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幕: 遭人暗算亲近冉峻姐弟情切深 网中落难盼念不寻骨肉离隔远
[[角色03:冉溪]]
正行间,觉得背后有人暗算,来的兵器应该是棍,我手探皮裹,翻左手九曲凤翎回,金凤的右爪正抓在一根金棍上,我转过身,右手九曲凤翎回横推出去,凤爪正扣在一人咽喉上。谁呀,这样的武功还敢在我冉溪的背后偷袭,看时竟然是冉峻,紫金降龙棍怎么到了他手里?看他打来的这招势也并非是慧渡大师所授!我收回双钩,他傻站在哪,想必是惊了,出手之前定以为能偷袭成功,想着让我有所见识呢。我笑了起来:“傻样,快过来,让姐姐看看,怎么学着人家在背后下手呢,刚才多危险,要不是我及时收招,……”他抢步过来,抱住我,我摸着他的头,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会这样的想这家伙,见面的情形还挺个别。
我推开他问:“冉峻,慧渡大师的金棍怎么在你这,为什么你使出的不是他的招势?”冉峻回我:“姐姐,你不知道,少林寺遭难了,慧渡大师已经离开人世,全寺上下只剩下慧觉一人,按照慧渡大师临去时的意愿,这根金棍由我承了,并且让我学他俗家弟、妹、弟媳棍法,刚才的招法就是于家棍!”没想到少林寺也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当我缓过神来才看清,那里还站着陈子妤呢,我急忙走过去,说:“只顾和家人说话,多有失礼,是我冉家连累少林,连累了慧渡大师,我冉溪除了感激,……”陈子妤打断我的话,接过来说:“冉溪,几时间学的这样客气,大哥也是为了少林的自保,说什么连累不连累,大哥舍身未必图些许感激,若你和冉峻有心,日后多行侠义,大哥有灵自然多感慰籍!”我急口说:“陈姐姐说的是,冉溪定不再说这些个空话!”慧觉从后面赶上来,喘个没完,好半天才说:“冉庄主,你往哪里去!”我回答:“有两个使笛的姑娘自报是‘袭香仙子’舒淼、‘玲珑仙子’钟慈,说紫桦山庄庄主叶初落邀我去二圣庙,这事挺怪的,……”慧觉一笑,看来他又是先众人一步猜出其中的玄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心里,不愿意和陈子妤一行,她身上能带给我一种另外的感觉,之所以另外,是因为那感觉是和其她女子在一起时没有的,那感觉就是:自叹不如。
正行林间,觉得脚底踩到什么埋伏了似的,一网将陈子妤、我和冉峻兜了个正着,地上只站着一个和尚慧觉。据我看来:以他的武功修为这次是要凶多吉少啦,兜住我们的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网,但我有不寻的宝任在手。只是我身在网中连双钩都拉不出来,要有双钩在手或许还可以一拭,或许能轻而易举的破开这网也说不准呢。
一阵狂笑之后,从树上跳下几个人来,为首的说:“慧觉,你这秃驴,这回该交出来了吧?”慧觉退到网边,用弯刀试了试,破不开,他小声对陈子妤说:“喂!能不能借我点内力!”陈子妤说:“不能,看看这次他们除了你身上的武功典籍,还要哪个女人,有冉溪在这,绝对不会是我!”我不知道这之前发生过什么,有可能他们这一路上不象我那样顺利,和尚怀里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值对对方屡次截杀。这和尚虽然滑了些,可却从未跟姑娘说过小话,他哀求人的样子,还真是难得一见。慧觉仍然低声下气的说:“子妤,冉溪救过和尚的命,我不愿意让她有事!”陈子妤好象故意为难他,说:“大和尚,这个不管我的事,你那么本事,何必用得着别人!”慧觉有些急,说:“一会他们会脱了你的衣服!”陈子妤说:“我乐意!”大和尚转过来哀求我,他说:“冉庄主,你和她说一说。”我觉得好笑,看来,也会有姑娘爱上这个和尚。眼看着那些人逼近,我只好说:“陈姐姐,不管之前慧觉大师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现在我们必定被网兜住,如果有了危险,启不是犯不上的事嘛,况且慧觉没有舍下我们一个人逃脱,说明他还是很担心你的!”慧觉赶紧说:“就是,就是,要是你子妤有什么事,和尚我,……”陈子妤没有好气的说:“还是冉溪会说话,好吧,只是不知道你借内力怎么用?”慧觉说:“现在属你的内力深厚,再传给我也会消耗许多,我曾经修为过‘百步神拳’!”陈子妤说:“你靠过来!”大和尚凑到陈子妤身边,陈子妤费了好大周折,才将掌心贴到慧觉的后心,慧觉气运至掌心发了出去,他果修为过百步神拳,不过象这样总要靠别人给他输内力可就麻烦了。慧觉只是将那些人打退,可我们三人仍然在网里兜着,稍时那些人又回来,被打退后再次回来,如此个百步神拳,迟早要将陈子妤的内力耗尽,还不是一样的难以逃生。难道冉溪要死在这里,我有些想不寻,要是他能在,一定会救下我们的,可不寻这时又在哪里呢?
