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从另外一边走出来,一把刀直接比在余念的脖子上,“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
他这一刀下去正中大动脉,余念的血会飞出很高,然后谁也救不了她。
“阿四被我派去开船了,占哥,我们快跑吧。这个时候跑出境,应该还能活命。”独眼小声劝刀疤占。
到时候等慕清让所有的人都到齐,海陆空不下天罗地网,死的会非常难看!
“我敢保证,你会后悔说这句话。”慕清让冷冽得掀唇,眼神紧锁着余念,脚下的步子未停下。
余念嘴角的笑意虚弱,如果不是这会小命随时会完,她可能会忍不住为他鼓掌!
这才是太子爷,随便什么阿狗阿猫能够威胁到他?
余念嘴角勾起虚弱的笑,“早就说了,我从来就不是能够威胁到他的筹码。”
用错了方法招惹到慕清让,必死无疑。
“废什么话呢!”
独眼狠狠按在余念脖子的伤口处,她疼得眼睛发花。
“快!求他!说你不想死!求他救你!”
“救我……我……我不想死……”
余念太疼了,低低得哭喊出声,嘴里机械得重复,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刀疤占冷哼一声,直接将枪口调转向余念,“想救她,你就一个人过来!”
“你疯了!”
独眼咬牙低呼,“你难道真的想在这里同归于尽?就算是挟持着他,我们也无法逃出南城!”
刀疤占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剩下仇恨,他要报仇!
“他杀我的妻子和孩子!我当然要为他们报仇!反正我也活腻了!如果不是为了出这一口气,我早就去地底下陪他们了!”
慕清让却站在原地,阿野替他点上一支雪茄。
猩红的火光一闪,慕清让在原地吞云吐雾,表情闲适慵懒。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刀疤占恼怒,这个男人永远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让人厌恶!
独眼看了眼天上的太阳,继续劝刀疤,“占哥,他当然有的时候是时间和我们耗下去!着急的是我们啊!”
余念深吸一口气,还好,还好,她不是余恋,没有到那种慕清让失去理智的地步。
这个时候,阿野掌心里面的手机传来一条短信。
“人质助纣为虐,请小心。”
他脸色一变,余小姐叛变了?
正要将这一条短信拿给慕清让看,却听到抽烟的男人低沉地问,“人到了吗?”
阿野回头,“已经来了。”
从茂密的丛林深处走出来一大一小。
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孩子,身后跟着俩特警。
“爸爸!”
稚嫩的童声响亮,刀疤占浑身一震,目光不敢置信到掠过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上,而他那个明明已经死了的妻子,正站牵着孩子,站在阳光底下。
“老婆。”
刀疤占喃喃得喊道,那是他想了多少次的人啊,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的一天!
“怎么会……”
刀疤占回头瞪向独眼,“当年不是你告诉我,姓慕的把我妻儿都杀了吗!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两个人连尸骨都烧没了!”
独眼脸上闪过惊慌,很快镇定下来,“占哥,肯定是姓慕的把你老婆儿子囚禁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捉住你!”
“阿占!当年如果不是慕先生出手相救,我们俩早就饿死街头了!房子是被烧毁了,但却是被你身边这个畜生给烧没的!”刀疤占的老婆捂住儿子的耳朵,有些话不能让孩子听到,“这个白眼狼,趁着你在外面避风头,就想趁机对我不轨!”
余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刀疤占的老婆说是慕清让收留了他们母子俩?
慕清让这么个冷血残暴的人,居然没有余恋祸及这些不法分子的家人!
这一点,突然间刷新了余念对他的印象。
这种胸怀和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有。
生活中更多的是苏意怜那种随随便便给人贴标签的“恶人”。
余念的外婆曾经被人拐卖到烟花地,但是很快就救了出来,苏意怜就骂余念妈妈是私生女,骂余念和余恋都是私生女。
全是胡说八道!
真要算起来,苏意怜那个妈才是第三者,早年为了当小三上位,不断流孩子博男人同情,导致后来跟余念外祖父结婚很多年才老蚌怀珠生了苏意怜。
身边,刀疤占已经放下对准余念的枪,转向了独眼。
“狗日的!你这只白眼狼!亏我这么多年还把你当兄弟!在冰房什么都帮你一把!你却告诉我说慕清让杀了我全家?还说我老婆孩子尸骨无存!我今天要弄死你不可!”
这一招是不是叫兵不血刃?
他这一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整个场面逆转。
慕清让仍旧冷冷清清的样子,保持着上位者惯有的高贵冷艳,冷眼看着这一切。
“你别过来!”
独眼忽然间将余念扣在了怀里,那些藤蔓本来只是做做样子,轻易断裂成一段一段。
余念踉踉跄跄地被他拉着往旁边走了几步,他的手死死扣在她的脖子上,崩溃边缘的人力气总是特别大,她疼得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妈的,这么一对比,慕清让在床上对她做的那些事情简直是温柔如水!
“敢过来是吧!我就把她弄死!呵呵,是你逼我的!反正你弄死我,我弄死她,你以为到时候姓慕的还会放过你们一家子?哈哈哈,肯定不会放过你!”
独眼被逼急了,拖着余念一步步朝着海边退去。只要到岸边上了船,逃出边境,难不成慕清让的手还能伸出国外去?
“臭娘们!给我们惹了多少事!”
独眼狠狠在余念脸上捏了一把,“脏成这个样子了,还滑不留手,难怪这么多男人为你出手!”
刀疤占追上来,“妹子,别怕!哥等会救你!”
独眼嘿嘿嘿笑了两声,“呸,睡都睡过了,还哥哥妹妹!自己就不是什么好鸟,我睡你媳妇儿怎么了!又没有睡……”
“砰!“
干脆利落的枪响声终结了独眼恶心又龌龊的话。
他双目死死瞪圆,满脸的不敢相信倒在了地上,手上还抓着匕首,怨恨得对准余念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