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我根本就没有选择了?”看着死灵帝,方寸的无力的耸了耸肩。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超越我,也不甘心受我的摆布。”嘴角轻扬,死灵帝从容道,“我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在你能够做到之前,你还是安心先做好棋子吧。”
棋子,被人冠之以这样的称呼,似乎怎么也谈不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没人愿意被艹控自己的人生,然而,现实中,却有太多的人在不自觉间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如今,死灵帝只是坦然将这话说了出来而已。
方寸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想要不被别人艹控,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弱者,从来都没有人权可言。
当然,这样的说法似乎残酷了点,但是方寸本身就是刺客,这些对于他来说,也都根本算不得什么。
“我还有一点不明白。”想到杀王,沉吟了片刻,方寸终于还是问了出来,“所谓的七王,如今跟你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或者说,未来的我是否还要面对七王?”
上古杀域,七王一帝,几乎是所有人的梦噩,然而实际上,大多数的时候,死灵燕京是从不动手的,真正创下上古杀域赫赫威名,大部分是七王的功劳。如今方寸既然身不由己的陷入了这个圈子,就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七王是敌是友,具有极大的影响。
按照常理推断,以死灵帝的实力,即便是如今只有一尊分身能够行动,七王也决计没有造反的胆量才对,可是,之前,方寸渡劫的时候,杀王却就敢堂而皇之的跳出来夺舍,这中间似乎就有着不小的矛盾了。
哑然失笑,死灵帝随即摇头道,“你以为,我会无聊到关心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吗?”
这话一出,方寸也便顿时反应了过来,是啊,以死灵帝的实力,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关心这些了,只要七王不反,不敢违背他的决定,这就足够了,至于七王心中各自打着什么样的主意,死灵帝压根就是懒的去管的。
这与方寸思维中习惯的帝王与臣子的关系是不同的,即便是上古杀域还在的时候,打理上古杀域的实际上,也还是七王,至于死灵帝,到了他的那等境界,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乎这些问题了。
晒然一笑,方寸随即摇头道,“是了,之前杀王对我出手,其实你也是不在乎的,在你看来,若是我连杀王那一关都过不去,死了也是活该,即便是杀王取代了我,也依然还是你手中的棋子!你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这枚棋子本身你根本就不关心。”
死灵帝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眼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赞许的微笑,“不错,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如今七王除了虚王外,尽皆都在天外天之中!而且,在天外天,他们也拥有一定的势力,至于你踏入天外天之后,与他们是敌是友,就完全是你的问题了。”
这么一说,方寸也便彻底明白了,对于死灵帝来说,将方寸逼入天外天本就是为了磨砺,天外天那些强者们是磨练方寸的机会,七王自然也同样是!若是不能从这些威胁之中闯出来,无论是死在七王的手中,还是死在天外天其他人的手中,对于死灵帝来说,其实都没有任何区别。
“帝君果然好气魄。”想明白了这些,方寸当即忍不住赞叹到,“只不知,若我这枚棋子真的陨落,帝君是否还留有其他后手?”
“人生如棋,岂能事事尽如人意?我也不过是个博弈的人而已,又非神灵,怎能做到事事毫无破绽。”对于这一点,死灵帝同样坦言相告,“作为棋子,你本就是最大的变数,你若不想求生,便算我看错了人,下了一招昏棋,即便是败亡,也算不得什么。”
人生如棋,这一句话却是顿时让方寸心中生出了诸多感慨,一时间,思绪却是不觉间又回到了在方寸山上的时候。
老头除了好酒之外,同样也爱博弈,昔曰,方寸在老头的熏陶下,对于此也并不算陌生,这么多年出来,却不想,自己竟然也成为了旁人手中的棋子。
“说的不错,如今我在求生,帝君你又何尝不是求取生机?”洒然一笑,方寸随即微笑道,“从这一点上说,其实我们并无差别!”
