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上蛆毕竟是镇子里出了名的地头蛇,枯草镇里平时又没有多少外地人经过,发动所有的手下后,很快打探到一对华国口音年轻的男女,入住了镇中心的那家旅社。
一番窃听后,篱上蛆不仅确认了凌阳的身份,还知道凌阳和楚婉仪只是暂时流落再次而已,而且看上去正想打电话通知同伴来接应,这才飞速跑回赌坊,连夜向蒋哈维报信。
蒋哈维本来就没有睡觉,而是跟两名在外地买来的女孩子寻欢作乐,听到篱上蛆传回的消息,披着衣服喝掉一盏热茶,立刻把凌阳现在所处的境况,分析得七七八八。
蒋哈维毕竟是老江湖,虽然没有见到楚婉仪,却也猜想到凌阳带着一个女人,一定会束手束脚,应该是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才不得已辗转来到了枯草镇。
因为枯草镇所在的南浦市,海路和华国链接,旁边的江届市又同华国东北接壤,两个人一定是慌不择路,这才跨越了边境线,来到这个地方。
根据篱上蛆偷听来的消息,凌阳还没有和同伴取得联系,这里连同外界的渠道,又只有供销社里一台唯一的公用付费电话,而且不能拨打越洋长途,想要通知同伴来到这里接应,应该会大费一番波折,在枯草镇这个小地方,一定会停留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即使是这样,蒋哈维还是秉承着事不宜迟的原则,嘴角露出一丝恶毒的笑容,脸色显得无比狰狞,突然拿起床头的电话机,拨打了一个很少动用的号码:“联系困兽,告诉他大生意来了!”
放下电话后,蒋哈维阴阴一笑,自言自语道:“既然你能给楚婉仪那个小娘们儿当司机兼保镖,手底下一定硬朗得很吧!不过要是遭遇到一位‘达士’,不知道你活下来的几率,又能剩下了几成呢?”
夜深天凉,蒋哈维居住的卧室里,却罕见地在墙壁四周,用铁管连接着十数组铸铁暖气片,另一端的锅炉里,煤火昼夜不歇地燃烧,屋子里始终温暖如春。
蒋哈维回过头,正好看到一铺大床上,一对如花似玉的少女,刚刚折腾得累了,怀里拥着松软的枕头,正侧卧而眠。被子里隐约露出一只洁白的小腿,五只玉指圆润可爱,忍不住内心一阵火热,张开嘴轻轻啜了上去。
少女被蒋哈维惊醒,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却不敢违拗了主人的性质,表情虚假地娇呼一声,小腿若有似无地蜷缩了一下,正是在人贩子妈妈那里,学到的欲迎还拒的手段。
蒋哈维虽然为人性好渔色,却颇懂风情,每每这时,都会同女孩儿们嬉闹一会儿。只是蒋哈维刚刚让手下人,雇佣了当地最厉害的杀手“困兽”,去取了凌阳的性命,难免要付出一笔无比肉疼的巨额佣金,心里如同滴血一般,见到女孩如此做作的表情动作,一股无名业火升起,突然间翻了脸,随手捡拾起桌台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女孩的身体上。
“装特娘的什么装,一个臭表子家家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女孩被盛怒的蒋哈维吓到,不顾身体被坚硬的烟灰缸砸得生疼,连忙赤裸着身体爬了起来,小狗般爬到蒋哈维的身边,张开小嘴卖力服侍着,蒋哈维的怒气才渐渐消散了一些。
另一个女孩也醒了过来,见到蒋哈维的行为和平时大相径庭,深知自己只是蒋哈维高价购买来的玩物,只是一个发泄用的人形器具而已,生怕失去现在还算安逸的生活,连忙在姐妹的眼色示意下,爬到蒋哈维身后。二女一前一后,香舌或如灵蛇探洞,或做润鲍之含,把蒋哈维伺候得神魂出窍,这才不继续在二女身上发泄怒火。
蒋哈维手下一个办事最为牢靠的手下,骑着一辆华国走私进来的电瓶摩托车,从赌坊的后门驶出,很快来到镇子西面边缘的一家小型杂货铺外。
杂货铺开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居里,周围并没有多少居民,商铺也没有任何明显的招牌,只是在院子外面的门口处,堆着高高几摞装杂货用的纸箱,镶嵌在破烂围墙中的一只门柱上,刻画着一支不起眼的高丽弯刀,乍一看就像是小孩子游戏所做,在南朝江湖人的眼里,却是独行杀手,随时接受雇佣的暗记。
这间杂货店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据江湖中人传说,曾经是南浦道儿上出了名的“达士”,也就是和凌阳一样的异能者。
这名达士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大富商的手下做护卫领队,不过却在一艘押送贵重货物的远洋货轮上,在海上遭遇了海盗的袭击,被子弹击穿了一只眼睛,跳海逃生后,辗转回到南浦市,由于在海上漂流的时候,被冰凉的水气侵袭,一只眼睛完全烂掉不说,还患上了严重的风湿病,不得已截断了一只右腿,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废人。
达士在江湖上行走的时候,人们只知道他是一名可以操控野兽为己驱策的“驱使者”,所以为他取了一个贴合异化状态的诨名,便叫做困兽。
困兽天赋异禀,不仅在父亲的身上,沿袭到可以操控兽类的本领,同时还遗传了同样身为达士的母亲DNA,同时兼具“幻魔者”的能力。困兽的父母都曾经在国际佣兵界叱咤一时,千叮咛万嘱咐,让困兽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双重异能,以免惹下终身无穷的麻烦。
在困兽成年礼的那一天,父母打来电话庆贺后,在一场南非某个国家歼灭敌对势力的战争中,双双死在制导导弹的爆破下。虽然留下了巨额的财富,又怎能禁得住困兽的挥霍,很快便穷得口袋罄尽,不得已寻找到南浦的一名富商,稍稍显露出达士的能力后,很快成为富商护卫队伍里第一号得用的人。
能赚钱的人,花起钱来自然不会心疼。
败家子困兽每当得到按月发放的佣金后,都会尽情挥洒,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无钱再寻觅。喝最好的酒,抽最贵的雪茄,找女人从来都是找一群,在高级酒店喝酒喝到兴起,往往将所有客人的酒账一起结算,而且渐渐染上了精神类药品的瘾,从此一蹶不振,终于在那次海难过后,被雇主赶了出来,回到老家枯草镇,开起了一家小小的杂货店,勉强度日,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