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蜜枣给我来十斤,桃干来五斤……”
“来喽!”糕点铺老板拉着长腔调,手脚麻利称量:“姑娘,还要别的不?我们家不光蜜饯好吃,糕点也是碧溪镇一绝,不是我吹牛……”
说了半天,柳清溪没啥回应,老板也不觉得尴尬:“姑娘啊,买这么多蜜饯干啥用?”
讲真的,很少有人一次性买这么多,毕竟店铺就在这儿,啥时候想吃买新鲜的就行,这种东西又不会像水果粮食,价格变动频繁。
“做点糕点,家里人多!”其实真实原因是柳清溪想给施工队的人每家一些力所能及的奖励。
村里人日子艰苦惯了,逢年过节能沾点荤腥就不错了,哪儿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即使现在日子过好了,也很少有单独做月饼,想了一下,村里这么多人,跟着干活好几十户,一人一个吧,也得上千个。
“老板,这些蜜枣果干都多来点吧,每种十斤,蜜枣二十斤。”临时做决定,柳清溪立刻加大数量。
老板顿时喜笑颜开,总没有人会嫌弃客人买东西多。
“核桃瓜子杏仁希望也来十斤!”
柳清溪纤细素白的手一挥,几十斤干果蜜饯眼睛都不瞎一下。
“老板,买你这么多东西,可要便宜点!”
老板笑的牙不见眼:“姑娘您放心,小老头我绝对给您最便宜。”
话说薄利多销大家都明白,这么大的客户肯定要好好把握:“再来一个人帮忙,麻溜的给这位姑娘称。”
一个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从后面跑出来:“爹,这位姑娘买这么多啊,吃的完吗?”
这位老板恨不得抽自己姑娘两巴掌,哪儿有嫌弃客人买的多的?
柳清溪倒是很喜欢这位小姑娘率真的性格。
两刻钟的时间,父女两个终于把柳清溪要的东西称量好。
之后他把黑色光滑的算盘从柜台后拿出来,噼里啪啦十指翻飞,片刻功夫,就算出最终得数:“这位姑娘,一共十八两六钱,零头抹掉,收您十八两怎么样?”
柳清溪点点头,便宜六百文也不算少了,老板给的也是实实在在的价格。
付过钱,将东西搬上马车,柳清溪没有结束战斗,又到买了米面,白糖,油盐酱醋茶,同时还特意去药铺买了一些香料,今天的东西才算买完。
不过这还不算完,柳清溪回到村里,直奔会做木匠活的张三家:“张三叔,听说你会做木匠活。”
张三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胡子拉碴看着挺邋遢,但据说为人挺好,只见他乱糟糟的胡子动了动:“俺只会简单的,柳姑娘要做啥?”
说起来的时候,张三有些惭愧,学木匠学了一半就被师傅莫名其妙赶回来,所以这么多年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小板凳小椅子,至于太复杂的,他根本不敢做也没能力做。
至于柳清溪,那可是十里铺上到八十岁老人,下到两岁小孩儿都知道的大人物,既然她有所请求,他自然尽全力满足。
“张三叔,你放心,很简单,就是想请你做几个模子,大概这么大。”柳清溪双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六七厘米左右的圆盘:“抠成一指半高,里面最好刻上一些花纹,这是我简单画的一些......”
柳清溪拿出来的图纸是最简单的几个,一张是福字,其他的有于是富贵的牡丹简笔画,还有朵朵花瓣围成的向日葵花色,还有简单几笔勾勒出来的兰花......
因为都是简笔画,所以并不复杂,看了几眼,张三点点头:“这几个不难,俺能做,你啥时候要?要多少个?”
“张三叔,一种给我做三个吧,我给你工钱,一个三文钱。”
谁知他连忙摆手:“给啥钱啊,一会儿的功夫,搭把手的事儿,要不是你,俺大儿二儿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活计,就当俺感谢你的。”
说到这里,张三不由感慨,如果不是自己身体不大好,体力跟不上,跟着柳清溪一起盖房子可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一个人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都够一大家子花了。
好在两个儿子争气,被柳清溪选中留了下来,也挺好,他很满足。
想到这里,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别人看不出来的笑容,只有微颤的胡子可以让人清晰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快乐。
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存在价值,而不是啥啥都干不了,净等着吃。
“张三叔,怎么着都不能让您白忙活,你先帮我把这些模子做好吧,不够再来找您。”
“放心放心,肯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的。”
接下来的时间,柳清溪忙着找人手,那么多月饼,就靠家里几个人怎么着都是巨大的工程,除去一二十个在施工队负责做饭的妇人,村里剩下的人还不少。
先是找了几个熟悉的妇人,她们又带过来几个:“清溪丫头啊,你做这么多?”
“可不是嘛,往年咱们日子不好过,今年好多了,就想着做点月饼大家伙都尝尝。”
说起中秋节,柳清溪就回想起来过去的一年,过去的一年里,可以说从醒来到现在,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前面一大部分都在苦苦挣扎,都生活在饥饿线的边缘。
过完年有了盖房子的活计,本该日子越来越好,结果呢?结果一场巨大的地震,直接毁灭了所有,也抹杀了人们多年来的努力,现在相当于重新开始。
所以啊,中秋节,团圆的节日,更要体现新的气象,新的努力目标。
几个前来帮忙的女人一听,呆愣好大一会儿之后,心里乐开花:“清溪这丫头真大方,村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有的话,那是多大一笔开支啊,多大手笔啊......”
不过再想想里面会有自己的一份,女人们手脚更麻利了。
“婶子,咱们先把这个果干的核去掉,只剩下果肉,咱们做水果馅的、五仁的、干果馅儿的月饼,再做点咸的......”柳清溪想想这不同的味道,口水就直流。
至于帮忙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