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洛木然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行人你来我往,只是偶尔在她身上停驻两秒,又匆忙离开。
她似乎真的被遗忘了,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什么叫自食其果,她现在终于尝到了。
腿部传来酸痛感,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沈洛洛揉了揉眼睛,强忍着脚痛,艰难地站起。
这时,飞机起飞,轰隆隆,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就像总裁大人的背影,决绝的,不带一丝停留的。
沈洛洛头痛欲裂,视线变得模糊,一摸脸,摸下一掌心的水,沈洛洛腿部的酸麻感传来,脚心一崴,再一次狼狈地摔在地上。
这次。她已经懒得再爬起来,心口就像是被撕了个大口,北风呼呼地往里面吹,又冷又痛。沈洛洛在心里一遍遍叫着总裁大人,总裁大人……
叫着叫着,就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几个好心的路人看到了,连忙拉她起来,沈洛洛哭着甩开他们:“我要总裁大人,我要总裁大人,你们帮我去找回他好不好?求求你们了……”
那路人继续拉,沈洛洛就是不起来,哭得眼红鼻子红,发丝凌乱,乱没形象。
路人无奈,只好作罢,任由她跪坐在地上哭。
脑袋一晃,沈洛洛支撑不住,身子直直往后面倒去,想象中的冰冷疼痛没有传来,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沈洛洛转头,看到秦守睿脸上的焦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再揉。
秦守睿拉下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低低骂她:“傻蛋!沈洛洛,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沈洛洛哭着抱紧秦守睿。再也感受不到旁人的诧异的眼光,议论的声音,心里只想着,总裁大人没有不要我,他还会抱我,还会骂我,还会着急地看我。
总裁大人还爱着我。
沈洛洛哭得乱没形象,不管不顾的,使出吃奶地劲儿,紧紧地揉住秦守睿的腰,哭得撕心裂肺,似乎要把腹中的内脏都哭出来。
秦守睿叹了口气,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把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胸前,声音沙哑,心疼地在沈洛洛耳边呢喃:“傻瓜,一路从A市追到B市,又追到酒店,为什么不进来找我,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就一点都不难过?我随便说了气话。就这么没用的退缩了?就差最后一下,只要你拉我一下,我一定会留下来,你说,我要不回来,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阿云?是不是?”
秦守睿的声音有点不稳,低头就往沈洛洛唇上吻去。
沈洛洛义无反顾地迎上他,两人激烈地拥吻,秦守睿使劲抱住沈洛洛,勒得她有点痛,沈洛洛心中涌起欣喜,也勇敢地抱住他,紧紧抱住,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辈子都不松开。
第一次如此热烈地回应他,唇舌交缠,好像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情侣,重新结合。
秦守睿重重地咬了一下沈洛洛的唇,才松开,头抵着她的额头,喘气:“洛洛,你说,这次回来,还会不会再走了?”
沈洛洛捂住被秦守睿咬痛的唇,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西装:“总裁大人,我错了,我不会再走了,一辈子都不走了。就算你拿着打狗棒打我,我也缠上你了,一直颤一直颤,直到你头发白了,眼睛花了,牙齿掉了,再也没力气赶我为止。”
秦守睿哑然失笑,看着沈洛洛哭花的脸,重重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沈洛洛,你是在说自己是狗吗?”。
沈洛洛撅嘴:“我是母狗,你就是公狗。”反正她也不吃亏。
秦守睿弯腰把沈洛洛抱起,眯了眯眼:“沈洛洛,你胆子真大啊。”
沈洛洛低呼一声,看着总裁大人勾起的嘴角,心中一动,凑上去,情不自禁地在他唇角偷吻了一口,挺着胸道:“我胆子越来越大,还不是总裁大人你惯的。”
秦守睿眸光转深,低下头,又吻沈洛洛,直到沈洛洛被吻得喘不过气,才松嘴。大刺刺地抱着沈洛洛,表情自然地经过机场那些看热闹的人流,往外走去。
沈洛洛这才发现他们俩成了全机场的焦点,脸红心跳地又把脸埋进秦守睿怀里。
两人当天晚上没有回去,开了酒店。沈洛洛躺在床上,看着秦守睿走进浴室,心里怦怦直跳。
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事,她用脚趾头想想就明白,不是滚床单,就是滚地板。
虽然她早就是总裁大人的人了,但是这么久没见。她心里还是会害羞的,就像是未经人事的楚女。
秦守睿洗完澡,裹了一条浴巾出来,头发湿湿的,乱乱的,棱角分明的俊脸滑过水滴,水滴又滴溜溜打转,掉在光滑的胸膛,蹭过上半身,流往下半身。
沈洛洛咽了咽口水,调整呼吸,非常殷勤地拉过秦守睿:“总裁大人,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又拿起吹风机,认真地帮他吹头发。
秦守睿似笑非笑:“这么迫不及待?”
谁呀?谁迫不及待了?她才没有想急着跟他滚床单,滚地板,要不是怕他着凉了,才不帮他吹。
想起滚床单,滚地板,沈洛洛就想起了那个柳眉大眼嘴唇女人,一边吹着头发,一边不经意地问:“总裁大人,那个和你一起出差的女的,怎么没和你一起?”
