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郊外异象发生后半个月,天和皇朝又发生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关于异象吉凶之事一下子被压了下去。
皇上亲自下旨,解除靖王和竣国公府三小姐许无言的婚事。并昭告天下,解除婚约是许无言的意思,并将许无言自知容颜已毁恐有损皇家颜面,自请解除婚约以护卫皇家威严的举动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
诏书之中对许无言的深明大义、知书明理,堪为女子表率的行为大作表彰,并将许卿林原来的府邸重修一番赐予许无言,特许其别立门户。
御笔钦赐匾额悬于府门之上,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珍宝古玩数十件,藏书典籍无数,仆人家丁数十个昼夜轮班伺候许无言。
另外下旨,允许许无言此后自由婚嫁,不局限于皇命和媒妁之言,只要许无言愿意再行禀报皇上即可。
楚寒麟的这道圣旨可是开了天和皇朝闻所未闻的先河,一时之间各地关于此道圣旨的奏折、列位大臣的谏言,民众的呼声纷至沓来。
然而楚寒麟却是不为所动,已然坚持如此,并且对所有的反对之言,予以训诫和教导,并由小黄门详细阐述许无言请旨解除婚约的情形。
不久之后,楚寒麟还下旨,将许无言的事迹编纂成册,颁发天下。奏折、谏言渐渐减少,平息。而民间关于许无言的传言却是不绝于耳、毁誉参半。
然而,整个事件的当事人-许无言则是悠然自在的坐在自家凉亭的躺椅上,翻着不常见的古书,吃着精致的点心,喝着从子雅期哪里讹来的香茗,置身于荷风香气之中,醉心于经史典籍里,好不悠哉痛快。
这一日,许无言看书看得有些累了,正把书盖在脸上小憩,旁边伺候的小丫鬟很是知趣的收拾了石桌上的果壳冷茶,悄悄的退了下去。
“无言!许无言!”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急似一声的传了过来。
许无言眼皮略微翻了翻,敢在自己的府里大呼小叫,又这么不避嫌的,除了子雅期再没别人了。
翻了个身,没有理会,继续会周公去。
“喂!你聋啦!叫你这么半天,都不吭一声!”子雅期很是不满的走到许无言的跟前,将书从她的脸上拿了下来,狠狠的在许无言身上拍了一下。
许无言伸了个懒腰,瞥了瞥子雅期,目光触及到他身后的人时,不由得坐起身来,讨厌的瞪了子雅期一眼。
整了整有些皱的衣衫,没好气的问道,“你们来干嘛?”
子雅期和邵潜也不在意许无言一脸的不满,很是自然的坐在了许无言的旁边。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喂喂!狐尾,你现在可是咱们天和响当当的人物啊!坊间可是都把你传成神一样的人啦!来来,你看看!”
子雅期很是好心情的把几本书递给许无言,一脸的崇拜与羡慕。
许无言很是不屑的瞥了瞥那几本书的名字,不用想也知道不是把自己捧上天的就是把自己骂的体无完肤的杜撰。
果然楚寒麟的权宜之计相当有效,众人的眼光就聚集到了许无言和靖王的婚约上,把异象杀人冷却了不少。
“喂!狐尾,你看看嘛!这些都是夸赞你的!”见许无言对自己耍宝献上的‘宝贝’置之不理,子雅期不禁有些失落。
许无言被子雅期这个引人误解的称谓给打败了,自从自己容颜被毁之后,子雅期就给自己改了名字整天狐尾、狐尾的叫,如今许无言都被传成这样了,这么个名字再传出去,这妖女、怪物、妖精的头衔怕是又该落到许无言的身上了。
“喂!妖男!不准叫我狐尾!”许无言很是认真的威胁,为了反击子雅期许无言还专门给子雅期起了个‘妖男’的称谓,不过看来收效甚微。
子雅期则是满不在乎,“干嘛!我喜欢叫你不行啊!再说了这可是我的专属称谓,别人可是叫不得的!”说罢还一脸的自豪。
好吧!许无言再一次宣告失败!真是交友不慎哪!
“你来干嘛?”认识时间久了,对邵潜许无言也不客气起来,
话说这次解除婚约事件的最大受益人应该是邵潜,这一下子可是给他延长了不少的时间调查异象杀人的真相。
虽然许无言知道,但却不能说,毕竟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况且许无言也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太多。
当然邵潜也绝对有能力查出许无言想让他们知道的真相。
邵潜微微一笑,“我是来劝你做官的!”话说的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点缀。
今日的邵潜身穿一袭白色长衫,腰系碧玉革带,上悬玉佩香囊等物,虽然是一身便装打扮,却看不出任何说客的意味。
“哦?做官?这个说法我倒是很感兴趣!”许无言看了看邵潜饶有兴趣的注意着两人那截然不同的神色,
在天和并没有禁止女子做官的条令,不但如此还有一些官位是专门为女子设置的。虽然朝堂之上鲜有女子跻身其中,但是女子为官者也不在少数。
邵潜站起身来,看了看开满荷花的碧波潭,“无言,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侦查破案的奇才。你的观察入微、察言观色、分析推理在天和实属罕见。不过,你阅历尚浅,勘验侦破技巧不足,所以使得你在之前的较量之中只能和他们平分秋色。只要你有入仕之心,假以时日,你必定扬名天和。”
“哎呀!什么时候这个邵木头夸人了!真是难得难得啊!”子雅期也站起身来很是吃惊的看着邵潜慨叹道,
许无言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人,许久之后目光锁定在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子雅期身上。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许无言的神色平静,眼眸似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子雅期呵呵一笑,“说客?”子雅期毫不避讳的坐在许无言躺椅的边缘,毫无形象的把脚放在石桌上,“要说我是说客,我就来说服你当我夫人。”
“去!”许无言毫不留情的把子雅期从椅子上推了下去,“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啊!”摔了一个屁儿蹲的子雅期疼的哇哇大叫,“哼!我肯娶你,是你们家祖宗坟头冒青烟了。救你这心狠手辣的样子,谁敢娶你呀!”
子雅期一声高似一声的控诉,活像个撒泼耍赖的孩子。
邵潜则是很无语的把子雅期从地上拉了起来,临了还来了一句:“你活该!”气的子雅期气鼓鼓的大叫仆人端茶倒水拿吃的。
吃的嘴巴震天响。
邵潜和许无言则是相视一笑,无奈的看着子雅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