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天高露浓,一弯月牙在西南天边静静地挂着。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凌晨一点,此种时分,众族民都已经睡去,在万家灯火熄灭的时刻,族长办公室的灯仍然孤零零地亮在罡阳楼上,杰徳正坐在办公室中找着验尸报告中的可疑之处。
“咚咚咚。”这时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是谁”陷入沉思的杰徳被敲门声惊醒,条件反射地问道。
“杰徳,是我。”
“加古”杰徳显得有点惊讶,“门没有锁,你进来吧。”
加古拿着长枪,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靠在墙上的长凳上,好像完全不拿杰徳当回事。
不过杰徳并没有因为这样责怪加古,他看到加古的样子好像很疲累,于是问道:“加古,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其实我晚上八点多就带着手足回来了,”加古喘了口气回答,“之后我自己又走出城外巡逻起来,看看有没有奇怪的事情。”
“那你今晚有什么发现”杰徳表面上是问今晚,其实是问白天加古的调查有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听见加古说“八点多回来然后又出去了”就知道早上的搜查别无收获。
加古回答:“除了傍晚见到一个驼背怪人外,就没有任何发现了。”
“驼背怪人一个人在晚上走在森林中”
“岂止是这样,那家伙还跑进了多拉森林呢”
“你把这件事详细说给我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加古就把今天碰见怪人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杰徳说了一遍。
“你说那个人把老虎的肚用手撕开,然后吃它的内脏”杰徳惊问道。
当然,杰徳不是因为这个人居然做出这种事而感动惊讶,而是这个人用的手法和北城发现的死者被杀害的手法完全吻合,所以不由得惊讶起来。
不过加古还没有知道北城发现尸体的事,所以只是认为杰徳只是被这种可怕的“吃法”所吓到,于是说:“你听起来可以觉得难以置信吧不过这可是我跟赖尔他们亲眼看到了,世上居然有这种可怕的人,我也觉得可怖。”
“不,我的惊讶并不是这样意思,”杰徳把验尸报告递给加古说,“你看了这份验尸报告就会明白,尸体是在北城发现的。”
加古接过报告,大概地翻阅起来,看了之后,整个人不由得怔了一下,然后说道:“怎么会,这个死法,跟那只老虎基本上一样。”
“所以我怀疑,这个凶杀案,应该是一个人所为。”杰徳郑重其事的说,“而且这个人可能就是你所看到的那个怪人。”
“可恶”加古咬一咬牙,“如果我当时可以捉住他的话,一切就可以解决。”
“算了,你就不要太怪责自己了,”杰徳安慰道,“听你说,这个人不但可以一下就跳到五米之高,而且还可以在多拉森林自出自入,可见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捉不到也不是一件值得感到忏悔的事,起码现在因为你的发现,现在凶案又进一步明朗起来,已经值得可喜可贺才对。”
“那我叫其他手足小心一点,我也要去继续巡逻,那家伙可以一个人打死一头老虎,绝非等闲之辈。”加古说罢,马上拿起钢枪准备走出门外。
“加古,等一下。”
“什么事”
“现在夜了,你辛苦了一天,不如回家休息一下吧。”
“那可不行,一天捉不到它,我就有一种挫败感,”加古说,“再说,如果不努力一点,怎么对得起你给我将军这个头衔”
杰徳笑了一笑,说道:“那就麻烦你了,加古将军。”
加古微微一笑,正想走出门外时。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穿窗外传进了加古和杰徳的耳里。
杰徳提起银龙,二话不说与加古一起冲了出去。
分界线分界线
这里是天星楼的底下,货仓区的街道上。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拉格拿着酒壶,嘴中唱着歌,脚步一偏一偏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拉格老兄,你不要再唱了,会吵醒其他人的。”
“就是嘛,我看你是喝醉了,不要再喝了,还是快点把酒壶扔掉吧。”
扶着拉格的两个士兵说道。
“我哪有醉,我不知道有多清醒呢,嘿嘿嘿,倒是你两个家伙,已经喝醉了,我在扶你们回家呢”
“唉”格林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是谁扶谁回家呀”
“多事多事没看老子正在走吗既然我在走,当然就是我扶你们回家了。”
另一个士兵名叫艾迪,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时哪门子的道理呀”
“总之你们两人比较老实,放工后果然留下来等我了,提尔斯和哈德尔两个家伙居然逃走了,明天一定要罚他们才行。”拉格说,“嘿嘿嘿,至于你们上课有功,我就奖赏你们吧,说,你们想要什么”
“唉”艾迪说,“每次你都这么说,到头来一觉睡醒之后就没有一回事,我们都不想要什么奖赏了,还是专心把你弄回家吧。”
“艾迪艾迪嘿嘿嘿,你这家伙是说我言而无信吗”
格林搭话道:“拉格老兄,艾迪是在称赞你呀。”
“是吗”拉格用醉醺醺的眼睛看着艾迪,“我怎么觉得这家伙是在贬低我”
“是你误会而已,误会。”艾迪说。
“是吗”拉格笑了笑,继续说,“好,艾迪,你夸我有功,我就实现你一个愿望,说,你想要什么”
“啊”就在这个时候,远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
“什么事”格林和艾迪马上惊觉。
“惨叫声”拉格也甩了一下头,尽力让自己的精神清醒过来。
“在那边”格林和艾迪马上放下拉格,拔出长剑,向着惨叫声的方向狂奔过去。
拉格失去了支撑力,马上坐到地上,然后对格林和艾迪大叫道:“喂你们两个等一下我呀”
然后使尽全身力气移动着发软的双脚,好像残疾人一样一拐一拐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