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星宗的大修士典礼定在了一年半之后,韩鸣没心思搭理,在外面转悠了一圈,让宗内弟子寻找一些金属性的灵粹,以及放出一些消息,升星宗需要一些辅助凝结元婴的灵物,便闭关了。
帮虞颜橦寻找突破瓶颈灵物的事情倒也不需要他亲自动手,如今他依然是突破到了元婴后期,在地北上可谓是首屈一指,有的是宗门或者势力想要交好他。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升星宗将要举办进阶大修士典礼的消息一发出,整个地北都震动异常,很多宗门都不敢置信,这才多少年,升星宗那位又进阶了!
要知道当初韩鸣还在中期的时候名头已经不下于大修士了,如今又进阶了后期,手段之强已经达到了何种地步,很多人都难以想象,怕可能已经是地北的第一人了!
而且这位韩长老年纪尚且年轻,却已经是大修士了,怕是很有希望朝更高的境界突破,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是整个地北未来千余年真正的王者!
消息才放出去数天,万剑门,百巧阁数位太上长老就赶来了升星宗,验证消息的可靠性,结果却什么都没见到,只得到谢灵运等人的肯定。
稍后,各宗纷纷派人前来江国确认消息,顺带着打探升星宗这位韩长老有什么偏好,准备大力讨好这位韩长老,就算是不拉近关系,也不能弄僵关系,否则那可就是灭宗之祸!
时隔百余年,韩鸣再次成为了地北修仙界闪耀的星辰,稍微有些修为的修士都知道了他,升星宗的绝世天骄,一种只能让人仰望,丝毫不会让人起攀比之心的存在!
超越别人一步引来的是嫉妒,但让人连你的背影都看不见,得到的只能是仰望,如今的韩鸣对于千千万的修仙者来说,就是这样的人!
韩鸣闭关了一年,一直到大典开始的前几天才出关,却并未处理有关大典的琐事,这些事情都轮不到他来,谢灵运等人早已经安排的好好的。
这次大典规模要比当年韩鸣和悺妃的双修大典还要盛大的多,整个升星宗山门都是一派喜庆模样,数万弟子,无论老少男女全都带着自豪的表情,看向其他宗门的弟子都隐隐有些淡淡的傲气,修仙界就是如此,现实的如同凡人界,谁也不能免俗。
至于其他宗门的弟子看向升星宗弟子的目光中也隐隐带着羡慕,就算是正道第一宗门过来了,也对升星宗弟子颇为的客气,并不像是看其他宗门那样有些倨傲。
时隔千余年,升星宗终于是再次跻身进入地北最强大的几个宗门之一,至少能排进前三强,毕竟还有青柏岭,其中还藏着个赤雨弃,以及深藏不漏的鹤气老怪,不过算算时间,鹤气老怪怕是没多少寿元了!
升星宗主峰之上,一身白袍,玉树临风的朱凌沁站在中央大殿前,面带微笑看着陆陆续续路过的一个个元婴期老怪,从容不迫。
而那些元婴期老怪并没有因为朱凌沁是个假婴期就有怠慢,反而有些亲切的上来交谈,夸赞他年少有为。
不像是初次见面,倒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朱凌沁身为韩鸣的弟子,倒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些元婴期自然是知道的,有能和韩鸣拉近关系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朱凌沁不是小孩,自然是知道这些的,所以他说话滴水不漏,客气异常,听着亲切,可都是客套话,让这些元婴期老怪皆是一阵无奈,离开的时候也暗叹,虎师无犬徒!
今日是韩鸣的大典,身为韩鸣的亲传弟子,陆君吟自然也是出来了接待众多宾客,她修为不够,应付不了元婴期,也只能接待众多结丹期。
当然不是所有结丹期都由她接待的,只有诸多大宗门有对应身份的结丹期长老才能近距离的和她说一句话,其他的人只能远远的观望,暗地里的惊艳。
陆君吟并不是椿儿,幽月公主那样艳冠天下,美的惊心动魄,她是另一种美,清秀精致,双眸灵动,恬淡平和,越看越有滋味。
以她这种容貌,修为,以及高不可攀的地位,简直就是众多结丹期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如同水中花,井中月,看得见摸不着!
