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能啊!赔啥钱?他们想钱想疯了吧!”柳老四在王氏眼里就是仇人,就因为他同意三合村的条件,那白花花几十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柳老四,既然是你同意的,俺不管,钱你出!”
经受王氏一路唠叨,最后这一无理要求让柳老四的心凉到骨子里。
呵呵,这就是他的家人,遇事儿推脱给别人,你帮忙解决了还要受埋怨:“大嫂,家里一直是你管账,俺一分都没有!这事儿也是你们惹出来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柳老四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这几个人,回到家中,柳田老两口泪水涟涟的等待着,而刚从柳清溪那里回来的秦氏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柳清溪怎么可能倾尽全力去帮那个一心害她的恶毒女人?就在上午的时候,她还被王氏污蔑。
家门口,两位老人翘企盼,一行人越来越近,早就看清是儿子儿媳的秦氏迈着急促而又细碎的脚步奔过去。
浑浊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不停!
在柳老大面前,她猛然停住:“啊呀,老大,咋样?有没有伤着?老二,你呢?”
“嘶~~~”秦氏一通乱摸让浑身上下都是拳头打过的痕迹的柳老大疼的直哆嗦。
“咋能打人呢?咋能打人呢?”秦氏不停重复。
这就是母爱,即使柳老大听王氏的话,对他们老两口再苛责,她都没有真正抱怨过。
不管何时何地,在母亲眼中,儿子永远是小孩儿。
眼前母子泪水涟涟抱头痛哭让柳老四黝黑苍老的面容上露出疲惫,当务之急不是解决问题吗?
“娘,别哭了,赶紧让大哥大嫂他们回家歇歇,咱们商量一下该咋办!”平日沉默寡言的柳老四俨然成为柳家的主心骨。
秦氏只顾得抹眼泪,柳老四说的她啥也没听清楚,还是从头至尾没说话的柳老五把几个人拉开。
十里铺
自从柳老大等人被带走,村里家家户户都等着看热闹。
这人一进村子,消息就以风传开,不一会儿的功夫,围观之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
柳老四那个脸红啊,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特别嗡嗡的议论声,更是让他哑口无言。
“柳家人还真是坏良心,房子可是一家人的命根子,能开玩笑吗?”
“挣钱挣的没良心,不过清溪那么好的姑娘都能被他们赶出家门,还有啥他们不敢干的?”
“倒也是,哎呦,这么大男人了还有脸哭......”
关于他们的议论不绝于耳,有点脸皮的都会觉得臊得慌。
终于,四房五房几个人把归来的几人拉进院子,大门吱呀一声紧紧关闭。
柳老四憋了一路的火气猛然爆:“行了,别吵吵了!”
一声怒吼犹如虎啸,门外围观之人的心肝跟着直颤颤,恶狠狠的目光加上瞪得如铜铃般的眼睛,红红的眼珠子吓得王氏猛地一缩脖子,后退一步。
她以为柳老四会上前揍人,这个四弟别看是个闷葫芦,起火来真的很吓人。
柳老四拳头紧握,咔嚓咔嚓关节错动的声音传来,他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能进行正常的谈论。
院外,冷风萧瑟,依然阻挡不了广大人民八卦的热情,有几个十来岁的少年猴子一样爬上最近的大树,坐在枝丫上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那一棵棵树上挂着的身体,摇头晃脑挥舞手臂与旁边之人打招呼,喜感十足。
更有甚者,从墙根处后退几步,一个跳跃,直接爬上墙,时不时的向外边的人转达最新战况。
这下子,柳家人再一次出名了!
这效果,比现代的娱乐八卦新闻传播度还快!
即使有心隐瞒也瞒不住了,平日泼辣的王氏也赶不走八卦心爆棚的观众。
一家人垂头丧气愁眉苦脸,柳老四黑着脸道:“大嫂二嫂,你们把这些时日挣的钱拿出来,看看有多少,够不够咱们赔!”
“老四,那是俺挣的钱,不能赔给他们!”王氏依然试图捂着口袋里的银钱不撒手。
“啥时候了?啊?大嫂,要不是你们非要那样干,咱们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吗?”
对于柳老四的指责,两老沉默不语,他们俩已经习惯听从儿子,那么多银子,把家里人卖了也不值那么多,只能任由柳老四做主。
柳田从头至尾自己墙角种的旱烟不停,一口接一口,浓烈的烟雾中,他脸上的皱纹越明显,花白的头仿佛一瞬间全白,干枯如树皮般的手死气沉沉。
朦胧的视线中,他慢慢张口:“你们别吵了,出了这事儿,咱们认赔,是咱们的错,该想法子想法子吧,咱们老柳家祖上到现在,虽说没有大富大贵过,但也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儿,老大家的,去把钱拿出来吧!”
他这个老实人一开口,倒是有几分威严。
王氏的心被剜的生疼,这好比在扒她的筋抽她的血,可家里一直是她管家,她不拿钱谁拿?
不行,老二家也有钱:“弟妹,你也把钱拿出来吧,咱们挣的钱也分你们了!”
“大嫂......”蒋氏尖叫一声,在王氏狠狠地眼神里偃旗息鼓,灰溜溜的进屋拿银子。
大房屋内,王氏从床底下捞出早上第二遍数了一半的银子,除掉这几天镇上买东西花掉的一部分,还剩九两多点,这与需要赔付的银钱,还差一大截。
至于柳清枝留下来的钱?呵呵,当然是他们大房的,她怎么可能拿出来?
拽着袋子准备开门出去,突然,王氏停下来:“不行,俺不能把这些银子都送出去!”
猛地回身,把袋子放到床上,慌慌张张从里面拿出几个银锭子塞到褥子底下,结果犹不满意,又拿出来两块,这才拎着袋子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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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房间,情景和大房差不多,蒋氏狠命藏了一大半银子,才扭着腰出来。
“老四,你看看有多少!”柳田吩咐,至于大儿子二儿子,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一个个铜数下去,一共六千二百一十文,也就是六两二钱多一点。
“爹,六两多点,不够!”柳老四粗声粗气的说,不仅不够,还差得多呢。
这可咋整啊!众人心里共同出一声叹息!
需要赔付的银子,对他们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巨财!
“爹,咋办?”柳老大舔着脸文老头子。
柳田旱烟在桌子上磕了磕:“老大啊,实在不行找枝丫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