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眉头一皱。
旁边瘦猴见状就要上前去将两人揪出,凌风伸手拦住他,抬步绕开从旁边过去了。从头至尾,那两个协助守城的民壮都没有发现凌风等人,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生死边缘上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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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您刚才为什么拦着我?散布流言,扰乱军心,这可是死罪!那两个兔崽子竟然敢怀疑咱们能不能打赢,还说什么关键时刻要从南城门逃走。这岂能容得他们猖狂。”瘦猴不解道。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在现在这个形势下,砍了他们只会让流言传的更加猖狂。制止流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说话。咱们今天的仗,打得确实有些艰苦,只要明天打得漂亮点,流言自然消失。而且,这两个人只是普通百姓而已,未必就多么反对咱们凌家军,只是为了活命。像他们这样的人,恐怕葭州城中要占到了九成去,难道你都给拉出去砍了不成?那谁还帮我们守城?”凌风反道。
“可是,仗打得漂亮点,又谈何容易。今天将士们也都是尽了力的。官兵就像是发了疯一样,除非,咱们动用那个宝贝。”瘦猴两眼一亮。
“嗯,是动用宝贝的时候了!原本打算将官兵拖上一阵之后,等他们士气低落了,再给他们致命一击。没想到,官兵凶顽,咱们的士气也开始低落,那就不能再等了!”凌风也下定了决心。
“太好了!”瘦猴双手一拍,显然对秘密武器十分有信心。
…………
攻城战进行到第二天,一开始的时候,双方似乎毫无新意。
官兵们在民壮的协同下,抬着攻城器械不要命似的往上冲;凌家军战士也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
只不过,大帅下达了一项命令,让凌家军兵分两组,一半人守城,另一半,则是作为后备部队。
一上午的时间,拉锯战似的进行了三个回合。
官兵三次冲锋,留下了满地的尸体;而凌家军战士,守城的各种器材也是耗费极大,像对付城头下官兵最犀利的桐油等,早就已经用完,就连滚木和雷石也是消耗甚巨。
更大的问题是,军民都很疲乏。凌家军战士经过训练,还要好些,但协助守城的民壮们看到满地的鲜血和蚂蚁一样冲上来的官兵,好多人都快心理崩溃了。
守城,到了最艰难的时候。
刘良佐满脸鲜血的走了上来:
“大帅,今天上午城头只有行字营和势字营两营一千人马防守,再加上犟驴子的炮兵营,人数也是不多。官兵像是不要命似的冲锋,战士们都累得够呛。民壮倒是有五六千人,但实在不敢万事靠他们。”
“嗯,我知道你们打得辛苦。只要守住了葭州城,战后每个人都有奖赏。”凌风拍片刘良佐的肩膀。
刘良佐犹豫了一下,接着道:
“大帅,本来这话我是不该说的。但是,不说,又怕耽误了葭州守城事宜,那刘良佐可就万死莫辞了。”
“有话只管说!”
“那好,我就说了!”刘良佐咽了口唾沫,“大帅,刘良佐请求支援。现在咱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人太少。官兵调动的攻城人马足足有一万人,每次冲锋的队伍,也有两千人,但是咱们城头,却只有一千的正规军,加上民壮也不足万人。要不是咱们倚仗着城墙,再加上火炮、投石机等器械之利的话,恐怕城头早就陷落了。大帅,不是刘良佐怕死,实在是担不起城头失守的责任。属下不求别的,只求大帅将坤字营调上来。黄少涵手下的火铳和弓箭手们杀敌可是绝对不含糊啊!”
刘良佐一口气说出来,心中痛快多了。
“哈哈,终于说出来了!我早就等你这句话了!连我们的刘千总都快受不了了,相信官兵也绝对不好过!”凌风笑道。
“那是当然!这一上午的进攻,官兵可都是拿命填的,他们的死伤,比我们严重得多。”刘良佐的语气极为自信。
“看来时机到了!你带人继续守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坚持住了!我自有破敌的良策。只要你多坚持一会儿,咱们打败敌人的机会就越大!这次战斗胜负的关键,可都在你身上了!”凌风笑眯眯地道。
看着大帅的表情,刘良佐的心立刻放下了。原来大帅早就有破敌的良策,亏自己还在那儿瞎担心呢!
大帅说的话,那自然是没错的!大半年来无数次的胜利,早就让刘良佐形成了惯性思维,对大帅的话一点质疑的意思都没有。
“原来大帅早有良策!那是属下多嘴了!属下这就去继续守城,督促儿郎们死战!大帅尽管放心,只要刘良佐还有一口气在,葭州城就绝对不会有失!”
