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折服群雄,一时风头无二,十几道指示接连而出,把手下门徒指使得滴溜溜乱转,纷纷动用经年积累起的全部势力,为凌阳寻找楚婉仪和甜宝的踪迹去了。
除了廖三儿和朱改以外,姚家父女也留了下来。
见众人全部领命离开,姚海涛这才真心诚意地,拉着女儿在凌阳面前跪了下来,泪眼沧桑地赔礼告罪。
凌阳使了个眼神,廖三儿和朱改连忙将姚家父女搀扶起来。姚承思见凌阳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不停在自己身上打转,从头看到脚,眼神停留在自己鼓鼓的胸前,再也不肯离开,一时羞怒难当,却不敢再随便动手,只好狠狠地瞪了凌阳一眼。
姚海涛人老成精,这会儿眼睛也不瞎了,耳朵也不聋了,见凌阳对自己女儿颇有意思的样子,一颗心早就乐得颠倒过来,满是褶皱的老脸,立刻笑成了一朵怒放的大菊花:“门主,请恕老朽放肆,老朽虽然长得不尽人意,不过小女还是颇有几分颜色,不知门主您……”
凌阳心中暗惊,心想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不是要活活害了我性命的节奏吗?你女儿浑身长满了尖刺,性格比我还爷们儿,我要是不知死活地娶了她,凭空比你矮上一辈不说,搞不好洞房当天,二弟上就会多出几十个透明窟窿,我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姚承思的长相,跟美丽温婉的母亲有七八分相似。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穿着一套宝蓝色紧身战斗服,显得蜂腰猿背,身躯玲珑有致,一双高腰战靴更是衬托得整个人干脆利落,培养出一身的男儿气息,十分英姿飒爽,也算是一等一的美女。
姚承思见凌阳一脸为难,眼睛甚至不敢在自己身上流连,仿佛生怕自己会牛皮糖一样粘上,不禁又羞又怒,不管不顾道:“老娘好歹也算是江界市排行前十的美少女之一,嫁给你又不会辱没了你的长相家室,你摆出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到底是要给谁看?”
凌阳微微抬手,制止了姚老爷子的厉声呵斥,苦起脸道:“姚家妹妹长相可人,性格温柔和顺,更兼生性贤淑……呕……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多了!我的意思是,实在我配不上你这么好的条件,造化弄人,弄死人了,唉!”
凌阳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冷不防身后传来一阵阵干呕,原来朱改和姚承思年纪相仿,从小便在一起玩耍,见凌阳昧着良心,把姚承思夸成了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仙女,也忍不住干呕起来。
姚承思不敢对凌阳动粗,并不代表同样惧怕了朱改。见朱改一脸坏笑,配合凌阳做出干呕的动作,眼睛瞪得溜圆,直接抬起一条大长腿,在朱改的肚腹间,留下一个三十六号的大鞋印,差点一脚把朱改踹得镶进墙里。
姚承思刚刚收拾掉一个,冷不防身后又传来一阵干呕声,脸上怒意更甚,刚刚转过身,想把身后不开眼的家伙暴揍一顿,却看见干呕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爹,不由得跺了跺脚,捂住脸躲到卧室里去了。
姚老爷子干呕了半天,这才朝凌阳竖起了大拇指:“门主少年俊彦,一身通天彻地之能,撒谎都撒得如此炉火纯青,瞪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自叹不如,难怪能以如此年纪,坐到这么高的位置。老朽佩服,实在是受益匪浅……”
凌阳:“……”
姚老爷子见凌阳不再生自己和女儿的气,一时心花怒放,腆着老脸道:“我亲生的女儿,什么样的性格自己最清楚。思儿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却也是江界市榜上有名的女中豪杰,虽然不懂得居家事务,却精通江湖上杀人放火的门道,而且性格温婉,宜室宜家……呕……对不起,老朽昨天晚上喝多了!”
凌阳:“……”
姚老爷子绕了大半天的圈子,这才扯出了正题:“我肯门主和我女儿的年岁相当,老朽不妨托个大,就委托我这位廖三兄弟,为门主和小女说和一段姻缘,结成伉俪之喜,小女也能帮忙门主料理江湖事务,从此夫妻一心,专门在江湖上打家劫舍,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廖三儿连连摆手道:“姚老哥,您可千万不要折老弟的寿,老弟实在是不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月老……哎呀,厨房里还烧着热水呢,我得赶紧去看看!”
姚老爷子见廖三儿飞也似地逃进了厨房,又满脸堆笑地望向凌阳:“门主,您看这事儿……”
凌阳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我今早起的匆忙,被子还没叠呢,我得赶紧叠被子去,姚老爷子您请随便坐,随便坐……”
凌阳脚下生风,三两步冲进了卧室,却突然硬生生收住了脚步,鼻尖差点贴到姚承思的脸上。
即使是姚承思这样的女汉子,也正是一名青春年少的花样少女,对于异性只见的情愫,虽然懵懵懂懂,却并非一窍不通。
姚承思躲在卧室偷听了半天,见凌阳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会儿自怨自艾,一会儿心里又酸溜溜的,自尊心一时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脸上无光,干脆躲在卧室里不肯出来。
凌阳差点撞进姚承思怀里,讪讪地停住脚步,尴尬一笑:“我刚才跟姚老爷子开玩笑呢,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话说回来,你怎么摊上这么不着调的活爹,真是家门不幸,还请节哀顺变吧……”
姚承思脸色数变,嚅嗫着嘴唇,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垂头道:“难道我真的如此不招男人待见吗?你们不喜欢我也就罢了,为什么都要这样作践我?”
凌阳听姚承思语气幽怨,好好的一个女汉子,硬是摆出一副小女孩子的羞涩面孔,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壮士,我可真没有鄙视你的意思,都是你爹他胡言乱语……”
姚承思突然换上一副如花笑面,故意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笑容里充满了未知的危险,瞳孔疾速收缩:“你刚才称我做什么,我没听清楚,你敢再说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