正无措间,一位姑娘用手里的刀划破了网,我刚要道谢,定了定神,这人却是金至倩。她也好象刚认出是我,于是她说:“冉溪姐!你怎么会在这!”我回答:“小倩,这话说来可就长了,捡最近的和你讲,就是我们几个人被邀请至二圣庙!”金至倩说:“正好我们同路,可以不可以带上我?”我知道她还是挺愿意和我同行的,可因他哥毁了婚,这会一见了我,总有说不出的愧疚。记得她从小经常在少桦山跟我和弟弟一起玩,能看得出她挺喜欢冉峻的,冉峻也算是挺喜欢她的,可这次冉峻对金至倩的态度却比不上从前。路上闲聊,金至倩无意间话里提到了她哥,冉峻眉头锁了锁,瞪着金至倩,金至倩把剩下的话唵了回去,脸上缓缓的挂起了委屈。我本欲和冉峻翻脸。可又一转念:如果说得过分,那和尚慧觉和陈子妤必定会插嘴护短。我压了压怒火,心想:这冉峻几日不见还是家里的那幅德行,虽然是我亲弟,也知道心疼他,可是他做起事来总是搅乱我的心神,让人挺气的。我发现金至倩被冉峻弄的很不自在。就连陈子妤看过后,也是在暗地里摇了摇头。说不好,看冉峻现在的样子,将来也很难成就什么。
眼前一逆水宽寒拦住了路,陈子妤自言自语的说:“这水面上怎么没有结出冰层?”慧觉折了一根枝节掐在手里,用枝节一头放在水中,取出后的枝节的尖上起了一层冰。若是人到这逆水宽寒中将会怎样,那就可想而知了。我虽然懂得些水性,要是烈夏或许能过到这逆水寒的对岸。陈子妤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众人。我说:“逆水寒中有一只小船,若是上面的人将它使向这,借助那东西我们或许有希望能过得去。”慧觉说:“那船的制料是一种特殊的千年竹,砍伐起来非常费力,可这竹制的小船专能耐这逆水寒。不过,它现在停渡了,看来我得去一趟。”说着话纵入逆水寒,看得我从脚下冷到头顶,打了三个寒颤。
我一不留神间,冉峻好奇将手指伸了逆水寒,拿出手指时,手指的表肤上结了一层薄冰,他大嚷:“大师,大师!”用力跺着脚,又看着我,急说:“这——他——”陈子妤走近他,说:“别嚷,放心看吧,他要是心里没有这个底的话,你以为就凭他的为人肯试身犯险嘛?”逆水寒中的小船急急得向岸上使了过来,并未看到慧觉翻上小船啊。船到了近前才看清楚,那小船竟离了水面被人用手托着,慧觉将秃头露出水平向我四人正笑呢。他说:“请各位上船!”原来和尚还有这一手水下绝技,不过他也真能显摆。我、陈子妤、冉峻、金至倩使小船渡到对岸,慧觉早就在对岸等着了。
路上的几波人都是为了慧觉怀里的少**学微文,不管怎么说,也多亏了有金至倩帮忙解围,可冉峻仍然把金至倩当作外人还不如。退了最后一路人时,有一枝冷箭射向冉峻,我本可疾紫莹石将冷箭击落,但是常在江湖走动的人怎有不爱伤的道理?一来是挫挫他的瑞气,激他在武功上能有所长进;二来我估算那枝雕翎上未必有毒;三来他现在必定在跟陈子妤学习棍法,我见陈子妤也好似有意让他受难,若这时当姐姐的出手,区别出师徒、姐弟的远、近,怕当老师的挑礼,我又怎好多此一举,惹陈子妤在心里怪我呢?可金至倩却靠在冉峻怀里替他挡了这一箭,我以为冉峻会心生感激,由此改变了对金至倩的态度,可谁曾冉峻竟会说了一声“滚开”将金至倩推倒在地上。我赶紧将金至倩扶起,拨去了她伤口上的箭,再取出紫桦山庄最好的创药,洒在她的创口上。
