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就是衙门了,我住在后面,平常如果有官司要打,我就在县衙审理案子,如果没有的话,一般都会下去视察。”
杨奕辰边走边给温氏介绍自己的生活,温氏就这么一点一点的了解儿子平常的状态,每天都在干什么。
当听到纠葛较多的案子时,会为儿子捏把汗,怎么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如果遇到可怜人,眼泪跟着往下掉。
不过儿子最后的做法都让她很是满意:“就该这样,自小到大,娘对你的教育不多,是娘对不起你。”
最重要的童年,她缺席了,让儿子一个人长大,提起来就是一段辛酸后悔的历史。
杨奕辰摇摇头,或许正是那样的人生经历成就了现在的他:“娘,没事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平平安安就是对我的支持。”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衙门,穿过前方的大堂和后面办公区域,来到安置住宿的地方,县衙中,一般只有县令大人居住。
至于县丞县尉等人,在衙门之外的附近单独安排地方。
温氏人到中年,身材姣好,皮肤上淡淡的皱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浑身散发着温柔如水的气息,来到只有一群大老爷们儿粗汉子的县衙,惊呆了一众官员和衙役。
在临沂县,可以说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但温氏十分不同,她的温柔自内而外散发,一颦一笑如春风细雨般暖人心田。
“大......大人,这位是......”
“这是我娘,暂且来县衙住一段时日。”
“呃!”眼口唾沫,几个男人立刻摆正姿态:“欢迎夫人,夫人有事情尽管吩咐。”衙役年纪不大,有几个十几岁的年纪,在温氏眼里就是晚辈,和杨奕辰差不多。
几个人傻愣愣的模样把她逗笑了:“你们几个小伙子下去吧,有事儿会叫你们的。”几个人都没有恶意,不过是有些吃惊罢了。
杨奕辰也不说什么,冲身后几个人吩咐,让他们赶紧去找几个下人,母亲来了,总不能跟自己一样,整天和这些汉子吃住在一起吧。
这边温氏享受着县衙这些人的恭敬与爱戴,另外一个人,同样在赋予杨奕辰生命这件事上占有重要地位的男人,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原本这些荣耀他应该享受一部分,然而并没有,杨奕辰从来不给他机会,就连他高中的消息,也要从别人口中得知,仿佛墨守成规的,儿子忽略他的存在。
就连碧溪镇关于父子两人关系的议论,也是少之又少。
以人们八卦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不提及杨家发生的这些事情。
任谁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都不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从事大半辈子生意,骨子里透漏着聪明的杨秉山。
自杨奕辰于临沂县上任,得知消息的他忍了又忍,在最初的时候不给儿子添乱,现在呢?他再也忍不住。
翻箱倒柜从里面找出自己认为最好的衣服,梳洗打扮,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改以前的萎靡不振,浑身上下都是成熟男人的魅力。
打起精神的他好似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只除了眼角微微的细纹,和瘦削一圈的身体,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颜值。
出门在外,大姑娘小媳妇儿回头率倒还是挺高。
杨秉山顿时来了底气,翻身山马车,驶往碧溪镇。
时间缓缓流淌,温氏来到了的县衙很原来完全不是一个氛围,一圈大老爷们儿被杨奕辰刺激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对于吃饭?随便打发一下就行。
然而温氏不一样啊,身为女人本来就心细,加上小衙役们看在眼里都像自己的孩子,看他们如此辛劳,心里就想着怎么给孩子们补补。
这不,带着两个厨娘整天捣鼓吃的,可不馋坏了小衙役们,天天就盼着夫人亲自指挥做的饭菜,可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这日,杨奕辰换上便装,走到田间地头,和农人们聊天,亲身体验现在的情况,可谓是亲力亲为,不怕苦不怕累。
县衙,温氏说说笑笑下了马车:“今天的鱼挺新鲜,等会儿回来给他们熬一锅鱼汤,跑了一天喝点汤舒服,再炒几个青菜啥的,就差不多了。”
“夫人想的周到,再煮一锅绿豆汤解解暑气。”厨娘的建议得到温氏的赞同。
“不错啊,你看你们比我懂得还多,感觉得让你做主了以后。”温氏开着玩笑道。
就在这个时候,衙门前一道黑色的身影吸引她的注意力。
男人眉毛浓黑,鼻梁高挺,和杨奕辰七分相似的脸上多了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衙门门前,坚定地架势仿佛不满足他就不离开。
温氏下意识的就想逃脱,前半生和这个男人纠缠,她累了,不想再卷入那样的生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男人也注意到他的存在,她大步走上前:“素玲,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眼神中闪过惊喜。
几欲逃离,转念一想,做错事情的又不是自己,干嘛要逃?
“杨老爷前来所谓何事?”
“玲儿,咱们两个真的要这么见外吗?”杨秉山心中一痛,皱着眉头痛苦的问:“好歹咱们夫妻一场。”
“呵呵!玲儿?多讽刺啊,这个称呼也就刚成亲的时候叫过吧。”那个时候,温氏的娘家对杨秉山来说还有利用价值,只是后来......
那样的生活犹如地狱一样痛苦不堪,往事不堪回首:“我现在看到你,就会想到我生不如死的生活,现在我们娘儿俩很幸福,你就不要来打扰我们了。”
然而宠妾灭妻到那种地步的人,会因为温氏的几句话就离开吗?怎么可能,今天势必要在县衙混个脸熟,以后好处多着呢。
“你走吧,我们这儿不欢迎你。”温氏不想和这个男人有牵扯,两人视而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你当真要这么狠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辰儿的父亲。”
温氏冷冷的看着他,就在此时,守门的衙役跑过来:“夫人,这位老爷一直自称县老爷的父亲,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就没敢放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