刘良佐拍着胸脯保证完刚走,黄少涵又来了,也是一脸的惶急:
“大帅,这城头战斗这么激烈,却让我们坤字营在城里闲着,战士们都坐不住了啊!”
“你放心,我自有破敌的良策!你们现在是在养精蓄锐,告诉战士们好好休息,一会儿我自有任务安排给你们,到时候不要胆小畏缩就行。”凌风一拳擂在黄少涵的肩头,说道。
“大帅说哪里话!黄少涵自从跟随您以来,只有恨没得仗可打的,哪有临阵退缩过一回?大帅您放心,只要有仗可打,黄少涵绝对不会孬了!”黄少涵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好,回头要看你的了!”
黄少涵刚离开,洪金宝又上来了:
“大帅!您说的今天最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俺,可是现在看看太阳都中午了,弟兄们的打得火热,刘良佐那小子都快坚持不住了,却让俺老洪的人马在下面歇着,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知道说是大帅您的命令,不知道的还以为俺老洪不敢上阵呢!”
洪金宝甩着膀子,满脸油汗。今天一上午没让他们地字营出动,可把这个莽汉子给憋坏了。
“你放心!仗,有的你打!很快就会轮到你们,到时候,你可别胆怯给我丢脸就行!”
“大帅放心!俺老洪打仗,什么时候给您老人家丢过脸了?咱们凌家军这六大战兵营中,说实话,俺看就俺老洪最能打,其他人都要差些。大帅有什么任务尽管交给俺,保证不给您丢人!”洪金宝倒是丝毫不谦虚。
“那好!你先下去好好歇息,让战士们也都吃饱了,喝足了,一会儿可有硬仗要打。”
“大帅放心!那俺老洪先去了!”洪金宝高高兴兴地走了。
洪金宝刚走,赵武又过来了。
“大帅,现在城头的形势不妙啊!只有行字营和势字营两大战兵营在城头,战士们虽然勇武,但人数太少,那些老百姓又不能顶大用,照这么下去,我怕坚持不到天黑啊!”
“赵大叔放心,本帅自有安排!”凌风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这个……”赵武一阵犹豫,“大帅,我知道您一向神机妙算。可现在城头的形势……哎!大帅您知道就好!”
赵武叹息一声,离开了。
一会儿的时间,凌家军的几个主要将领都来过了。就连负责城内巡逻安定的高桂英也不放心的来问了两趟。
当然,这些人自然都是被凌风一番好语温言安慰,打发走了。
“呵呵,连我们的人都看出形势的危机来,相信洪承畴一定也看得出来吧!现在就等着你出大招了!”
凌风看着城下连绵的官兵阵营,冷声一笑。
…………
凌家军的日子不好过,官兵的损伤也是极大。
洪承畴把攻城的一万官兵分成了四个纵队,每个纵队两千五百人;差不多每半个时辰就要轮换一次,以保持官兵的体力和战斗力。
“大人,流匪的抵抗越来越无力,上次咱们都有人攻上城头了。虽然最后被赶了下来,但也可以看出,他们是强弩之末了啊!”贺人龙满脸的兴奋。
“嗯!我观察城头的凌家军,大部分人都未着甲,想来并不是流匪的骨干,而是临时从城中征召来的百姓。那些百姓们是迫于流匪的淫威才被迫在城头的,哪又能真心拼命?”洪承畴也点点头。
“大人,看咱们这几次攻击,所受到的抵抗一次弱于一次。属下请求大帅准许总攻,把咱们所有的人马都压上去,一次就能冲垮他们!属下愿意带领本部人马去打头阵。”贺人龙建议道。
“是啊,大人!属下愿意打头阵!保证帮您拿下葭州城!”杨善也站出来说道。
“杨善!你的人都是骑兵,怎么能够打头阵攻城,那可不是笑话吗!你在后翼掩护就行了。”贺人龙立刻说道。
“为什么不行?我们可以下马步战!我手下的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敢死之士,上马就是骑兵,下了马,步战照样是汉子!”杨善辩驳道。
“哼!你这是摆明了要跟我抢功了?”贺人龙质问道。
“哎,贺将军这话说的可有意思,什么叫跟你抢功劳?我们都是在洪大人帐下听令,现在谁都能看得出来,这葭州城破城之时就在眼前,这可是咱们所有将士一块儿拼命拼来的,是洪大人运筹帷幄的结果,怎么就成了你的功劳?”杨善的话句句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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