明明要装作大方十足的样子,但是说出口的话,却连她都能闻到醋味。
“为什么要和我一起?”秦守睿反问。
“你们……你和她……”嗫嚅了半天,还是没有开口。她现在可处于下风,谁让她和苏云学长牵扯不清的,所以就算总裁大人和那女人牵扯不清,她也不能指责什么。
秦守睿拉下沈洛洛的手,凑向嘴唇,密密吻着:“洛洛,听好,她是我妹妹,虽然我一直不肯承认有她这个妹妹,但也不能否认。我妈和他爸结婚,她是我继女,所以。是我异父异母的妹妹。我和她什么,一直以来,都只是当她是而已。”
第一次听总裁大人提到他的母亲,沈洛洛吃惊极了,一直以为,总裁大人的母亲已经不在了,没想到,却是改嫁了。
既然总裁大人说和她没什么,那就没什么吧。总裁大人这么没必要骗她。
可是,那个女的,难道真的觉得,自己和总裁大人,没什么吗?
沈洛洛小心翼翼地觑他:“那伯母……”
刚想问,秦守睿打断,脸上平静,平静得让沈洛洛有点胆怯,似乎是看出了沈洛洛的害怕,秦守睿柔和了面部表情,冲她微微一笑:“怎么,还不去洗澡?”语气中带着丝的味道,头发半干半湿,垂了下来,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脸颊。
沈洛洛脸蹭地一下就红了,吞吞吐吐地说:“我可是……我不是……我是因为好多天没洗澡了,才去洗的,可不是为了……为了……”
为了半天没为出个所以然来。
秦守睿伸出手指,饶过沈洛洛披肩长发,探向她的颈项:“为了什么?”轻轻一触,沈洛洛脖子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蹭地一下就不见了。
留下秦守睿在房里笑得开怀。
沈洛洛,沈洛洛……她确实是他克星,一回来,阴霾了许久的心情,豁然开朗。
沈洛洛洗完了澡,就颤抖地拿起吹风机,吹头发,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电视,就是不看旁边的秦守睿。
秦守睿拿过吹风机,大掌轻柔地覆上沈洛洛的头发,轻轻撩拨,吹风机的热气源源不断地吹向她。
惊悚啊惊悚。
她怎敢劳烦总裁大人大驾。于是僵直着身体,小声说:“我自己来吹吧。”
结果吹风机呼呼的声音早就把她的声音淹没了。沈洛洛只能一动不动充当木乃伊看着电视机任由秦守睿上下其手。
说上下其手真的一点都不夸张。
请问,明明是在吹头发,为什么要把手伸到她耳朵上,还她的耳垂?
沈洛洛捂住耳朵,抗议:“总裁大人,头还没干呢。”
秦守睿一本正经地吹着她的头发:“我不是在吹吗?还是,你又等不及了?”
什么叫又?
几天不见,总裁大人要不要变得这么贫嘴啊?她明明就很纯情,很少女好不好?
沈洛洛捂住耳朵撅嘴不吭声。
秦守睿空着的手又碰到她的脖子,等沈洛洛要抗议的时候,无辜地一眨眼:“不小心碰到的。”
沈洛洛这次是真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为毛总裁大人会装这种无辜的表情,这让她想起了非主流。
把非主流硬往总裁大人身上套,怎么看怎么不河蟹。
渐渐的,他的手,不小心地碰到了她的胸部,不小心伸进了她的衣服,不小心往下面探去。
沈洛洛气喘吁吁地推他。
秦守睿把吹风机一放,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在下面,接着,肆无忌惮地吻上沈洛洛的唇,抛开所有的顾忌,狂放肆意。沈洛洛被吻得踹不过气,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撕开,请注意,真的是用撕的,野兽般的行为。
沈洛洛抗拒:“衣服还要穿……”
“再去买。”秦守睿继续吻。
“谁去买?”沈洛洛又问。
秦守睿皱眉,俯身看她:“沈洛洛,你不专心。”然后沈洛洛感觉总裁大人在她颈间噬咬,感觉自己被他弄得生疼,感觉总裁大人的大掌覆上她的胸部,轻轻地揉捏。
空气里越来越热,沈洛落shen智混乱,忍不住嘤咛一声,喘着粗气问:“总裁大人,我能换个位置吗?”。
秦守睿一愣,然后沈洛洛翻身农奴把歌唱,大刺刺地坐在秦守睿的肚子上,狰狞的笑,然后仰头,想撕秦守睿的衣服,撕了半天撕不开。
狞笑变成了满头大汗。
秦守睿好整以暇地看她:“需要我帮忙吗?”。
沈洛洛气喘吁吁地擦汗,感觉总裁大人的手缓缓地滑过她的裸背,如同一支上好的湖笔,浑身上下好像电流窜过,酥酥麻麻的。
沈洛洛咬着牙拒绝:“不需要。”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掏出指甲钳,把秦守睿的衬衫,一点点剪开。
终于大获成功。
沈洛洛低吼一声,咆哮着英勇而上。
逛完巫山弄完后,春风得意的大灰狼抱着差点气衰而竭的小绵羊,笑着问:“对了,咱俩衣服都破了,谁去买?”
小绵羊当下就愣了,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哦也,滚过床单,两人和好了,大家舒了口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