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率领身后两名心腹手下,急吼吼的冲上钟塔,说是要去钟塔上监视狱警们干活,实际上是为了看看朴家的女眷还在不在。
二层以上的房间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下昏迷不醒的李家护卫和狱警,典狱长心里一凉,赶紧冲上顶层的机械室,见到里面的三名狱警,两个晕死过去,剩下的一个,则活活被浸死在散发出腥臊味道的水盆里,典狱长已经完全绝望了。
朴家女眷被人里应外合救走,而且这件事和新来的两名囚犯脱离不了关系,典狱长首先想到了唐蝶。
典狱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念电转间,仔细分析着,唐蝶是否敢于冒着天大的危险,一手策划了这次大规模的越狱行动,身后究竟有什么样的惊天势力暗中撑腰。这件事看似一场意外,不过甚至已经动用了传说中的达士,如果说单凭唐蝶一己之力的话,恐怕不会有这么大的腰劲儿。
典狱长越想越深,越想越复杂,把这次越狱行动,最终归结为平壤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只不过假借唐蝶之手,在自己的小小地盘上,进行了一次小规模的纷争而已。
想到这里,典狱长豁然开朗。决定把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无论谁来问起,都要讳莫如深的将手指指向平壤的方向:“这是那些惹不起的大人物之间的事,您还是去平壤问他们吧!”
典狱长正考虑着同唐蝶进行一次开诚布公的谈心,好从唐蝶那里探听到一些蛛丝马迹,确定未来的方向。突然想起圆堡下面的秘密工厂,脊背上的冷汗再次渗透了重重衣服,心急火燎道:“快,这里没什么异样,快跟我去圆堡下面看看!”
典狱长赶到地下工厂的时候,因为剧烈跑动,两条腿已经无力到开始颤抖。见到流水线上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枪械改造流程,典狱长总算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否则接连出了这么多的大事,我可怎么向上级和李家交待。”
典狱长匆匆回到地面上,指挥手下将墙壁上破洞重新堵好,清点囚犯人数后,见除了被水淹死的,只有四监里出逃了老黑和过江龙,剩下的都在监狱外围,被凌阳等人抛弃后,被尾随而上的狱警控制住。
典狱长盘算着要如何向上级递交报告,才能将这次监狱暴动的影响降至最低。百般忙乱时,凌阳一行人已经钻进了深山,李红袖亲自带人在山里接应,当人也少不了当地要门中的精锐门徒,搀扶着凌阳等人从山体一侧绕回了江界市里。
李红袖指挥手下犯罪进入监狱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无论如何也是瞒不住的,干脆一清二楚的对姚老爷子坦白了一番。
姚海涛早就料到凌阳和罗图不是出去游玩那么简单,却没想到两个人胆大包天,冲击监狱的惊天大事也做得出来。只是木已成舟,姚海涛只好联系到要门的骨干,带着精锐手下,去到监狱北面的深山里接应。
凌阳临走的时候,早已知道这件事会被姚海涛等人猜到,根本没打算一直隐瞒下去,而是让李红袖代为吩咐下去,无论发生多么危险的状况,也不能把辛苦建立起来的南朝要门分堂的兄弟们暴露在阳光之下。姚海涛深知凌阳看上去嬉笑极品,心里最是有主意,而且威严日重,手下门徒不敢不听从命令。廖三儿硬挺着没敢把人马拉出去,一度差点被姚海涛和汪铁城埋怨死。
好在结局比较圆满,凌阳和罗图不仅安然无恙,还成功将朴家的女眷救了出来。
崎岖的山路上,凌阳找到满头满脸寒霜的姚海涛,羞赧地解释道:“老爷子,我不惜拼了性命,去营救朴家的女人,您心里是不是很不舒服?”
汪铁城深知老友姜桂之性,老而弥辣,生怕姚海涛和凌阳发生冲突,赶紧凑了过来,想要暗示姚海涛别乱说话。
姚海涛饱经沧桑的老脸上,每一条皱纹都被霜雪填满,苦笑着摇了摇头:“朴家男人造下的冤孽,和这些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南朝的女人,只是男人传宗接代的一件工具而已,我又没有真的变成老糊涂,不至于把气撒在她们头上,门主您尽管放心,老朽这番话尽是肺腑之言,并没有一丝敷衍。”
凌阳见姚海涛说的诚恳,心里却更加内疚:“可是花朵儿她……”
姚海涛打断凌阳的话,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命里有时终须有,承念她命中注定有此劫难,非是人力可以逆转,这就是她的命!如果承念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也会支持门主您前去救人,不会有诸多愚蠢的念头,承念那个丫头,就是太善良了。”
凌阳叹息一声,心想还是不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以免引起姚老爷子伤心。一路无话,默默跟在队伍后面,踏着积雪,一路艰辛走下东面坡底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候。
山脚下一共停着六七辆越野车,为了掩人耳目,还有四辆运货用的卡车,后斗上支撑起全封闭的帆布顶篷,放下车尾的垂帘后,外面根本看不清车里装的是人还是货物。
车辆一路行驶进姚海涛的豪宅,别墅里早已飞出了一只花蝴蝶,一下子扑进凌阳怀里:“劫狱这么好玩儿的事,也不说等我回来一起去,你是不是又皮痒啦?”
花蝴蝶正是刚和小白一起,护送姚家姐妹去边境的甜宝。甜宝学足了姚承思平时和凌阳说话的语气,稚嫩的脸上故作出老气横秋的表情,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姚承思从罗图口中得知,凌阳早已心有所属,心灰意冷之下,辞别了父亲,说是要和姐姐一起去华国见见世面。
姚海涛知道女儿心里的苦楚,不忍违拗她的意思,只好多给两个女儿带钱,恳求龙虎彪三兄弟多加照拂。大龙当场拍着胸脯保证:“姚老爷子您尽管放心,别的地方咱不敢瞎白话,就东北这一嘎达地方,谁要是敢动我两个妹妹一根儿手指头,我们哥仨非得把他剁巴碎了喂狗不可!”
姚老爷子这才放下心来:“三位壮士如此豪气,一定也是我要门中地位超然的精锐兄弟吧?”
大龙不好意思地笑道:“俺们不是什么要门的人,就是凌队身边的朋友而已。老爷子你不用担心女儿在华国的地界儿上闲的难受。正好俺们哥儿仨以前是啦批条的,手底下有的是出来卖的小姐妹儿,到时候都介绍给你女儿当闺蜜,您就把心放回肚肠子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