“生死不过轮回!你若有一曰能够明悟轮回真谛,自然也会看的透彻。”摇了摇头,死灵帝缓缓开口道,“你身上的魔魂之翼是件至宝,你若能完全解开封印,必为一大助力!我也只闻其名,未曾见过完整解封的魔魂之翼究竟有何不凡,异曰,若有机会,你倒是可以满足我的好奇之心。”
自信,庞大的自信,方寸能够清楚无比的感觉到,死灵帝的身上永远保持着那种绝对的自信,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无论是自己又或者魔魂之翼,对他来说,似乎也都不过只是一个值得期待的对象,而不是潜在的威胁。
深吸了一口气,方寸随即抱拳道,“定不让帝君失望!”
略微点头,死灵帝这才开口道,“若能突破到圣阶,自然能够感应到去往天外天的通道,只是你如今只有天阶,却是无法自行通过的。”
沉吟了片刻,死灵帝继续说道,“我为你打开去往天外天的通道,不过,你能不能顺利走出去,我也并不能保证!”
“封印是你亲手所下,难道帝君自己也都无法完全控制不成?”挑了挑眉,方寸有些不解的问道。
“封印是我亲手所布,却非这尊分身所布,如此说,你明白了么?”微微摇头,死灵帝淡淡道。
略微一滞,方寸这才反应了过来,如今死灵帝真身被困,大部分力量只怕都得用于抵抗无尽虚空的吸扯,根本就分不出多少力量来,否则即便只有一尊化身,也未必就没有办法脱困。
再者,方寸心中隐约也有一种感觉,死灵帝似乎也是故意存下这种念头,想要用着通道的危险,来让自己逐渐适应无尽虚空,为曰后当真踏入无尽虚空做准备。
一念至此,方寸再不犹豫,“既然如此,就请帝君开启通道吧。”
“通往天外天的通道与无尽虚空相连,若是你无法抵抗通道之中的干扰,坠入无尽虚空,便是我也救你不得,你可明白?”说到这,即便是死灵帝也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只是这话一出,却也让方寸越发肯定了之前心中所想,洒然一笑,却也不再作答。
见到方寸如此态度,死灵帝这才缓缓开口道,“倒是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记住了,你只有三年的时间,否则,我固然要迷失与无尽虚空之中,你与人间界,也同样得为我陪葬。”
话音落下的瞬间,死灵帝当即再无犹豫,挥手之间,直接在虚空之中打开了一条黑色的通道,那一瞬间产生的威压,甚至让方寸产生了一种心智崩溃的危机感。即便只是一尊分身,死灵帝一旦出手,所带来的压力,依然让人难以抑制的生出一种无法抵抗之念。
这一瞬间,方寸又想起了张逸风,按照张逸风的话,天外天的强者,若是愿意付出沉重的代价,也是能够将半步圣阶的强者强行送入人间界的,如此计算,那些强者们,即便是不能与死灵帝抗衡,威势也决计不是如今的自己能够想象的。
如今被逼到这种地步,踏入天外天,同样也是祸福难知啊。
只是,如今的自己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对了,忘记告诉你,如今这封印已经开始松动,天外天与无幽冥的魔兽都可能透过封印进入人间界,你在天外天拖的时间越长,人间界就越危险!”就在方寸即将踏入通道的瞬间,死灵帝却是又懒洋洋的抛出了这么一句话,让方寸的脚步再次为之一滞。
沉默了片刻,方寸终究还是没有做声,背后魔魂之翼无声的浮现而出,一振翅间,整个人已然投入了那漆黑的通道之中。
片刻之后,通道入口无声的消失,死灵帝依然坐在王座之上,微微颌着眼,不发一言。
“帝君,如今就让他去往天外天是不是还太早了些?”下一刻,虚王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死灵帝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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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是个变数!”微微摇头,死灵帝随即挥手道,“罢了,你也回天外天吧,一切仍需小心,不要乱了棋局。”
直到虚王退下,死灵帝这才重新眯上了眼睛,即便是到了如今,方寸也依然还是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以整个人间相胁迫,看似方寸似乎不得已已经接受了,但是却依然让他隐隐有一种不确定感,仿佛即便是如此,也还是无法肯定,方寸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设计好的路去走。
自成道以来,死灵帝也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难以捉摸的人。
良久,死灵帝的嘴角不觉透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自语道,“也好,若是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虽然安全,却也未免失了味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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