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童眠轻声问,“他欺负你了?”
余念攥住童眠的胳膊,声音里面多了几分哭腔,“眠眠,你说性跟爱能分开吗?”
童眠愣了愣,意外得眨眨眼,“对有些人来说这个玩意是可以分开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约炮软件?总有人寂寞空虚冷,他们要解决的是身理的需求,而不是情感的需求。”
余念脑子面迷迷瞪瞪的,“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却对你没有身理需求,这样正常吗?”
童眠没说话,她好像无意识得窥探到了什么。沉默了五秒钟,童眠有些不敢置信得开口,“太子爷不行了?”
不可能啊!
慕清让怎么说都是正值盛年。
“还是说他最近加入什么组织,比如什么性冷淡风之类的……”
童眠找了这种理由都觉得有点好笑。
那可是太子爷,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余念越想火越大,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但没有哭出来。电梯里面的金属墙壁印出她委屈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可怜。
这副样子真的很让人讨厌。
余念抬手擦了擦眼角,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没有情绪的一张脸看上去很苍白。
“等会你是回家还是去我家?”童眠能做的是安抚她的情绪,“还是说你想去发泄发泄?”
余念抬眸,“公职人员还能去风月场所吗?”
童眠无奈,“我有说要带你去那种地方吗?”
余念:“……”
童眠感觉自己好像又悄悄知道了什么。
“难不成你是撞见慕清让跟其他女人……”
夜宫这种地方是男人的消金窟,是男人的天堂。
余念咬紧下唇,手指抓紧裙摆,“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难怪余念这样不高兴。
虽然难以相信太子爷是这样的人,但一切都有可能。毕竟童眠自己的父母都离婚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相信爱情?
电梯门打开,余念跟童眠跨出去。
“我还是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吧。”行走在微凉的秋风里面,余念落后几步,等童眠把车子开过来。她要离开南城,她不想看到慕清让。
跟着童眠或许能躲上一个晚上,但躲不了慕清让一辈子。
余念拿出手机,她现在用的是能够联系到艾维尔的旧手机。新手机上一次喝醉,不知道被她丢到哪儿去了。余念先前还心疼新手机没了,现在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艾维尔,艾维尔……”手机里面传来接通的声音,余念等得有点着急,终于在五秒钟之后接通,余念刚开口叫了一声哥哥。贴在耳边的手机被一股强势冰冷的力量抽走,狠狠得砸在地上。
可怜的旧手机,碎裂成渣。
余念吓了一跳。不用回头看也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他身上的寒气让人害怕。
余念立刻抬脚朝着童眠开过来的车上跑过去,下一秒就被人抱起来。余念双脚悬空,心也跟着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童眠离她越来越远。
“放开我!”
余念挣扎得很厉害,穿着低跟的高跟鞋在他黑色的西装裤上乱踢乱打,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但她还是被蛮横得强行塞进了停在暗影处的车里。
砰!
车身从后面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
是童眠情急之下冲了上来。
“呵……”
慕清让发出极冷得一声嗤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童眠在后面的警车里面看着凹陷下去的警车车头,无奈得扶额。她真的是着急傻了,慕清让那可是豪车!
“往后倒!”慕清让凛冽掀唇命令。
“不!”余念尖叫!童眠在警车上,根本禁不起慕清让这辆豪车撞击。
砰!
童眠那辆警车又被撞了一下。
安全气囊都被撞了出来。
等童眠从那片白色里面抬起头,慕清让的林肯加长已经嚣张离去。疾驰的车速,掀起一阵风,路边的落叶浅浅得卷起,又落下。
警车报废了。
童眠恼怒地拍了拍方向盘,慕清让故意把她车子撞烂,让她无法跟上去给他添堵。
就算是跟上去,童眠也无法阻拦他。
……
“啪!”余念抬手就给了慕清让一巴掌,“你疯了?那是我朋友!你怎么不干脆把我一起弄死算了!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变态!你是个混蛋!”
