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笑道:“父亲神勇,无人能敌,皇甫嵩当然不敢造次了!”
马腾轻轻擂了马超一拳,怪罪道:“你这小子,惯会说些好听的话!为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若不是杨义山的三个妙计,说不得街亭已经危急了!”
马超惊喜不已,故意高声说道:“三个妙计!真的假的?那小子有如此厉害?”
杨阜本就在马腾的背后,听马超故意这么说,杨阜赶紧从马腾背后跳出来,行了一礼,笑盈盈地说:“少主你可别小看人!属下这三个妙计,恐怕是少主你都很难想得出的。”
马超揽过杨阜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那你说说看,究竟是何等妙计,就连吾都想不出来。”
马腾笑道:“我等还是边回街亭边说吧!”
于是马腾与马超便领着西凉铁骑,慢慢地走回街亭。
不多久,马超等人便骑着马,进入了西凉军大营之中。马超与杨阜并行着,边骑马边交谈。
“……所以,属下便与主公、庞将军找到了那名神似少主的军士,让他穿戴上少主的铠甲,手持一杆银枪,就站在寨墙之上。那皇甫老儿本来已经在我大营之下,摆开了阵势,射住了阵脚,一副气势汹汹之状。但他一见这名军士出现在寨墙之上,才不到片刻,他就立即鸣金收兵,退回大营去了。少主你说,属下这一计如何?是否妙极?”
说完后,杨阜脸上的自豪神色更加浓烈,昂起的头都快面对天空了。
马超思考片刻,认真道:“这一计好啊,而且吾看甚至比前两计更为出色。”
杨阜笑意更浓,说:“哦?少主何以说第三计比前两计更出色呢?”
马超笑道:“因为第三计多亏有了吾啊!没有吾之威名赫赫,让皇甫嵩闻名丧胆,你这第三计哪能成功让皇甫嵩上当?”
还以为马超要大加夸赞,却没想到马超是借机自吹自擂,杨阜听了马超的话,差点没掉下马背去。
杨阜气鼓鼓地说:“少主,不带这样的……”
马超笑着拍拍杨阜的肩膀,说:“好好好,我等说些认真的。”
杨阜道:“什么认真的?”
马超笑道:“你这计明显还有个破绽,只是皇甫嵩没看穿而已。若是此计用在吾身上,吾不消一刻,便能看破。”
杨阜不服气地说:“不可能,哪里有何破绽?定是少主又要拿属下寻开心,才故意这般说。”
马超笑道:“真的!你方才说,你让假扮成吾的军士露了一面,就吓退了皇甫嵩,达到了拖延时日的目的?”
杨阜点头,说:“不错。”
马超道:“那他退入大营之后,你有没有什么动作?”
杨阜摇摇头,说:“当然没有,他好歹也是十万部曲,属下怎会拿我西凉健儿之性命去冒险?”
马超笑道:“你看,这便是你之破绽。”
走在最前的马腾,以及跟在马超背后的诸将也都在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只有贾诩听了后,露出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杨阜也一头雾水地道:“属下还是不明白……”
马超扭头看了眼背后的贾诩,笑道:“贾狐狸,你肯定都想明白了吧!”
贾诩听了,慢悠悠拱手一拜,道:“知我者,少主也!”
马超笑道:“好,就由你来给大伙说说为何这是个破绽。”
贾诩道:“遵命。方才杨祭酒说,你设计派人假扮成少主,让皇甫嵩一时间方寸大乱,他又向来稳重,说白了就是少谋少断,故而他便只好退兵回营。”
“是如此。”杨阜点点头。
贾诩道:“可是在皇甫嵩看来,既然少主已经出现在街亭,就已经表明我西凉军全军都已经集中于街亭一地。除去驻守散关的五千步兵,又加上杨祭酒降服的四千胡骑,街亭这里便有将近五万步骑。十万官军虽两倍于我,但考虑到官军之将领不如我军将领,官军之战力不如我军战力,故而我西凉军完全不输官军,我军完全有与官军决一死战的实力。”
说到这,杨阜及众人已经听明白了。
贾诩接着说:“既然有决一死战的实力,却为何没有决一死战的胆气,而继续龟缩于营寨之中呢?况且少主善用骑兵,历来以猛烈凌厉著称。少主年轻气盛,强敌在前,也屹然不惧。
且当时官军胆小如鼠,正在向后撤退,可追击之。这一时机虽比不得袭击,但却比正面决战要好得多。
故而若真是少主,必定会在当时率军猛攻正在后撤的皇甫嵩,绝不会眼看着官军撤回大营,而按兵不动。等皇甫嵩静下心来复盘一番,就很容易发现这个破绽,猜到那人并非是真少主,而是假扮的。庆幸的是,直到现在,皇甫嵩也依旧没有想明白这一点,不然还真有可能让他得了逞。”
听完贾诩的分析,众人叹服。
不过,杨阜情绪有些低落,头低垂着。
马超赶紧安慰道:“没事没事,你是把皇甫嵩那等人物给蒙骗住了,说明你比这天下名将、大汉柱石还要厉害啊!”
一听这话,杨阜立即笑容灿烂,道:“属下就知道,这才是少主的心里话!”
马超这才明白,杨阜原来是假装成情绪低落之态,故意引出他狠狠的一番夸赞。
马超翻了个白眼。
杨阜道:“不过话说回来,以属下所熟知的那个皇甫嵩来看,属下断定若他真的看破这个破绽,也一定是别人先看破,然后再告诉他的。”
马超好奇地说:“那会是谁会看破,再点拨皇甫嵩?”
杨阜道:“前将军董卓,董仲颖。”
马超本就是穿越而来,怎会不知董卓的大名?一听,便面色凝重。
杨阜道:“此人智勇双全,野心勃勃,属下断定,日后此人必定成为主公和少主的大敌,不可不防。”
马超点点头,说:“这吾完全明白。吾甚至认为,董卓此人甚至比皇甫嵩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