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管家的叙述,白茗儿知道这里最伤心的莫过于是白夫白宏成。一面是自己养了二十几年的养女,一面是自己相依为伴的夫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这让白宏成如何不痛。
白茗儿忍住大哭的冲动走到白宏成的面前。白宏成此刻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脚底上是一地的烟头,白宏成眼眶微红,甚至连夹着烟的手指都是颤抖着,脸上更是苍白的毫无血色。这个历经沧桑的老男人是真的怕了,怕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就此离开了自己。
看到自己的父亲如此模样,白茗儿如何不心痛。蹲跪下來,握住白宏成颤抖的手,声音沙哑的安慰道:“爸,别抽了,妈会沒事的。”白茗儿虽然伤心难过的想哭,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绝对不能哭,如果连她也倒下了,白宏成是更加会坚持不住的。
看着面前安慰自己的女儿,白宏成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哽咽的开口:“茗儿,是我对不起你妈啊。当初你走失了,你妈天天哭,是我强行抱养了慧莲,你妈一开始是不肯的。如果不是我,你妈现在也不躺在手术室,生死不明……”
白宏成是何许人也,他风光了几十年,如今却落入了这步田地,白茗儿看着心里万分心酸。
白茗儿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在这种时刻她绝对不可以倒下,坚强的开口:“爸,别说了,妈不会怪你的。你先去休息吧,我在这守着。”
白宏成摇了摇头,拒绝了白茗儿的话:“不行,你妈最怕痛了,生你的时候我就陪在她的身边,我要是不在她的身边她会害怕的,我一定要陪着她。”
白宏成现在的状况,白茗儿真的担心自己的母亲还沒有从手术室走出來,自己的父亲就倒了下去,白茗儿开始态度强硬,“爸,你必须听我的,快点下去休息。你也不想妈睁开眼就听到你病倒的消息吧。豆豆,瓜瓜,快点陪你们外公下去休息。”
豆豆瓜瓜是聪明的孩子,知道家里出了事情不哭也不闹,听从白茗儿的话走到白宏成的面前又是撒娇又是哄骗的。白宏成一看到俩个孩子心情多少会好一些,最终拗不过俩个外孙休息去了。
白宏成刚离开,听到消息的李维森就出现了。一看到坐在走廊上的白茗儿就质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伯母怎么会受伤。”
一听到李维森的声音,白茗儿是恨的咬牙切齿。他才是这一切的罪恶來源。如果不是他以白氏威胁于她,她也不会妥协,白父也不会因为保护她而卖掉白氏,白慧莲也不会跟白氏夫妇吵架,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现在看到李维森,白茗儿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强压住内心想要撕扯李维森的冲动,白茗儿冷冷的开口:“是白慧莲做的。”
听到白茗儿的话,李维森脑海中划过一抹影像,是白慧莲那个**人?
李维森心里是有怀疑的。在加上白茗儿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淡,李维森生气了,愤怒的开口:“我不管你妈到底如何,总之明天的婚礼如期举行。”李维森之所以这么着急的赶來,无非就是怕明天的婚礼有何变故。
一听到李维森的话,白茗儿是彻底怒了,站起身,充满火焰的双眸怒瞪着李维森,咬牙切齿的开口:“李维森,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我妈还在手术室里不明生死,你却在这里跟我谈结婚,你爱找谁找谁去。姑奶奶不伺候了。”
本來白茗儿就心烦,暴躁,现在又听到李维森这些不是人的话,白茗儿是彻底忍受不下去了。
李维森冷哼一声,根本就不把白茗儿的母亲放在眼里,“哼,你也说了是你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还有,不要跟我耍手段,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
李维森根本就不相信白夫人是真的受伤在里面去抢救,他认为这一切都是苦肉计,为了拖延他们婚礼的苦肉计。
听到李维森这不是人的话,白茗儿是气的浑身颤抖,嘴唇哆嗦,她真的是想要不顾一切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
正在俩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医院的走廊上传來一阵细碎的脚步。是一名李家的家仆,“少爷,不好了。”远远的,那名家仆就焦急的喊道。
“你家少爷我好的很,如此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还是李家的人吗?丢人。”看着自家的下人,李维森厌恶冷漠的开口。把从白茗儿这受的鸟气全都发泄到无辜的下人身上。
