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仵作验尸时,他耳濡目染的,也是知道一些。
现在听这君侍卫之言,他虽表面上不肯承认,可到底是有些道理的。
现在君侍卫离开,丁捕头倒是不怕她是“逃跑”,毕竟这森林的深处,比大牢可危险多了,聪明人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逃跑。
桥知县擦了把额上的冷汗,见丁捕头面色和缓,他立即推销君侍卫,“丁捕头你不知,我们崖县这些日子经常发出案情,全都是君侍卫在验尸体,可准了!”
“是验尸还是问卦求签?呵呵,桥大人,这种还能叫‘准’么?”丁捕头冷笑一声,他可是这位桥大人信鬼信神的却是出了名的。 шшш▪ ттkan▪ C○
前些日子张老爷的那件案子,听说桥大人还特意请了道士前去辟邪呢,真是有可笑的。
乘筝城与崖县隔得太远,丁捕头没有刻意去留心,是以现在见桥大人一副无案一身轻的样子,便下意识地认为,那张老爷的案子可能是被眼前的这位知县大老爷给当作鬼神之类的,结案了吧。
但是这个小小的君侍卫,所说的有几分道理。
丁捕头也暗有苦恼的是,如果自己信了君侍卫所说,那么自己就要自打脸了,因为这个君侍卫身形纤瘦,手腕细细的,莫说是弯大弓击射,便算是小弓,丁捕头都担心她拉不动弓弦。
这种人怎么可能杀得了苏学士呢?
当然,自己也可以说他是买凶杀人。
不过君侍卫说得也对,这杀的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进行的五品大员!翰林学士!
在帝都城那种贵戚林立,高官繁多之地,五品仅仅是小小的芝麻粒一样的小官,就像是他们这里的九品芝麻官一样。
但是对于乘筝城来讲,五品是大员,是十足的大官,谁让他们这里不是帝都城呢。
所以要杀一名五品大员,所需要的并不仅仅是一把弓箭而已,这胆识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还要一箭击中心脏,透胸而过。
这样的人,至少要经过严酷的训练才行。
丁捕头也是习武之人,焉能不知道这一点。
这厢陷入纠结之时,君梓琳与周烬已然走到林子的深处。
“爱妃,你在找那凶手的踪迹?”周烬大步迈过来,与君梓琳并肩而行,开口说道。
君梓琳点头,并淡淡说道,“苏学士来此,乃是应邀前来。我在想,究竟是怎样的约,使他不得不赴。这个约,必定关系重大。我想,待会我们回去之后,要好好研究研究苏学士这个人,先从他的家族查起,再查亲朋好友,而曾家来参加宴会的一众,都不能放过;最重要的是昨日与他前来客栈用饭的两名友人,这俩人要重点排查……唔!”
不可思议,君梓琳发现自己这样说着话,都被周烬托住脸颊,硬生生地吻了上来。
这男人是沙猪吗,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亲呀亲的!有什么好亲的,她现在一点都没有被他的魅力迷惑!没有!
一记长长的吻结束,君梓琳气喘吁吁,由于气短,根本说不出话。她敏锐的眸透着幽怨瞪着面前的男人。
周烬却是心满意足喟叹:“爱妃,你小嘴吧吧吧地说话,真是可爱极了,很想堵住你的嘴巴,想听你被我吻到申吟的地步,多么美妙的声音啊!”他说罢,抬头朝不远处的那只正在欢叫的鸟儿望了眼,并伸手一指,“瞧,你的叫声,比它还美!”
——你变态吧你!
君梓琳心里暗骂一记,她端匀了气,板着脸教育面前的男人:“夫君,以后咱们约法三章行吗?”
“肯定不行。”
“为什么?”君梓琳纳了闷了,她还没说约什么呢,他就拒绝,太不给面子了,他这副样子叫宠爱她吗?!
周烬深沉的眸紧紧盯着自己的爱妃,眸底透着暖意与情欲:“除非本王死,否则永远不能停止爱你。爱妃,你想约法三章什么?”
君梓琳:“……”行了,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那约法三章还管屁用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你,在这个时候吻我,而不是当着刚才那群人?”君梓琳叉腰,她就不信斗不过这随时随时发情的男人。
周烬满意一笑:“不错。其实本王只是想试试,堵住你那张小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自然,下回再试试当着满街人的面吻你,或许会更有滋味。”
“晋王殿下,妾身真是服了你。”君梓琳听了,一脸哀凄。这男人简直无药可救了。
“爱妃要不要试试?”周烬玩兴大喜。
君梓琳立即转移话题,朝四下一指:“夫君,你说凶手会在什么位置射杀苏学士?”她声音清清淡淡的,仿若无事人一般,只是唇瓣处被男人咬到的齿印,却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看到自己的齿痕落在她的唇上,周烬很满意,当下宽厚的不再与她计较,回答她的问题,“这里落叶较多,凶手轻功若是不错,那就很难在地上留下脚印。还有一种情况,凶手走树上,这样也会没有脚印。”
周烬说着,忽地身轻如燕,一个飘落起身,瞬间在林子中的树木之上来回行走,眨眼已走了数十棵树。
当他落地时,突然身后响起“啪啪啪”的拍掌赞叹之声:“方才本捕头还在发愁,究竟谁是凶手。”
“现在看来,真相已经大白了!”
丁捕头说着,一双眼睛灼灼地盯着周烬,又是警告又是笃定,神色间全是轻松之态,仿佛真的抓着凶手般,“这么俊的身手,想不成为凶手,都难呐!”
若硬说君侍卫是凶手,丁捕头还真是说不过去,他也不愿意那样说,毕竟是自打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做。
但是这个穿明蓝衣袍的俊美男人,既有胆识,气势又不凡,说他不是凶手,天都不服气!
在客栈内被吓了一通的丁捕头,这下子总算找回了场子。
他扭头就下命,要把这个男子锁走。
周烬“呵”的一声冷笑,二话不说,他大掌朝丁捕头一伸,仿佛是凭空要抓住对方一样。
丁捕头发觉之后,立时出掌横挡,结果下一刻悲哀地被扔向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