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姐大

我听说过爱情就发生在下一秒,两个人的距离就在一转身,他真的为我转身了,不枉我穿越时空而来。我继续用歌声倾诉着,“我想是因为我不够温柔,不能分担你的忧愁,或许这样说不出口,就把遗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他冲我走了过来,随手折了一只玫瑰递给我,然后转身离去。我痴痴的望着他的背影隐隐想起前世我跟汪雨竹掷硬币的时候她好像作弊了,如果九重天就在下一秒毁灭,我也情愿留下的人是我。

他已经离开了九重天,我依然站在台上,紧紧握着那只玫瑰,就像拥有了玫瑰般馥郁甘美的爱情。直到一位身着西装梳着背头,略显油腻的大叔来到我面前。

“这位姑娘,请你下来。”对于我刚刚疯狂的举动他显然非常不满,但仍不失礼貌的说道:“我是这里的经理,姓刘,这里是不允许客人私自上台表演的。”

“对不起刘经理对不起,”我能感觉自己成了全场的焦点,赶忙低着头回到了小南京身边。

“我们走吧。”我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站在那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我也很囧,不敢再和别人有目光接触,直到走出九重天才松了一口气。

“你可真疯狂,”小南京说道:“还好刚刚七爷没有生气。”

“我刚刚发挥的怎么样。”

“你唱的可真好听,七爷都送花给你,”小南京喃喃道:“我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天空有点飘起了细雨,我们想叫辆黄包车回家去,可是很奇怪,所有的车夫都拒绝做我们生意。我终于忍不住,一把纠住一个车夫的衣领,“为什么不做我们生意,怕我给不起钱吗?”说着我拿出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钞票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的钱虽然不多支付车钱还是戳戳有余的。

谁知那车夫说道:“两位姑娘,方大姐传下话了,全上海的黄包车都不敢做你两位的声音,两位姑娘还是委屈一下,自己回家吧。”

我见他那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便松开了他的衣服,车夫一刻也不敢逗留,一溜烟的跑开了。小南京是个老江湖,好像对那个“方大姐”有点惧怕,听说是方大姐下令了,赶忙拉住我的手说:“咱们走吧,雨中漫步蛮有情调的。”

“方大姐是谁?我们哪里得罪了她要这么整我们。”我想我刚刚穿越过来,从没跟人结过梁子,于是问小南京:“是你对头吗?还是你拿了人家东西。”

“不是,”小南京说道:“我哪里敢的罪方大姐啊,一下子说不明白,我们先回家去吧。”

我们只好在雨中缓缓而行,因为穿得单薄,不一会儿我们两个便瑟瑟发抖起来,我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起了那位“方大姐”。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雪佛兰在我们身边停下,一名黑衣男子走下车来对我们说:“两位姑娘,请上车吧,七爷让我们把两位姑娘安全送到家。”

我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想自己的歌这么轻易就走进了他的心,他还专成派车送我们回家。我坐在轿车里,感觉有点像做梦,手里摆弄这那只仿佛还有他的温度和气息的玫瑰,心理的花绽放的更加灿烂。

我发现小南京一路不语,心情一点也不好,暗想她一定是吃醋了。

回到家中我见小南京依旧闷闷不乐忍不住问道:“汪雨竹,你为嘛不开心?是不是吃醋了?”

“呸,”小南京说道:“是有人吃醋,但不是我,以后九重天我们别去了?”

“为什么?”我正沉浸在无比的喜悦中,因为照顾小南京的情绪才没有表露的很明显。

小南京看了看窗外,确定我们没有被人监视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刚刚你不是问方大姐吗?方大姐一定是不想我们接近七爷才小小的教训我们一下,七爷派人送我们回家,方大姐一定更加不开心了?”

“原来是这样啊,方大姐是七爷的女人吗?”我问道。

“不是的,七爷刚来上海的时候和我们一样穷,方大姐喜欢七爷,对他帮助很大,七爷应该是把大姐当自己的姐姐看待吧,”小南京说道:“七爷为人恩怨分明,大姐的恩情他一定记着,但他不喜欢方大姐干预感情上的事,刚刚派人送我们 回家应该是在提醒大姐了。这些人我们是惹不起的,以后九重天咱们还是别去了。”

我认真的听着小南京的话,也认可她的分析,刚刚我的自作多情的确操之过急了,只是因为这样就不再去九重天不再接近龙志钦我心中十分不甘。

看到傲娇的小南京一直是那副怂蔫蔫的样子我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方大姐是方云秀吗?”我问小南京。

“是的。”小南京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个乡下大妞还有点见识。”

听她常常喊我“乡下大妞”我心中不太爽 ,但也无法跟她解释我来自未来,对于很多事情,我知道的远比别人都多。关于方云秀一些文史资料还是有很多记载,我知道她是上海老青帮的大人物,为人有情有义,是个乱世里的奇女子,却因为痴心错付一生都没有嫁人。方大姐很长寿,活了八十几岁,解放后就一直住在上海一家康养院,无二无女无亲无故,晚景很是凄凉。

想起这些我暗自神伤,在这个动荡的年代,即使是七爷跟方大姐这些叱诧风云无限风光的大人物,他们的命运和结局也是自己无法掌控的。想到龙志钦跟王雨竹的的英年早逝,方大姐的孤独终老以及我这一世未知的命运,我心下难过,眼泪不知不觉留了出来。

“你别难过了,”小南京见我流泪,连忙安慰我道:“我们还会有机会见到七爷的。方大姐其实都是为了七爷好,三年前七爷爱上一个身份不明的歌女,差一点就结婚了,结果那女的是来找七爷寻仇的,要不是方大姐及时发现了她的身份,后果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呢。”

我一听这种爱恨情仇交织的故事便来了兴趣,何况还是发生在龙志钦的身上。我连忙擦干眼泪牵着小南京的手问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你知道吗,快讲给我听。”

“上海滩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吗?”小南京翘起了二郎腿还恍了两下,我怕她卖关子,摇着她的手臂,有些撒娇般说道:“好姑娘,别买关子,快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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