除了一些大有来历的修士,其他结丹期修士基本都不敢对她有心思!
“陆道友,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一位锦袍佳公子手持折扇,自以为风雅的上前,温文尔雅的笑道。
“这位应该是驼铃宗沈道友吧,妾身见过道友!”陆君吟大量一下这锦袍公子,微微一想,顿时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正道大派驼铃宗长老,乃是其门内太上二长老的嫡子,在驼铃宗中地位极高。
这位沈道友到也是个小有盛名的天才之辈,应该算是有家世,有资质,有实力,有卖相的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是驼铃宗中多少低阶女修幻想的最佳道侣!
若是放在当年,陆君吟还未被韩鸣收做弟子,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与她如此说话,定然是要心动异常的,可现在吗,只能说就那样!
“沈道友,里面请,待会本宗会举行一场小型的交换会,届时皆是些同辈之人,若是运气好的,倒是极有可能有收获的!”陆君吟浅笑,随即轻轻摆了摆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听说升星山脉外的落云谷晚霞极美,若是可以的话,陆道友可否赏个脸!”沈追继续温和的笑道。
陆君吟依旧是淡淡的浅笑,“大典之后的事情,大典之后再说吧,沈道友,请,后面还有其他宗门要过来呢,妾身不能久陪了!”
陆君吟的浅笑让沈追神情微微一滞,大感泄气之下,无奈拱手“那告辞了”,随即被两位守在边上的侍女朝一处偏殿迎去。
一个蓝袍少年对着陆君吟点头一笑,随即快步朝沈追而去,嘲笑的道:“呦,这不是沈大公子吗,怎么,风流沈大公子撞墙了吗,鼻子上怎么这么多灰啊!”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施狗儿,怎么,被你师父放出来了?赔了多少灵材给青玉楼?”沈追见到来人,顿时面色一冷,随即又嘲讽道:“要是没赔灵材,你就敢正大光明的出来,就不怕青玉楼的娘娘来阉了你!”
“哼,自然是青玉楼不追究了,本公子才会出宗来的,却是没想到,看见了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一幕,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人,还以为是那些没背景的小女修,任由你玩弄?”蓝袍少年哈哈一笑,随即又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值得人家注意的?引以为傲的身份地位?人家师傅可是大修士,你那老子见到她也得客气些!修炼的资质?人家年纪轻轻就是结丹后期,能比你差?再说升星宗完全不缺你这种资质的存在!容貌?我还真得承认,你还是有些卖相的,可和人家的大师兄一比,完全就是烂泥和玉瓷,你算个屁!你想想,人家凭什么看得上你!”
被蓝袍少年一说,沈追顿时怒火中上,憋得双颊通红,想要说反驳的话,却一时间说不出,经过这死对头的提醒,他还真发现了陆君吟的确是不该看上他的,看上那才是出鬼了!
沈追瞪着蓝袍青年,额头上隐隐有细细青筋凸起,憋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是恶狠狠的道:“我是配不上,那你能配上了,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呵呵,本公子当然是配不上了,但本公子有自知之明,不幻想着吃天鹅肉,不像是某些人,止增笑耳!”蓝袍少年哈哈一笑,双手搭在后脑勺,吹着口哨,神气十足的朝偏殿走去。
沈追站在原地,脸色完全成了猪肝模样,阴沉无比。
不远处,陆君吟摇头淡淡一笑,随即继续淡笑着接待一位位大有来历的结丹期修士,既有一两百岁的‘青年才俊’,也有六百来岁的老家伙,可她都是一一应对从容。
而就在陆君吟接待和合宗修士之时,一只白色‘飞鸟’从外面闯过来,略过重重阵法,气势汹汹的直接朝她身上扑去。
陆君吟下意识的就要挥手挡下这只白色飞鸟,可陡然发现了什么,无奈一笑,收回了灵光,任由那飞鸟撞在了她胸口。
抱着似乎永远长不大的昆悠然,陆君吟一脸无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才是佯怒道:“怎么跑出来的,不是让你待在洞府里面吗。”
“悠然想师姐了吗,也想师傅了,还有坏师兄!”昆悠然搂住陆君吟的雪白的脖颈,使劲的往她怀里钻,让周围不少结丹期修士一阵暗自羡慕不已。
“师姐还有事情要处理,师傅和坏师兄也有大事要处理,悠然先到处玩玩好嘛!”陆君吟强行把昆悠然从脖子上‘扯’下来,随即对着不远处的两个升星宗筑基期女修吩咐道:“带着悠然小姐在宗内玩耍,伤了一分一毫,拿你们是问!”