我实在心中过于不去,于是让众人先行,单单留下冉峻。众人走远后,我狠起脸对他说:“武功差到这份上,要一个女人为你挡了一箭,怎么还那么对人家?”他没有服气的表示,相反与我争持,说:“谁让他大哥负了你,要不然紫桦山庄怎么会,……”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的恼,想不到是和自己的弟弟,更想不到是在父亲去世后,紫桦山庄的破落,让我们姐弟俩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举目无亲的时候。我向他发出了做为姐姐的最后告诫,我说:“冉峻,给我听好些,紫桦山庄的覆灭不关金至倩的事,也不关他哥的事,要是男人的话,就不应该在祸事发生以后怨天尤人。你怎么不反思是你的武功低劣,你好好的想一想:惹是你真个有冉不寻十分之一的能耐,能够承担得起山漰地陷,挑起冉家的大梁:怎么会在紫桦山庄危难之时逃离少桦山;又怎么会让我一个女人家顶起紫桦山庄的门户;更怎么会让我险些被沦落恶人之手。要不是冉不寻拼死将我救出,你我早已经阴阳两隔了,哪里还会见到你这冤家,让我心伤意寒。你不知道自责,反倒将责任推托于他人!非要说什么源由,我问你:慧渡大师的死,究其源由可与你有关?要不是你逃到少林避祸,怎么会将恶事引到少林?慧渡大师的师弟慧觉和他的亲生妹妹陈子妤又几时间埋怨过你?他(她)二人:一个凭着——若是遇到什么武林强手连自身都难保——的武功,还要舍死忘生的带着你到处逃亡;一个在死了至亲后,还要强忍哀痛、将自己棍法传授给你。本以为江湖的闯荡,能教你学会开阔豁达;武林中的结交,会让你明白怎么去和善待人;世事的磨砺,早已经将你养成内恭外谦。而你却还是那样的不成器,没有半点长进!听听你自己说的话,谁负了谁的,就算是金至倾负了我,所以我现在才不愿意看到你现在再去负别个姑娘!冉峻啊冉峻!若是你再无理取闹、斜生枝节的话,别怪我冉溪心狠,到了那时,你、我这十八年来的姐弟之情必然一刀两断!”
冉峻的所作所为,让我倒出了满腹的委屈,其实这“委屈”被我一再压制,如果可能,我怎么都不愿意流露,为得是不想再让他的心里增添纷乱,我一个人能承担多少就尽力去承担多少。我从来没想过他能象不寻那样知事晓理;也从敢期盼他能象不寻那样在江湖上扬名立腕;更不奢望他能重振紫桦山庄象父亲在日那样光耀;我只希望他能在我力不从心的时候,稍为我分担一些忧愁,哪怕那“分担”是微乎其微的,我也心甘情愿。可是,见到他——那种失望的深,让我的情绪一下子坠落到了黑暗的渊,早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一个女人能够承受的起来的——最低底限,我竟然哭了,虽然没有嚎啕,但也哽咽的浑身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