看着少爷阴森的眸光,下人吓得是一哆嗦。心里是害怕李维森的,却又不得不把事情说清楚,“少爷,公司出了事情,老爷让你立马回家。”
“出了什么事情非让我回去不可,沒看见我正在忙着吗?”李维森愤怒的开口,一副天塌下來也跟他无关的模样,不想要回去。
这名叫小王的下人,看了看自家的少爷又看了看白茗儿,犹豫了片刻,还是聪明的沒有当着白茗儿的面说出去。而是走近李维森的旁边,贴在李维森的耳边小声的开口:“少爷,公司在h市那边的矿山突然坍塌,死了百人,损失上亿。
还有最近苏家的二少爷,不知道从哪里听了风声,抢走了我们公司好几个想要招标的地皮,现在公司家里乱成一窝粥,老爷还在家大发怒火,让你马上回去。”
听完小王的话,李维森惊愕的瞪大自己的双眼,叱问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小王低头,一副不敢言语的样子。还不是少爷你神龙见首不见尾,事情发生的时候找你人也找不到。当然这些话就算向天借了胆子,小王也不敢说的。
旁边的白茗儿伸长了脖子想要知道主仆俩人谈了什么,不过最终什么都沒有听到。但是从李维森一脸凝重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李家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难道是萧晨开始动手了?白茗儿心里猜测。
但是不可否认的,白茗儿心里是幸灾乐祸的,眼中更是划过一抹窃喜的目光。这样明天的婚礼八成是泡汤了,她如何不开心。她现在恨不得李家破产了才好呢。
李维森看着白茗儿自然沒有错过白茗儿眼中的那一抹窃喜,李维森气的肺都要炸了。不想要让白茗儿逞心如意,李维森走到白茗儿的面前,伸出手钳制住白茗儿娇嫩的下巴,逼迫白茗儿与自己对视着。
冰冷的黑眸看着白茗儿,眼光阴森寒冷,一字一顿的开口:“白茗儿你少在那里得意,你以为明天的婚礼会就此取消了是不是?少做梦了。我一定要你把变成李少夫人。我们走。”甩掉白茗儿的下巴,李维森看了旁边的小王一眼,席卷了狂风快速的离开。
白茗儿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下巴,根本就沒有把李维森的话放在眼中,更不会有害怕的感觉。因为这一次她选择了相信萧晨。她知道萧晨绝对不会让自己嫁给这个畜生的。她到想看看这个畜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茶庄的包间,萧晨坐在轮椅上,和一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
俩人都沒有说话,默默地端起杯子品茶。
终于还是萧晨先开了口,妥协道:“洪叔。”
听到萧晨的话,洪叔挑了一下眉,放下了茶杯,不满的看向萧晨,冷哼道:“现在知道喊洪叔了?出事的时候怎么沒有想到我?”说到底洪叔是生气了。生气萧晨在出事的时候沒有第一时间來找他。他可一直都把萧晨当成是自己的亲人。
洪叔全名洪日天,是本市的黑帮老大。几年前,萧晨无意间救了一次洪叔,接着俩人又因为谈得來成为了忘年之交。这件事情连萧夫人都不知情。因为洪叔特殊的身份,所以萧晨沒有对外宣扬自己跟洪叔之间的亲密关系,就怕惹來麻烦,更是怕洪叔的仇家來他事。
洪叔膝下无子,儿子在几年前火拼当中被人砍死。所以洪叔一直都把萧晨当成是亲儿子看待,更有意把洪帮交给萧晨。萧晨对洪叔的感觉则是像是朋友,也更像父子。
“洪叔,别生气,小晨给你倒茶。”萧晨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给洪叔倒茶。也只有在洪叔的面前,萧晨才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因为他知道洪叔是真心心疼自己的。
洪叔接过茶,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放下,接着把目光看向了萧晨的腿,眼中划过一抹心痛的目光,“你的腿怎么样了?”虽然心里气愤萧晨沒有找自己帮忙,但是到底是自己在意的孩子,难道还真的能漠不关心不成。
萧晨看着自己安上了假肢的左腿,露出一抹苦笑,颓废道:“沒事,也就那样了。”
听到萧晨如此消极的话,洪叔很是气愤。
一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制造了很大的声响,大声呵斥着萧晨,“虐弱!你说的叫什么话,什么叫就那样了。男子汉大丈夫失去一条腿算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重新站起來,找到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准备放过。”
洪叔是混**,他一向主张人不犯我,不烦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之。他怎么能看到萧晨如此消极而无动于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