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省政协换届,迟胜愚当选省政协常委,享受副省级待遇。上届祁北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到了退休年龄才给了一个副省级待遇,还没有具体职务,所以,迟胜愚当上省政协常委是破天荒的,“大人物”显然起了决定性作用。近两年,祁北集团上缴利税大幅度提高,为省财政做出了巨大贡献,给祁北集团一把手一个政协常委,似乎也顺理成章,别人无话可说。当上省政协常委,迟胜愚心里很滋润,因为副省级干部可以工作到65岁退休,他有可能在祁北集团一把手的岗位上多待几年,或者等到快退休弄一个省政协副主席甚至省人大副主任也未可知。
寻找出路
叶毛又成了无业游民。打了几十天工却没挣到钱,回到家理不直气不壮,吃妈妈做的饭心里会涌起丝丝缕缕的愧疚。老爸给个白眼,老妈一声轻叹,对叶毛来说都是思想压力。怎么办呢?
“毛毛,你再出去找找活儿,挣多挣少总比待在家里强。”寇粉英说,“无论找到啥活儿,你要踏踏实实干,千万不能跟人打架。打架哪儿有个好,自己伤了受疼,把别人打伤更不得了,咱哪里有钱给人治伤赔钱?弄不好还犯法。”
“知道了,妈,您都说多少遍了。”妈妈的絮叨让叶毛更加心烦。
被妈妈一顿数落,叶毛垂头丧气到街上溜达,看能不能找到活儿,可是,找个挣钱的差事哪儿有那么容易?饭馆端盘子不想干了,酒吧跑堂的服务生被人吆来喝去,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许多机关单位门口站着保安,穿上制服看起来挺神气,一问,人家都是保安公司经过训练才派出来的,找不着门路也干不成;饭馆的厨师自然是技术活儿,洗浴中心搓澡的也要健康证和资格证,并不是想干就能干……
叶毛正发愁,忽然碰见程剑。
“剑哥!”叶毛喜出望外。
“我正琢磨开个酒吧。”程剑说。看来他的伤好了,脸上气色不错,正在研究一家酒吧的转让广告。
“开酒吧?那好啊,晚上没事儿我去给你帮忙,不要工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成。”叶毛说。
“八字还没一撇呢,没找着合适的地方,启动资金也没着落,干啥事情都不容易啊。兄弟,哥好久没见你,也不知道飞飞兄弟这段时间干啥,我打电话找他,咱哥仨儿吃羊肉、喝啤酒去,哥也闷得慌。”程剑说。
程剑约了黎飞飞,三人来到城乡交界处一家卖本地传统羊肉系列食品、农家乐性质的饭馆小酌。
“来,干一杯。”程剑提议,“飞飞、毛毛,大哥对不起你俩。上次跟人打架,都吃亏了,受疼遭罪不说,还给家里大人添麻烦。我先自罚一杯,给两位弟弟赔罪。”
“不不不,大哥对我俩像亲哥一样,咱弟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剑哥你说的这叫啥话?跟上你吃亏占便宜都没有怨言,别说受伤,就是把命搭上也心甘情愿。”黎飞飞豪情万丈地说。
“飞飞哥说得对,剑哥你不用客气,你永远是我俩的大哥!”叶毛觉得也应该表个态。
“都是好兄弟!”程剑慨叹,又饮进一大杯酒,“咱哥们儿光靠义气也不行啊,我们得吃饭穿衣,也得有酒喝有烟抽,将来成家娶媳妇,还得买房子?都成大小伙了,不能再靠父母养活,而且应该赡养老人。可我们现在没工作,没班上,也没有其他挣钱的门路,这样下去怎么能行?想一想都要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