孙若香脸面了?守着两个天仙一样的美人儿,竟然是还私自在别苑里养女人?这事儿,太子妃可知道?”
“回王妃,奴婢听说,太子妃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似乎是管不了。再者,其实这种事,在京城的显贵之中,也算不得什么。哪家的公子没有些风花雪月的事?只是,奴婢听说,之前安郡王曾在别苑里大发脾气,还曾杀死过一名奴婢,不知怎的,竟然是又在那里养起了外室?”
沐心暖冷笑一声,“她这算什么外室?不过就是端木辰养的一个玩物罢了。若是真喜欢她,就该给她个名分。最差,不也得是个侍妾?可是现在他将人养在了别苑,无非就是不想让王心怡和孙若香她们看到罢了。”
“王妃,原本奴婢是没想着将此事告诉您的,可是一想到了您与孙侧妃也是好友,如今既然是回京了,是不是哪日,给她下个贴子,邀她过来叙叙?”
沐心暖点点头,“现在我是她的长辈了,我亲自过去,似乎也是有些不太合适。也好,明日吧,给她送个贴子,看看她何时得空了,何时就到咱们府上来坐坐。”
端木初泽次日一早才知道了沐心暖想要邀孙若香过来的,微微拧了一下眉,然后给方姑姑吩咐了一声,“就约在明日吧。明日前晌,正好我也有空,好在府上陪陪阿暖。”
方姑姑愣了一下,王妃要请孙侧妃说话,王爷留在府上何事?
不过,一看到了王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自然也是不敢问的,连忙点头应了,就去安排了。
今日明王和康王分别在晌午和后晌进了京,都安置了一下,准备次日进宫请安。
次日,孙若香来了,她的夫君,安郡王端木辰也来了。
端木初泽在书房一听到说他也来了,便冷笑一声,直接让人将端木辰请到了书房说话。
端木辰原本的打算,是来给长辈请个安。这也不算是什么失礼。可现在端木初泽在,他自然也就不太方便进入后院儿了。
孙若香与沐心暖两人一见面,没别的事儿,先哭了好一会儿。特别是孙若香,那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怎么也收不住了。
“行了,你瞧瞧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个没完了。”
“阿暖,你不知道,我心里头苦呀。”
沐心暖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荣月等人先下去。
“阿暖,端木辰那个浑蛋,我有时候是真的想要一刀将他杀了算了。”
沐心暖蹙眉,“怎么了?我听说,他一直待你不错呀。”
孙若香擦了一下泪,“是不错。可问题是,你可知道他总是想着借着我的手,来为他自己做些什么事儿。如今,又在城外的别苑里养了不知道多少个女人,我还好一些,毕竟也只是一名侧妃。可怜了郡王妃,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呢。”
“这事儿,皇后就不管?”
王心妍可是皇后给端木辰挑的王妃,再说又是英国公府的嫡女,如此不给他们脸面,皇后能答应?
“皇后倒是想管,可是这种事情,你让她怎么管?在外人面前,他对我和王妃还都是不错的。给足了我们面子。而且,郡王妃如今也终于有了身子,这个时候,她自己不能侍寝了,自然是不能拦着他,不让他去找女人吧?”
“等等,若香,你说的明白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孙若香又哭了一会儿,许是想到了自己不能让人看出来哭过,便连忙止了泪,“阿暖,你可知道京城有多少人羡慕你嫁给了长乐王?不管怎么说,郡王也算是给了王妃一个孩子,将来无论男女,这一生来,便是嫡出的身分。端木辰对我一开始是宠爱,不假。可他那也是有所图的。”
沐心暖的眉心已是紧紧拧起,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他做这么多,一来也无非就是为了拉拢我父亲,二来,也不过就是想着从我嘴里知道一些事情罢了。这个端木辰,根本就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