越说余念越气,童眠没有追上来,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慕清让挨了一巴掌,没有任何的反应,刀削的五官阴沉森冷,“所以你最好乖乖听话。”
余念爬到了车后座的另一边,手指狠狠得扣着门把手。门锁已经落下,她没有办法离开。气到极点,余念反倒冷静下来。
她坐在一边,跟慕清让拉开距离,小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慕清让伸长手臂来揽她,余念也没有挣扎,她知道自己挣扎也没有什么用。她像木偶一样坐在他的怀里面,漂亮的大眼睛没有任何反应,空洞无神。
“我可以解释。”慕清让强势得勾起她的下巴,让她跟自己对视。
“不用。”余念不想听,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听。
她已经看见了,实实在在得感受了。
言语在这些事实面前不觉得苍白无力吗?
“好。”
慕清让眼眸里的火焰暗下去,“念念,你相信我。”
他的吻落在她细密黑发下的耳朵上,不住的低声喃喃,“不许离开我。不准给你哥哥打电话。”
男人强势的命令里暗藏着难以觉察得低声下气。
余念听不见,她的思维已经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直到慕清让炙热的吻秘密绵绵落她脖子后的刺青处。拉链破空的声音在车厢内清晰又尴尬。
余念忽然间低低笑了一声,“留在你身边挺好的。”
好?
既然好,为什么她总是要离开他。
一吵架就说要离开他。
慕清让将她的脸掰正,重重的吻落在她的眉心处。
“衣食无忧不说,我在影视圈发展你也是我最大的后台。谁都要卖我的面子。我要在南城横着走都可以。”余念抬手在他男人俊美冷硬的面颊上不轻不重得拍了拍,“我还不用在床上卖命。我现在这个身体,估计想卖,你都不会礼貌性得硬一下吧。”
余念那双清水眼沉静得可怕,“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我活该。”
她的手下意识得拨动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啪嗒一声,镯子居然碎成了两半。余念原先自杀留下的伤痕在雪白的手腕上很刺眼。
余念低头,嘲讽轻笑,“慕清让,你分得清楚你对我的感情吗?你分得清楚你对我到底是爱,还是不甘心?”
慕清让喉头滚动,扣住她的手腕,“重要吗?”
“不重要。”余念摇头,面如死灰,“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跟一个不知道爱是什么的人讨论这些问题,完全没有意义,也一点都不重要。
慕清让捏着她手腕的力量加重,很疼,余念忍不住蹙眉,“你弄疼我了。”
慕清让后知后觉得松开手,那儿已经多出一圈痕迹,宛若一副镣铐。清冷的神色里面多了几分心疼和内疚,慕清让低低道歉,“对不起。”
他也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明明他很爱这个女人。
但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他的身体和他的心无法统一。
这种事情他不能跟余念说。
余念微微挑眉,听到慕清让道歉,还真是稀罕。
回到锦官阁,余念自己动手推门下车,先慕清让一步进房间。
慕清让没有跟进去,他转进了书房,给周时穆打电话。
“我愿意见你推荐的医生。”
周时穆有些意外,这件事已经被慕清让一推再推。周时穆很理解慕清让的逃避,毕竟事关男人尊严。这段时间没联系,周还以为慕清让已经和余念和好。毕竟能这么久都不发现自己男人有问题,周时穆不得不说这个余念神经有点大。
要么是慕清让调.教得太好,把她哄得一点儿都不起疑心。
要么就是这个女人并没有那么喜欢慕清让。
“好。时间你定。”周时穆勾唇,“你到时候就直接来我这里吧。她是我学妹来拜访我,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到时候我就让韵云找你家那位出去玩。”
“……”
第二天余念昏昏沉沉睡到中午才起来。
一觉醒来余念就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头重脚轻,似乎昨晚上有点着凉。
有人说失恋总是伴随着感冒。
那她是不是也是在失恋的状态中?
清醒无爱的活着好,还是像先前那样傻傻的但幸福地活着好?
这是一个很伤感的问题。
“余小姐,有人说要见您。”
“谁?”
“程鱼。”
余念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想见。”
“她说了,如果您不见,她就不会走。”
余念冷笑,“怎么?还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