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
因为太震惊,他甚至都忘记了反应,视野里面大片的雪白冲击视线。
时爱的声音轻轻得,像是故意诱惑,“好看吗?”
方南猛然间回过神,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
时爱从床上坐起来,衣衫不整也不在乎,那双清水一样的眸子望着他,略带失望。
方南深吸一口气,“把衣服穿好。”
又变成长辈的姿态,教训人的语气。
时爱的手放在领口的位置,故意往下拉,方南额头上的青筋直跳,直接转身走人。
时爱懒洋洋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你这是落荒而逃吗?”
方南没有回头,好像她是一个妖精,会吃人的妖精。
没多久,时鱼也回家,在睡觉之前同阿姐来道一声晚安。
时爱叫住她,脸上露出很苦恼的神情。
时鱼脱了鞋子跟时爱钻到一个被窝里,“阿姐遇到什么事情啦?是不是那个姓方的又欺负你?”
时爱眼神微闪,被说中心事脸上有点不大自在,干笑两声,手上绕一圈又一圈头发,“我只是……只是有点困惑。”
时鱼微笑,不动声色得抛出鱼饵,“什么困惑?你说说看,兴许我能够帮到你呢?是关于哪一方面的?”
“小鱼,我……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太大了?”犹豫了好半天,时爱小小声磕磕绊绊地说完。
时鱼愣了一下,“阿姐,你说什么?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
时爱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一下,“就是这儿,是不是太大了?显得很可怕?”
那儿的风景确实雄伟,别有风味。
“谁说的?”时鱼眯眼。
“没有……我就是自己觉得的。”
“好好得,你怎么可能突然间觉得你身体一部分可怕?”
时爱不知道该怎么说。
时鱼继续哄着时爱,“阿姐,你要是不告诉我实话,我就无法帮助你呀。再说了,我们是姐妹。我交往几个男朋友我都告诉你。难道你却不愿意告诉我?真是太让人伤心。”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时爱这才告诉她实情。
“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想……怎么跟我看过的那些片子不一样呢。”
时鱼暗地里咬牙,**!方南是不是有病?居然对着这么一个尤物没反应?脑子瓦特了?
“阿姐你别难过。这跟你没关系!”时鱼柔声安慰这个单纯的姐姐,“你真的是太善良了。你不知道多少女人羡慕你这样的cup,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很美丽的身体可怕?你不要因为一个男人的拒绝来否定自己。兴许,他拒绝你是因为他不行呢!岛国爱情动作片里的东西都是假的。”
时爱捂着脸,感觉自己像个智障。
“你不知道好多人现在都去隆胸的哦,费尽心思想长大。你胸大腰细,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人。”时鱼无奈叹气,同样是姐妹,一对比时爱的,她觉得自己像个荷包蛋,“阿姐,你把他看的太重了。”
时爱觉得自己可能是有点太心急。
“而且男人有很多疾病,兴许他有呢。”
时鱼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多给不识相的方南泼几盆脏水,“谁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玩太多女人所以现在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时爱想到小太妹,眉头拧紧。
“睡吧。”时爱把自己埋到被窝里面。
时鱼幽幽叹口气,“阿姐,我跟你说了好多遍,你几乎都没有听进去。你不要对这个男人太好。我看他,是需要多虐一虐。”
时爱露出小半张脸,大眼睛一闪一闪,“我知道啊,但是我不舍的。”
真要是不理他,最先熬不住的会是她。
时鱼略带一丝忧虑地看着她,“真的就这样喜欢他吗?”
时爱用力点头,“嗯!”
他就像是一个执念,这些年已经牢牢扎根在她的心里面,如果要强行拔除,那将会是血肉剥离的淋漓痛楚。
时鱼悄悄压低声音,“阿姐,我看爷爷有意向培养他。在宫家这件事上面,爷爷一直都没有表态。我看,爷爷这样白手起家的人会更喜欢像方南这样真正有能力,但是因为家世背景的限制无法出头的人。”
“小鱼,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啊?爷爷告诉你的?”时爱差点要坐起来。
时鱼无奈,“你先别急着高兴,爷爷从来不会和我说这些东西。我只是猜的。”
刚才还有些灰头土脸的时爱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愁容一扫而空。
时鱼其实挺后悔多这么一句嘴,但话已经说了出去,“阿姐,男人的世界和我们不太一样。尤其是他比我们都年长。男子汉当然是要先立业后成家。他现在刚刚毕业,当然是要有成绩了才能对你有个交代,才有资格站在爷爷的面前堂堂正正求娶你。你说是不是?”
“那他可以告诉我啊……”时爱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我可以等的。为什么总是要那样对我呢……”
“告诉你?没有做成的事情,为什么拿出来说?他哪儿好意思拿出来说?他不是靠甜言蜜语哄骗女人的男人,他有自己的骄傲。优等生嘛,从小包围在目光和掌声之中长大,多多少少脾气有点坏。”
时爱认真想了想,这一下终于心满意足,方南那些奇奇怪怪的举止都得到了解答,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时爱很快睡着。
时鱼听着阿姐的呼吸声,无奈摇头,傻孩子,怎么这么好哄呢?
……
时鱼第二天的航班离开港城,时爱亲自去送。
“阿姐,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来巴黎找我,我手上认识一大堆美男子不同的国籍,不同的肤色,不同的类型,要什么有什么。”
时鱼给时爱一个抱抱,背影消失在玻璃窗之后。
时爱站了一会,缓缓离开人来人往的机场。
“大小姐,回家吗?”司机坐在驾驶座上问。
时爱的情绪不太高,“我想知道当初绑架我的小太妹现在在哪儿。”
半个小时之后,时爱坐在差馆里的会客室,等到穿着囚服的小太妹。
这才多久的时间没见面,小太妹的变化有点惊人,头发被剃光,原本漂亮的脸蛋上青青紫紫遍布伤痕。
最可怕的是她那双眼睛,如同枯井死海,幽怨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