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我们真的不去吗?这可是铲除天狼教威胁的最佳时机!”
高加迪表情严峻地向面前的团长进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而这位圣夜骑士团的团长,光是看外形,就的确不是省油的灯。
用精厚华贵的白色铠甲全副武装着自己两米多……甚至接近三米高的壮实躯体,加起来甚至可能有个半吨左右的重量。高加迪已经算是一个精壮的汉子了,但在他面前就仿佛是一个玩具。
他的白甲之上,满满都是圣丰神国的圣痕加持,铭文更是刻满了前胸后背,仿佛是一个不挑食的饕餮,只要是有一丝用处的增益,都会被他毫无节制的贴在了自己身上。
而且,身形不动如山,仿佛是一个平地而起的堡垒,就算被惊雷所劈也会巍然矗立。
“团长!”
“别急,高加迪,这难道不是一个看狗咬狗的好机会?”
团长最终是回复了高加迪,语气十分沉稳,却并不显老成;和高加迪似乎是同龄人,却被一层气质和阶级上差异给轻易区分了开来。
“狗咬狗虽然好看,难免会波及旁人,我只是担心雏莲的情况。”
高加迪据理力争,团长微微低头,那几乎被头盔全副武装的脑袋上,露出一对蔚蓝的眼睛看向高加迪。
“既然这么担心,你去吧。”
“我?那天狼教的师尊有金丹期的修为,只有您能……”
“只要救出雏莲就好了,你去把她带回。”
“但如果我未完成……”
“我就会出手,放心去吧。”
“是……”
高加迪无法再反驳,只能退出了骑士团在天狼教教会废墟内的临时营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营帐内的骑士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十足怪异,团长的态度也十分微妙,就仿佛……
自己是卧底的事情暴露了?明明刚给圣夜骑士团取得了一场大捷,难不成还能直接兔死狗烹……?!
高加迪心烦意乱,但还是他上了去问天酒馆的路。
毕竟,事情还是要弄个究竟。
闪银在上次和自己通讯的时候,整个人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那可怜而无助的样子,绝对不是他之前所认识的那个云隐小队坚强而孤高的战士所有,就仿佛是……
被欺凌到了一种极端脆弱的状态,正在向自己求助。
无论是于正义感,还是为了自己的同胞和战友,甚至是作为一个绅士,高加迪都觉得自己必须要去帮助一下这位可怜的少女。
大不了……此行之后,不再回圣夜骑士团。
无论是为团还是为联邦,自己做过的已经够多了,继续呆下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想着,这位白衣骑士,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
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天空渐渐有了些许泛白的迹象,问天酒馆内,林水心一个人在房间里已经是等候多时。
倏地,一阵光影摇曳后,那熟悉而陌生的倩影,终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位有着如瀑般纯黑无暇长发的少女,如同踩着月光下凡的仙子,婀娜多姿,光润玉颜;一袭白色道袍不染一丝纤尘,表情柔美中却带着一丝高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林水心还特地注意了一下她左眼角下那颗淡淡的泪痣,确定了这份超越CG和建模的无瑕的美,确实是属于现实中的骆璃欣!
而眉心之上,
她甚至还点着天春圣莲印记,很显然,就是在完美地还原着五百年前,自己曾经与她分别那天的场景!
“璃欣……”
林水心微微有些动容,但可惜骆璃欣这些还原,不过是表象而已,她马上将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剑之上,凛冽地审视起了周围。
“那几只骚狐狸呢?!”
林水心想过要搪塞她的一百种情形,但这直接想开大肃清的言辞,还是处于预料之外了。
“难道你希望我们两人独处的时间,被她们打扰吗?”林水心只是笑着回复道。
“哼,算你用心,但这种小花招,你以为还能让我心动?”
“只是一点诚意而已。毕竟,是我有求于你。”
“……”
骆璃欣的表情微微变得有些难看,这句话,显然是触到了她的逆鳞之上。
她此时其实十分别扭,一方面,完全不想林水心跟自己见外;一方面,林水心要是表现得太过于亲昵而熟络,又会觉得这种杀千刀的渣男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所以,那万千的情绪,最后全部是化为了一个“哼”字。
“哼。”
“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把她们叫回来。”
“那倒是不必……”
骆璃欣并没有将她的气势维持多久,马上柔了下来。
她甚至是有些腼腆地往林水心身前靠了一步,将自己陷入感性的情绪之中,开始触景生情了起来。
“上一次我们两人独处,也是在这样一间狭小的,没有什么光亮的房间里……”
“是吗……”林水心努力回忆着,“我们做了什么吗?”
“哼,你那时候的嘴可甜了,才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淡。”
“我还有过嘴甜的时候?”
“是的, 你用花言巧语,把我骗倒在了床上,然后……”
等等,怎么开始用不存在的记忆对玩家直接攻击了?
“然后?!”林水心问得也是有些急。
“然后你从我口中骗得了天春宗最后一处藏宝阁的位置,便匆匆离开了。”
“……”
嗯,没错,想起来了,全部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得不说骆璃欣在被挑逗时候的反应还是挺好玩的,而且沦陷之后的确是什么都说,自己用这一招从她口中撬出来了不少秘密。
但现在要是想故技重施,她手一抖自己就会身首异处了吧……看着骆璃欣那逐渐变冷的表情,林水心很是无奈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当时作为一个傻白甜的游戏内角色,骆璃欣是不可能想多的。但经过了五百年的沉淀,自己当年做的那些事情,显然在她们脑海中一遍遍地被模拟、解构、审判,最后被妖魔化成什么样,已经完全无法预估了。
虽然从现实来说,自己本来做的就不是人干事儿……
“你想听我解释吗?”林水心斗胆问了一句,但骆璃欣只是摇了摇头。
“哼,不是你告诉我,要向前看吗?”
“的确是我的说的,那我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啊,当时没有做完的事情,我们现在来一件件地完成吧。”
骆璃欣说着,往前一步,正准备握住林水心的手,一只猩红色的凶狼破窗而入,从两人之间掠过,扑到里面,把那本就不太扎实的木板床给砸了个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