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手里的皮鞭被冷青槿一把拽过仍在了地上,她转过身子伸手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徐兮兮,在那女官和丫鬟们的注视下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徐兮兮的伤势,这一举动着实令徐兮兮感到有些慌张,因为她看到地上跪着的那个女官眼里向她投来的恨意,就那么一眼徐兮兮就感觉快要没了半条命便不敢再看向她。
冷青槿追随着徐兮兮的目光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女官白思茧,眸子里多出了几分不明所以的怒意她沉声问道:白思茧你知罪吗?慕思宴是本王的男人,在怎么说也是你的主子,何时轮得到你来教训。
跪在地上的白思茧闻声就红了眼,略带哭腔的往前挪动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冷青槿的腿解释道:主子,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主子好好教教慕良人,以后我就不能常在主子身边伺候,慕公子又是初入府里,不懂这府里的规矩,我是想着把自己所有知道的都交给慕公子,只可惜慕公子好像不领情,情急之下奴婢这才失了手,还望王爷恕罪。
瞧着地上哭哭叽叽的白思茧,冷青槿原本紧皱的眉头锁得更深了,她弯下身子一把推开抱着自己大腿的白思茧说:好,既然你如此为本王殚精竭虑,不如就把你派去燕东,好好替本王造福万民。
原本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白思茧,一听到“燕东”二字便开始不淡定了,立马跪在地上扣头求冷青槿收回成命,可冷青槿却好似没听到一般,拉着看好戏的徐兮兮转身就走了,独留下跪地喊冤的白思茧和那几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鬟们,不甘心去往燕东的白思茧起身准备去追走远的冷青槿,被忽然出现的武思月给挡住了去路,一脚就将白思茧踹翻在地,武思月身后的两个女将很有眼色的将白思茧拖出去带走了。
眼见这白思茧算是完了,地上那一众白思茧手下的小丫鬟们顿时感觉如临大敌,各个埋首扣头不敢抬眼看向武思月,这时的她们才知道原来还是武思月笑到了最后,作为荀王身边的两大得力干将,武思月善武主要负责保护荀王的安全府内警戒,白思茧则是作为整个荀王府内宅的最高官阶,主要负责府内日常调度,荀王的吃喝拉撒全部都要由她来安排,府内各个部门全部听她安排就相当于是个大总管一样的身份,可以说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除了冷青槿荀王府就她最大,甚至大过荀王的那些男人们,以往她都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算荀王知道了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次荀王居然为了慕思宴那么个男人将自己推向绝境,白思茧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书房里堆积的文书有半人多高,这还只是今日刚刚送来的,徐兮兮在冷青槿的安排下负责给她研磨润笔端茶倒水忙的好不乐乎,其实被抓来当苦劳力她是很不高兴,可相比于洗恭桶,这活儿明显可好太多了,并且她还在研磨的间隙偷吃了好多冷清槿的茶点,嘴上的碎渣子也随之掉在了冷青槿的文书上, 叹了口气后她抬眼看了徐兮兮一下,十分嫌弃地让她退到了一边换了别人来伺候,没活干的徐兮兮乐得清闲,开始在屋子里四处张望起来,这时的她忽然想到了冷青嫣跟她提起的那颗什么珠子的,电视剧里一般都会把宝贝藏在什么暗隔暗道里面,不知道这冷青槿的书房里有没有这样的一个地方,想着她就仔细地将这间屋子打量起来,还趁着冷清槿不注意悄悄地往可疑处挪动,想着先将这些可疑之处好好研究一下,等着找个机会偷偷溜进来好好验证一番,可就在她手即将碰上那个可疑的瓶子时,却被冷青槿一把给抓住了,徐兮兮抬眼一看立马就做贼心虚的傻笑道:我就是好奇看看,这瓶子应该挺值钱的吧!
冷青槿没有马上答话,而是松开了她的手,拿起了徐兮兮盯了半天的瓶子仔细看了看又放回了原处,语气平静的说:嗯,确实是个好瓶子,这是先皇赏的御赐之物,可不单单是用钱两来衡量的。
说完,她又坐回了原处,拿起笔在公文上描画了一通,不过刚写了没两笔,她忽想起什么一般的冲着徐兮兮说了一声:本王好心提醒你一句,偷盗在府内可是重罪,要剁手剁脚的,你若是不想做无手无脚的废物,不该有的心思就收收吧!
徐兮兮被这家伙揶揄的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自己明明就没那个心思,只是想知道那个瓶子是不是暗含机关,这冷青槿把那瓶子提起来的时候,徐兮兮就对它没了兴趣,眼睛一直在屋子里寻找其他可疑之处, 没想到这家伙儿竟以为自己是要偷盗她的破瓶子,刚想出口反驳,就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那就是寻找“锁魂珠",所以她确实是要偷东西的,一个破瓶子就要断手断脚,那荀王府的至宝“锁魂珠”不得要了她这条小命,不,估计一条命都不够赔的,冷清槿的手段她又不是没见识过,虽然现在还没有对她出手,担保不齐那天就兽性大发将她挫骨扬灰,想想都可怕。
坐在天牢里的白思茧还穿着白日里的那身华丽衣袍,只是上面沾染了不少泥水和草屑,阴冷潮湿的环境以及难以入口的馊饭,已经挫光了她身上的锐气,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模样早已不见,转而是像一般小女孩那般惊恐的看不远处在她打翻的那碗馊饭周边觅食的老鼠们,老鼠们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而是忙着将地上的米粒收入腹中,这监牢对于人来说不是个好地方,可对于这些老鼠来说算是个不错的栖息之地,幸运时还能吃到已死之人的肉,当然趁着活人睡着的时候,它们也会趁机咬上两口,有一只没抢上食的老鼠就奔着白思茧而来,恰好这时武思月走了进来,将那只老鼠一脚踢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