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之后,便来参拜,“下官乃是这江城县的知县,拜见晋王殿下!殿下远道而道,怎么会跑到这僻野之地,还是随下官回去,让下官好好招待您吧!”
“这江城县真是盛产大理石矿啊。陶知县,这是第几个矿藏了,怎么屡禁不止呢?”周烬轻叹一声,却说道。
陶知县走近了,陪着笑脸,也是满面的无奈之色:“王爷,这件事下官也是没办法呀!这些肖小之辈,一个个十分地狡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呀!”
“派人把徐世旷找到,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周烬命令道。
陶知县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被贬斥之前,便见过这位晋王爷,硬石头一块,不吃软不吃硬的,极难对付。
希望今次不要栽在他手里。
陶知县陪着笑,当下命令人前四下找找。
他是接到消息而来,本来以为能赶在晋王前头,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晚。
之前那郑大人前来要封矿时,他便派人去查了,绘就了周烬的相貌,陶知县便知道这事有问题大了。
这才让人收敛着些,没想到还是让周烬给查到。
徐世旷那家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完全没听说呀!
下面的人找了一圈,便在一个矿坑之内找到了徐世旷,并前来禀报。
“混账!没见到晋王爷在此嘛,还不快点把姓徐的召来,莫非还要让王爷亲自去见他不成?!”陶知县快要气死了,手下这帮干事的,个个笨手笨脚,关键时刻给他掉链子。
周烬的人小二,小五和小六全部都到来。
陶知县的手下尚未说话之时,小二便飞奔前来禀报,“徐世旷死了!”
“什么,死了?!”陶知县要跳起来,怎么都不相信,忙命人去带他查看。
周烬冷冷地声音说道:“把尸抬上来。”
小二应命退下。
周烬垂头便朝怀中看去,只见怀中的小女人正露出一半小脸,在月色下雪白而清冷。杏眸晶亮,似乎好了不少。
他轻轻问道:“感觉怎么样?”
“可以验尸。”君梓琳知道他的意思,挣扎了下,他果真放她下来。
那边陶知县见了,几乎瞪出眼珠子来,晋王还随身带着仵作?不过这仵作,晋王怎么会抱在怀里啊?
等到人从怀中下来后,陶知县看清楚了,居然是个女的,长得也还漂亮,莫非是……“见过王妃娘娘!”
陶知县当场带着一干人,行礼喊人。
君梓琳站定在原地,抿了抿唇,这个江城知县还真是机灵啊。
她回头看了眼周烬,男人对她微微点头。
来的时候还是不理人的情况,在这个时候,君梓琳知道周烬不会再把私事放在眼前,听他的吧。
“起。”
君梓琳站直身子,冲众人点头。
这时徐世旷的尸体被抬来。
十多个火把举着,照得这里灯火通明,而尸体早已经僵硬。
君梓琳命人小二把尸体下面铺了草席,因为并没有什么条件,陶知县那边让人褪下了外袍,铺在尸体下面。
从怀中掏出一把解剖刀来。
君梓琳割开尸体的衣袍时。
雪卫忙把陶知县等人屏退,继而众侍卫也都朝后退去。
现场只留下晋王夫妇。
周烬就站在旁边,解剖尸体时,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君梓琳把尸体一合,由地上取了几片叶子,将血淋淋的手擦干净。
迎面周烬送来一块黑色的锦帕。
她接过来,也没客气,便擦了手。开口说道,“徐世旷是摔死的。不过他孤身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并且被摔死,实在很蹊跷。身上的多处骨折於青。”
“他会武功吧?”转而君梓琳又问。
周烬点头,“有武功。”
‘难怪。’君梓琳摇了摇吐,露出了释然之色。抬眼看见周烬正望着自己,她解释道,“有一些骨折之地,看着并不像是摔断了骨头,却像是被人给生生捏碎的。看来他在死前,曾经与人打斗过。但身上却并没有打斗的伤痕,看来是熟人作案。”
“会不会是曹鱼飞?”
“曹鱼飞?”君梓琳闻言,目光闪了闪,的确曹鱼飞是个很合理的凶手。但是若是没有证据,未免也太扯了。
周烬转身来回走了走,半晌才道,“徐世旷有一笔账目,并没有拿出来。本王怀疑是与曹鱼飞有关系,现在此人又死得不明不白。只是那笔账本藏在哪里了?曹鱼飞一定很想得到他,以掩藏自己的行径。”
“现在我倒是很关心,如果凶手是曹鱼飞,那么为什么他要把徐世旷给杀死在这里?离着陵州城,这里会不会太远了点?还是说,在陵州城,他曹鱼飞暴露的越来越大?”
说完之后,君梓琳朝周烬看去,发现对方也在瞧着她看。
两人的目光一接触,仿佛闪电一般,瞬间又各自规避开,继而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
“调虎离山!”
顿时两人翻身上马,君梓琳一坐到马上,便感到方才的那种痛苦。
她虽然不是个娇滴滴的人,但是这样的长途跋涉,到时候虽然能回到陵州,她却不一定能坚持把事情做完,反而会病倒。这太得不偿失了。
默默从马上而下,君梓琳抬眼对上周烬疑惑的目光,“你先去吧,我随后赶来。”
她冲他笑笑,小脸苍白。
周烬见此,“也好。”他沉声道,便召了侍卫前来,保护好王妃娘娘。随即雪卫与晋王,各自打马飞奔回陵州城。
留下来的君梓琳,收拾好尸体后,让人陶知县派人把尸体送回到县衙内。
忙碌一通下来,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
君梓琳承了陶知县的人情,坐上了知县大人的马车,赶回陵州城。
待到了地方,天色已经濛濛亮。
马车走得不快,她顺便在路上睡了觉,养足了精神。
赶到衙门之后,但见这里灯火通明,仿佛一夜都没有熄灯的样子。
走进去后,但见衙门里面的人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二哥根本就不在衙门内。
找到个衙役问了情况,才知道大家都跑去徐世旷的府里查案。
待到天明,郑普徙等人回来,“没有找到账本。没有账本,便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