“是,师侄领命!”两个筑基期女修恭敬的拜道,随即上前,从陆君吟怀里接过了昆悠然,好言好语的哄着,带出了这里。
昆悠然自幼跟着韩鸣,就算是来了升星宗也是朱凌沁和陆君吟换着教导,最多也就找几个夫子教导一下,基本没见到多少人,如今见到这种热闹的场景,兴奋极了。
扑棱着一对雪白的羽翼,昆悠然拼命的想要飞腾起来,那两个婢女又怕娇嫩的昆悠然挣扎时候受伤,根本不敢束缚,只能轻轻放开这个小祖宗。
昆悠然挣脱了两个人的怀抱,顿时像是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在升星宗山门内横冲直撞,欢快极了,天不怕地不怕,而那两个筑基期婢女也只能小心的照看,从一座山峰飞到另一座山峰,从山脚飞到宫殿,站在瓦片眺望远处.......
一开始,两个筑基期女修还轻松些,昆悠然并不乱跑,可后来昆悠然胆子似乎变大了,竟然嘻嘻哈哈的跟着一些宾客后面飞。
昆悠然大眼睛扑闪着,朝远处望去,结果一眼就看见了远处有一道黑点,正在快速的扩大,靠近一看,竟然是一只长了双翅的巨蟒,上面还站着三位修士,为首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穿着一袭纤尘不染白袍的老者,其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黑鹤。
昆悠然龇了龇小虎牙,扑棱着小翅膀,径直朝那边飞去,或许是因为天敌相对的气息,她对蟒蛇之类的妖兽有着天生的嫌恶感。
“悠然小姐,等一下,那边不能去!”两个筑基期修士见到这一幕,顿时有些急了,之前昆悠然作弄的对象来历不太大,结丹期都少,以她们升星宗修士的身份,稍微解释一下就过去了。
可现在,单单是那巨蟒就有六阶的修为,其上的三个人更是气息深沉,就是她们见过的几个假婴期也比之不过,分明就是元婴期高人!
结婴期都是一方老祖存在,可不能被掉了面子,掉了面子还是小事,毕竟她们太上三长老若是出面的话,自然什么矛盾都能解决。可若是这三位元婴期老祖一个不喜,误伤了小祖宗,那麻烦就有些大了!
两个筑基期女修立刻追上去,却是发现小祖宗似乎有些生气,一双翅膀闪动的极快,遁速快到她们这样的筑基期都不能立刻追上。
眼看着小祖宗距离那巨蟒还有几十丈,两个筑基期女修也来不及救援了,也只能高声的提醒:“这位是本宗太上三长老亲传弟子,年幼不懂事,还请外宗前辈手下留情!”
她们想的挺好,既然已经报出了小祖宗的来历,想来这几位元婴期修士就不会胡乱出手了,至少不会伤了小祖宗,闹得不可收拾。
那巨蟒上端的白袍老者,落在了怒气冲冲飞过来的昆悠然身上,混沌的双目中波澜不惊的,可听到两个筑基期女修提醒之后,仔细一打量,眼中顿时浮现出一丝神采。
轻轻一招手,这白袍老者径直将昆悠然接引了过去,抱在怀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冷漠的脸上全是喜爱,眼中也全是慈祥之色。
“不错的好孩子!”老者用布满褶皱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昆悠然的小脑袋“叫祖父!”
而且大典就在一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