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散人面对朱元的这一手,顿时有种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的感觉,他机谋算计,将朱元‘逼’迫到这样的境地,为的就是要让他直接倒向自己这边,却没有想到,最后反倒是惹恼了他。
“哎!这是哪里的话,朱道友年纪轻轻,就力压石鼓山的慧可和尚,一身修为如何,大家当然是知道的,大家之所以对道友摩拳擦掌,也多是开个玩笑而已!”扶余散人尴尬地笑道。
“我可不是开玩笑!盟主,你不能随便拢络一个人进来,在大家都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就委以重任吧?”虽然亲近智光上人的那一拨人,已经偃旗息鼓,但还是有人听了扶余散人的话,一点没有给他面子。
“是啊,盟主,这小子几斤几两,出自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凭什么让他坐在上人前面,上人心‘胸’开阔,可以不计较,但大家却看不过眼,想要称称他的斤两!”下面的人又鼓噪了起来。
看着一殿的人,吵吵闹闹,不成样子,朱元皱着眉头道:“散人,还有上人,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我也是与大家初次见面而已,散人你就将我架在火上烤,这事你可帮我摆平了!至于上人,你心‘胸’豁达,可以不介意我坐在这里,但下面不少人,可不如这般看得开!”
朱元一下子将球踢到了他二人的脚下,既然是他们搞出的东西,那就由他们自己收拾,看他们怎么处理!
智光上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气息沉稳,看着朱元缓缓道:“朱道友不用担忧,他们也就是嘴巴上会嚷嚷两句,真要让他们动手,也就没那个勇气了,莫不如道友与我同桌而坐,这样我们既能‘交’流一下感情,也能让他们无话可说!”这明显就是在告诉朱元,和我坐在一起,站我这边,地下的这些人,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了。朱元心中暗骂,“一个不要脸的假和尚,谁TM愿意和你‘交’流感情,你们一个个自以为吃定了我,但越是这样,老子越是看你们不顺眼!”
扶余散人面‘色’渐渐不耐,对朱元将情况搞成如今的情形,很不满意,要不是今天朱元在城外表现得太多亮眼,他现在都想拂袖而去了。
“这个朱元,好不晓事理,既然已经知道我的意思,只要站过来就是,到那时,这些麻烦自然都不成问题,何必将这些东西全都揭开,‘弄’成现在的样子!”扶余散人心中恼怒,完全没有想到,是自己暗中算计朱元,最后不成,才导致的眼前‘乱’象。
不过朱元既然已经开口,自己又不能不有所表态,否则就是将他往智光上人那里推了。
“诸位道友,今天是大家宴饮,为朱元道友接风的日子,有什么话可以日后再说,这样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况且道友只是坐了一个位置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要是有哪个还不服气,老夫的座位可以让出来,让你也坐坐!”扶余散人毕竟是散修盟主,此时两眼一瞪,气势果然不同凡响,下面的人群,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虎眼环视一圈,见大家都默不作声,扶余散人满意地笑了笑,转头问道:“朱道友,这还满意?”
“满意?满意个屁!”朱元心中骂道,恨不得上去给这老小子一巴掌,什么叫日后再说?还不是让这些家伙孤立自己?看来还是没有死了那份心啊!
