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祁筠完美代入了恶毒女配。
她将恶毒阴险小人得志融会贯通,干的是威胁人的事,说的是恐吓人的话。
连苗蓉宁这个影后都没看出任何破绽,直接被她吓得浑身掉帧,胸口像破风篓子。
“嘶……呵……呵哧——”
假·恶毒女配冷艳一笑:“怕了?看来你已经猜到答案了。”
苗蓉宁的脸在发青。
她根本没怀疑过祁筠在吓她,在她的视角,一切都是祁筠的算计!
祁筠——早就知道了她主动向贺氏提出交易,要将祁筠和《凤女》击溃。
祁筠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苗蓉宁绝望了。
她受够了现在所遭遇的冷淡,她想要重新被所有人环绕,得到本就属于她的尊敬与追捧,是她的,都是她的!
她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反倒是祁筠,这个年轻的女人,才是应该一无所有的人。
——除了年轻,她又比她多了什么?凭什么受到超越此前任何人的爱护?
苗蓉宁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所以她选择了老方式,靠别人碾碎别人,由此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祁筠,怎么会打不倒?
用了多少方式,花了多少心血,这个年轻人都在她眼前闪耀。
她美丽清纯,和蔼亲切,得到了所有人的喜欢,连喻云那个冷淡的女人都喜欢她,所有人也都帮着她!
她凭什么不能被拉下深渊!
“原因……原……因……我知道了……”
祁筠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仿佛带着痛恨所化的扭曲。
“唔!”
一只冰凉的手抓到她的手腕,填满污垢的长指甲扣住肌肤,在那上面留下一长道痕迹。
祁筠收手得及时,却仍被苗蓉宁抓住一手的血。
她按住还在渗血的地方,却是不怒反笑:“您也只能无能狂怒了。”
“你也要被抛弃……”
“什么?”
奇了,虽然眼神越发凶狠,苗蓉宁的吐字却是突然清晰了起来。
她死死盯着祁筠,如果眼神是刀,早把祁筠扒下来一层皮。
这女人已经疯了。
“你以为……一直会这样?不会,不会,不会不会不会!
“男人会抛弃你……你现在有的、那之后,全都没了,他不会……再看你一眼!有,也是利用……”
她又扑上来抓住她,怎么扒都不放手,似哭似笑:“那时候——你,会比我更可怜!”
明明是癫狂不能当真的话语,却字字泣血,雨水打在女人失去年华的斑驳面上,在阴影下更像黑色的血泪。
祁筠任由苗蓉宁死抓着不放,手上的伤处痛得更厉害,但她依然面无表情。
“真惨啊,你。”
她说。
苗蓉宁想从她这里确认到什么?
无外乎就是不安,惶恐,动摇,让无懈可击的屏障之下隐藏的弱点,被狠毒却真实的话语击溃。
苗蓉宁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仍死抓着当年的感情、曾经的辉煌不肯放手。
如今如此嫉妒祁筠,对她做了那些事,又何尝不是在奢望着什么。
她和包养过她的那个男人有什么过去,又有什么难言之隐——
祁筠说关老子屁事!
“我他妈打你一巴掌然后说我是被逼的,是不是可以再打你一巴掌?杀人犯站在法庭上追忆往昔讲故事,法官还能被感动得给他当庭释放?”
“有本事阴我的时候,把你的爱恨情仇打印出来贴脸上,我看了指不定出于同情,还你那一巴掌时打轻点儿。嫉妒就嫉妒,害人害了就害了,没成功就张嘴诅咒人,你是不是输不起。”
“哦对,您就是输不起,不然也不会二十几年都认不清现实,自己支棱不起来,还怨天尤人自命清高,我还没被包养都能碍你的眼。”
祁筠着实咄咄逼人,一时爆发的气势惊天,眼神尤为狠辣,把苗蓉宁震得当场愣住。
——不、不是清纯小白花吗?温柔软弱只会靠男人吗?
她一心慌地松开些力道,立马被祁筠扬手拍开,一屁股跌坐回去,痛得面目更加狰狞。
“呵!”
祁筠一脚踩在巨石上,落脚点就在苗蓉宁脸边不到一厘米。
她手按着跨上去那只腿,身子微倾,成了一个傲然俯瞰苗蓉宁的霸道姿势,苗蓉宁就是在她胯下颤抖的纸老虎。
“听清楚,老娘跟你不是一类人,少来乱攀关系。老娘不接受包养,包养可以,只能是老娘有钱发达了,亲自去包养有八块腹肌的小白脸。”
苗蓉宁被这迫人的气场碾压,不禁瑟瑟发抖:“……”
祁筠显然是气狠了,反正这里就她和苗蓉宁在,自然什么话都敢说。
“怎么,看我的未来计划这么美好,你嫉妒了?”
“连我们现在还很纯洁的合作关系,都能被你歪曲成不纯洁的肉体关系,就算我和那谁要搞在一起,也只能是纯·爱,纯爱懂么!”
“纯·洁·的·爱·情!你没有的!”
祁筠越说越生气,这一阵子老有人冒出来说她有金主,说她金主还是老男人,她看着无所谓,实际上早有怨念。
如今怨念找到机会爆发,便嫌还没说够,要全方面无死角碾压苗蓉宁的妄想,才能完全解气。
她狠狠一拍大腿:
“你就是个白痴,被包养都是个屁,你再糊也有那么多钱,谁喜欢遮遮掩掩被包养,包养别人才是人生目标,我要有你那么富,直接自己养男人!”
“陆星宇那种人帅身材好就是太腻歪的,老娘以后要包一百个!”
“…………”
苗蓉宁脖子一歪,直接宕机了,就是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祁筠紧张,赶忙查看自己的手机录像录到没——她到现在都没对苗蓉宁进行物理攻击,苗蓉宁要是出事赖她身上,她手里可是有证据的!
所谓未雨绸缪,保证万无一失,祁筠就是这么一个机智的女人。
“……语言攻击应该不算吧?我也没骂脏话,很文明的,只是讲讲道理吓吓她而已。”
她心虚地把录像保存起来,差点打滑的脚也放下,准备换只手打电话问问,救护车具体啥时候来。
“……筠……”
“祁……”
“——筠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