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一走在路上,回想着刚才韩桀毅的话,只觉得很奇怪。那句话,好像与自己也是无限得接近,但是有搞不懂为什么会对那样的话产生一种共鸣。走着走着,林南一突然被一双手挡住了去路,林南一皱着眉头,斜眼看着那个人:“你是谁?想干什么?”对方很诧异,指着自己说道:“是我!韩语至呀!”韩语至?林南一突然想到是SM的一名练习生,之前自己和他也算是有点接触,于是,便放柔了自己的语气:“有事情吗?”韩语至倒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没什么事情,就是路上遇见了随便打个招呼而已。”林南一点了点头。突然,韩语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对了,你的能力那么强,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到A、B班了吧?”林南一摇了摇头,随即又睁大了眼,看着韩语至:“怎么了?你不在SM了吗?”韩语至觉得很无语:“你对SM的现状好像很不了解。我在一次周末的测试中失败了,就离开了SM,反正那个地方本来就不适合我。”林南一不明白:“既然你不适合,那为什么要去SM做练习生?”韩语至看着碧蓝的天空,扬起了自己的嘴角:“我希望我可以做一名主持人,但是却不知道要走哪条路。后来,2008年的时候,看到了韩庚的一档节目《韩庚的中国语,来来》,于是就想着要进入SM,那样说不定的话,我就可以有一档属于自己的节目了。但是现在,我只觉得累了,所以就干脆拿了个倒数,离开SM。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很多做主持人的渠道,现在的我早就不是前几年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头了。”林南一听着他的话,思考着自己的人生——来到韩国以后,好想知道了很多以前不是很懂的道理。韩语至看了看时间,就对林南一挥手告别:“我要去练习播音了,再见!”于是林南一也向他告别。临走前,韩语至对林南一说:“对了,忘了跟你说,和以前相比,你友善了很多!”
友善?林南一审视着自己,突然发现她以前所坚持的一切,好像开始倒塌了。要知道,像韩语至这样和她几乎没有什么交情的人,她以前是从来不会打招呼的。林南一抬头,似乎看到了不远处的林南夕正在斜眼睥睨着。林南夕作为她的分身和她的性格一直是保持着相反的平衡姿态,现在自己开始变得友善了,而那个真实的自己倒是变得尖锐了起来。所以,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的她,还是过去的她?又是那个“她”呢?突然想到了韩桀毅的那句话——世界停下脚步,朝我点点头,然后又离开了。这样的她会不会终究也离开了?那。鹿晗呢?林南一在大街上,尖叫着,俯下了身子,蹲在人行道上,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她开始在害怕了,害怕那个虚无缥缈的将来。
到期了,南山教堂杀人案该有一个结论的才对。但是柳修武压根就没有找到凶手,所以无奈之下只好对上头的人说:“杀人犯是外国人,或者,是没有存入指纹库的韩国人。”但是上头的人认为区区一个打火机压根是不可以成为指证凶手的证据,认为柳修武是在纯粹地想要糊弄人罢了,再加上柳修武那个议员父亲的要求,他们直接将柳修武剔除江南区厅。柳修武很愤慨,但也很无奈。李永锡安慰着说:“如果有权力的话,我们会不会顺利很多?”后门,永远是实现梦想最便捷的途径。柳修武叹了口气:“李永锡,我一定会成为最厉害的检察官,就算会走很多的弯路,但是我一定会成功的。”顿了顿,想到自己拙劣的破案技巧:“在这期间,我会好好学怎么破案的,多看一些案例,而不是看侦探小说。”要知道,侦探小说里看似难以解决的案件,在现实生活中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案件罢了,那些案件往往是用来更加简单的方式就可以破出来的。李永锡点了点头:“我也决定了,重新开始,走律师这条路,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在法院上一决雌雄。”
韩国的法院制度中,检察官将嫌疑犯告上法庭,而律师负责帮助开罪,只要李永锡和柳修武可以成功,那么在法院一决雌雄的机会多得去。这也是他们在年幼时就定下的约定,只是那时候两个人势同水火,而现在,却成了心心相惜的伙伴。隐藏在时间里的悲鸣,又有谁可以破解?
卞白贤走在人行道上,看见一个人蹲在路中间不停地颤抖着,他双手抱头,似乎在害怕些什么?周遭的人都当他是疯子,一边加紧脚步离开那个人,一边又忍不住地对他指指点点。卞白贤本来也想马上跑开,但是定睛一看,却发现那个人是林南一。卞白贤马上走到林南一的身边:“怎么了?头痛吗?”林南一抬头看了看卞白贤,脸上都是泪痕:“我害怕。”卞白贤蹲下身子,将林南一搂在怀里:“怕什么怕。我,在这里。”卞白贤不知道林南一到底在怕些什么,但是他知道,那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所以只要给林南一足够的安全感就行了。但是,就算卞白贤这样抱着林南一,依旧不能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因为林南一的视线一直聚焦这空气中的一点上,聚焦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那个令她恐惧的人身上。那个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脸,有着和她截然不同的灵魂;那个人的身上没有活人的气息,那个人是死神的使者;那个人身上的死气侵蚀着她的身体,将她心中仅有的温暖驱散开。
那个人说:“林南一,你等着,我会取代你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生!什么叫做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