“满意!既然如此,我就在这里谢过各位的招待了!”朱元心中嗔怒,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是哈哈一笑,痛饮一杯手中酒,然后将空杯狠狠往桌案上一掷。
铛的一声,酒杯在桌案上转动,声音在大殿里回响,“原本想来看看,这散修联盟,是一副什么样子,如今见了,心中愿望已了,就谢过各位的宴请了!告辞!”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散修联盟,他心中很是失望,原本以为,是一个与自己外院联盟一样的松散组织,但没想到,就是这群在修行界最底层的散修组织,也充斥了这些令人十分倒胃口的尔虞我诈。
这扶余散人看上笑意融融,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但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算计朱元,实在让他气愤。
后来朱元想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这事,原本只要他们处理得好,他与其中的几个散修‘交’手印证一番,也不失为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
但哪知道,这双方都以为吃定了自己,半点消弭矛盾的意愿也没有,反倒是以此胁迫自己,要么倒向他们,要么受其他人敌视。
面对这样的一个联盟,朱元失望透顶,也不想耗费自己有限的时间,来和他们玩这种把戏,所以掷出酒杯,起身离席,就往殿外走去。
整个大殿内,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朱元,没想到他会直接愤而离席,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这简直是不给扶余散人面子啊。
坐在最外边的武修缘等几人,见到朱元离席而去,也跟着呼啦啦一起站了起来,至于道兵那就跟不用说了。
扶余散人脸‘色’铁青,坐在尊位上,看着离席而去的朱元等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一旁的智光上人,则是幸灾乐祸的样子,虽然没有拉拢到朱元,但能看着他与扶余散人不愉快,他也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至于是不是让联盟失去一个战力强大的成员,他们这两人似乎都没想到。
“朱元道友,你这是何意?可是老夫有什么地方招待不周?”扶余散人终于咬着牙问道。
“周不周到,散人自己清楚,我朱元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什么雄心壮志,过来联盟,也只是想多与几个同道‘交’流而已,可不是为了争权夺利,尔虞我诈!既然这里与我想象中的十分不同,那我何必又留在这里呢?”朱元头也不回,出了大殿。
“你可知你这一走,以后散修之中,就再也没有你的立足之地!”扶余散人声嘶力竭道。
“如果散修之中,尽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屑于此立足,若还有与我朱元志趣相投者,则哪里不能立足?”朱元渐行渐远,声音从风声中传来,越见飘渺。
“放肆!”扶余散人盛怒之下,猛地掀翻身前长桌,噼里啪啦间,一地的杯盘狼藉,然后他看也不看,直接甩袖而去。
智光上人呵呵一笑,也跟着离开,看着扶余散人吃瘪的样子,他开心的不得了。
整个大殿内,这时只剩下一些不明所以的散修,在这里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好好的宴席,最后却闹得不欢而散!
“眠‘花’道人,你心思细腻,所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旁边自称老侯的中年道士问道。
这眠‘花’道人,因为修炼法诀的原因,不但长得越来越像‘女’人,而且心思也如‘女’人一般细腻。
听着别人询问,他也不急,慢慢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水,再小酌了一口,才悠悠道:“你们这些夯货,难道没有看出来,盟主执意要将那朱元按在那位置上,是有原因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不就是看他击退了石鼓山的慧可和尚,才准备让他做这第二的位置!”有人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
“那第二的位置,哪是说坐就坐的?就是智光上人,也是击败了当时的一众散修,才能坐到这样的位置,扶余散人,身为盟主,能不知道?”眠‘花’道人嗤声一笑。
“你是说盟主知道,大家不会让那小子坐这第二的位置?那他为什么还要将他按到那个位置上?”那人有些纳闷道。
“是啊,你说为什么呢?看看后来的事情就知道了,你们这群夯货,一个个叫嚣这个不服,那个不服的,如果你是一个刚刚进入联盟的散修,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呢?”眠‘花’道人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这个我倒是想不出来!”那人憨憨地道。
“想不出来?我看你是装傻吧?面对周围人莫名敌意,他的第一选择,当然是与那个没有对他产生敌意的人亲近啦!你看盟主又是设宴接风洗尘,又是带着人开‘门’迎接,然后还十分赏识地委以他第二的位置,这一番下来,谁对他好还看不出来吗?”眠‘花’道人笑道。
“我等散修本来就生存不易,为了自保,才不得已组成联盟,目的就是给大家一个相互帮助的平台而已,可回过头来,再看看这联盟,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初意,为了拉帮结派,居然不顾整个联盟的发展,生生将一位高手推了出去,长此以往,还有什么前途?”说道这里,眠‘花’道人放下手中酒杯,有些意兴阑珊,也离席而去。刚刚那些叫的最凶的散修,这时听了眠‘花’道人的解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个个羞愧难当,特别是首先挑起头来的南明子,更是一脸燥红,“我去找朱元道友,给他赔个不是,是我南明子对不住他!”“回去洗洗睡了吧!联盟在他眼中的印象一旦形成,就再难改变,上层争权夺利,拉帮结派,下层毫无秩序,命令难行,这样的联盟,我想他是看不在眼里的!”走到‘门’口的眠‘花’道人,听到南明子的话,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