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月亮不知何时悄悄地躲进了云层。秋风萧瑟,万物色衰,院子里的树木了无生机。凡不凡望着院子,不由得生出惆怅来,“树树秋声,山山寒色。”不知是喝了多少,凡不凡开始担忧,自己的以后,前路渺茫,自己应当如何生存。
“不凡,你来此地,可想家?”风乐康单手撑头,手上拿着酒杯有些摇晃。“想啊,怎么不想,我从未来过此地,更不知道有这个地方的存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WiFi,没有夜市,如果此时我俩旁边有俩烤串那该多好。配上啤酒,青岛不倒我不倒,雪花不飘我不飘。”凡不凡看着风乐康不由得笑起来,“乐康,你是不是喝多了,你酒量不行啊。”风乐康一听,拍桌而起,“怎么可能醉呢,我只是有些飘。再说了,你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何为青岛?雪花怎么可能有不飘的呢?我看是你喝多了。”说完风乐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了下来。
“乐康,你这么会酿酒怎么不开酒铺,开了个成衣店。”
“父承子业,不对不对,子承父业。酿酒是跟我娘学的,父亲极爱这酒,娘酿酒时我便看着,从小看到大。直到后来他们逝世,现在也只有这酒坛陪着我了。”风乐康摸着酒坛,像是摸着心爱的宝贝。“乐康,你没事吧。”凡不凡皱了皱眉头,看着有些伤神的风乐康,不知怎么言语。“没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经营着成衣店,还酿着酒。我很满足了。”风乐康躺在了地上,“不凡,你家里双亲可还健在?”
“父亲不在了,我一直跟娘亲生活,现在不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凡不凡喝完酒也顺势躺在了地上。
“不凡,可想过回去?”风乐康转头望着紧闭双眼的凡不凡问道。
“回不去了,她在另一个世界,可能这辈子是见不到她了。”
“刚才不是说令堂健在,怎么在另一个世界?”风乐康听着有些糊涂。
“这个世界太玄妙了,以后再跟你解释吧,现在你能理解的就是我无家可归。”凡不凡不知如何像风乐康解释,总不能说是自己死了才来的这个地方。
“好吧,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毕竟莎老头说:生存是个问题。”
“莎老头是谁?是个什么问题?”
“昂,从我这个角度来说,我很难跟你解释莎老头,就当做是我认识的一个老头。”
“哦,那些老头肯定是个文人。”
“哦?何以见得?”
“因为只有文人才会思考这类问题。”
“那我现在思考这个算是文人吗?”
“不凡刚才的树树秋声,山山寒色。便能听出来你是个文人。”
“过奖,过奖。这是别人写的。”
“……”
“……”
不知何时,二人没了声音,相于枕藉,东方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