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一切有我。”点了点汐月的眉心,泠风笑得惬意,漂亮的眼睛弯成新月,柔柔地注视着她。
心中蓦地划过一丝涟漪,汐月有些慌乱地避开他的眼神,故作镇定地开口:“你刚刚消耗了不少灵力,我派人带你去休息。”语毕,还未等泠风有所反应,直接瞬闪离开。
走出好远,感觉到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汐月微微吐出一口气,挥去脑海中泠风浅笑的眉眼,孤身一人来到地牢深处。
挥退守在牢门前的侍卫,汐月径自走下台阶,白色的衣袂在这噬人的黑暗中忽隐忽现,恍若鬼魅。
望向被摄魂锁打碎琵琶骨吊在墙上的五长老,眉宇间的讥诮越发明显:“这地牢阴暗潮湿,比不上静月阁明亮舒适,五长老住的可习惯?”
“哼,猫哭耗子!”五长老冷冷地啐了一口,却是似笑似笑地开口:“看到老身落到这个下场,宫主心里是不是很高兴?”
没有说话,汐月的眼神平静而轻蔑,唇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五长老的惨状。
没有等到汐月的回答,五长老自顾自的继续道:“也对,有什么比看到仇人受苦更解恨的呢,什么月族的叛徒,族人的安危,不过是借口而已,宫主不过是想为你那死去的娘亲报仇而已,老身说的可对?”
目的被她点破,汐月也不再掩饰,索性直言道:“五长老说的不错,本座对月族的兴衰荣辱全不在意,也不感兴趣,本座只想知道,娘亲当年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明月的死因,宫主居然不知道吗?”明月,是娘亲的名字。
五长老卖了个关子,苍老的声音倏地变的诡异起来:“你娘亲拥有纯净的月族血脉,灵力举世无双,便是如今的大司命也难以与她媲美,她的修为强劲,在你出生之前就是神级的高手。明月有神体护身,却被区区毒药夺去了性命,宫主就没有怀疑过吗?”
听到这里,汐月心下一紧,面上却依旧是淡淡的。
“我的确讨厌你娘亲,讨厌她那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云淡风轻的脸,不过你娘亲修为强横,莫说是凝霜曼陀罗这种七级毒药,就算是剧毒的九级毒药紫焰鸢尾也难以伤她分毫,我虽然想杀她却苦于没有机会。”想到什么,五长老唇角的笑意更浓,目光望向我满是诡谲之色:“说来,这个机会,还是宫主你提供给我的。”
看到汐月的身形一怔,五长老嘲讽道:“宫主难道没发现你娘亲死前半分灵力也无,与常人无异吗?““你说什么?”汐月的声音淡淡的,隐隐带了几分不可置信。
“看样子宫主的悟性似乎不是很高啊,老身的意思是,你娘亲是被你害死的。”满怀恶意的眸子望向我,五长老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感。
“不,不会的,不可能的,明明是你们,是你们害的娘亲受了重伤,然后下毒毒死她的!”听到这话,汐月脸色一白,脚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不可能?宫主这话就不对了,以你娘亲的修为莫说是毒药,便是九天雷劫也难以伤她半分,怎会受了重伤?分明是你娘亲将灵力倾注于你,导致她失了灵力,让我们有机可乘。”五长老的眼睛鬼火般幽幽地发出寒光,目光怨毒地道。
死死咬住嘴唇,汐月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似秋风中的落叶。
看到这一幕,五长老疯狂地大笑着,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字字戳中她的痛脚:“你这个害人精,是你夺去你娘亲的灵力,让她变为普通人,是你给了我们机会,害得你娘亲惨死,哈哈哈,枉你娘亲待你那般好,却不知从小养大的居然是一只白眼狼,你娘亲九泉之下怕是不会瞑目了!”
汐月的拳死死握紧,连指甲戳进肉里都浑然不觉,想到娘亲死前受的苦,心痛的越发难以忍受,铺天盖地的内疚压得我几乎快要窒息。
下一秒,一只手抚上汐月的眼睛,还没等她有所动作,整个人就被人拥进了怀里,泠风温柔如水的声音传来:“汐月,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什么也不要听,什么也不要想,好好的睡一觉,醒来,一切就过去了。”他的声音似乎带了魔力,让人下意识想要信服,汐月脑子一沉,顿时失去意识倒了下去。
泠风打横抱起汐月,看着怀里的人即使失去意识也依旧紧皱的眉头,如画的眉狠狠地拧了起来,下一秒,周身温和的气息敛去,随之而来的是毫不掩饰的,刀锋般凌厉的杀气。
五长老被那气势所慑,半晌,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跟她娘一样的狐媚子,怪不得能勾引到尊上,哈哈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越发的阴森瘆人。
泠风神色骤冷,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力道之大,顿时将五长老满口牙齿打落,鲜血不断地流了出来。
冷冷一笑,泠风眼底阴狠的杀气涌现,却是一字一顿,语气温柔道:“你说,本座该如何处置你才好?”难以言喻的,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传出:“本座这般护着她,不忍她受半点委屈,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般伤她?”
“大司命是被美色迷了心智吗?你难道看不出来她的命格异于常人,实属不祥之人吗?”五长老的声音颇为歇斯底里,若是眼神可以杀人,怕是泠风早已死了千百次了。
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泠风眼底的怒气更甚:“本座的事情不劳你费心,五长老还是担心自己为好!”
指尖微动,一个诅咒脱手而出,无数的毒蛇,老鼠,爬虫一波接一波地涌了过去,密密麻麻的毒物瞬间将五长老围得严严实实,不多时,便有凄厉的惨叫声传出,悲切的声音哀怨而绵长不断地在空旷的地牢中回响。
杀气敛去,不再理会哀嚎的五长老,泠风抱着怀里的人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