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三郎君?”我不解的转过头去问:“什么是青木三郎君?”
“你侧着身子再去看。”赵继佑没有回答我,而是微微倾斜着身子。
我跟随着赵继佑的动作慢慢的将身子倾斜,越是倾斜我看的越是清楚。
那不是人影!而是一个怪物!不,准确的说那是一个鬼物!
我之前就曾说过,如果给袁自成足够的颜料画笔,他肯定能将这一切画的栩栩如生,现在虽然没有到达那种境界,却让我们能够清晰的看到种种是非。
而我面前的那个鬼物就能够让我清晰的看的一清二楚。
他拥有四臂三目,单从画面上来看身高足以用伟岸来形容,在他那狰狞的鬼脸上有着一道从脸左到脸右那般大的嘴巴,那宛如不是嘴巴,而是一条深深的裂缝一般。
他有四只手臂,每只手臂的双手又非常的修长,而且每只手臂还握着不同的东西。
一只手上握着一个狰狞的骷髅头,一只手则是握着一个像是禅杖一样的东西,剩下两只手中我只能看清楚其一,另外一个因为画的较为模糊,我看不清楚。
那是一个绳索!只是看起来它并非不是一个普通的绳索,就像是……就像是一个被无数条人的舌头恰接而成的绳索!
“这……这青木三郎君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震惊的看向赵继佑。
如果这单单只是袁自成幻想着画出来的我也没有那么惊讶,可偏偏赵继佑却认识这鬼东西。
“青木三郎君……”赵继佑缓缓的站直身子叹了一口气说:“我也不清楚青木三郎君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却在道家秘籍中读到过有关青木三郎君的东西。”
“青木三郎君能用鬼来形容,同样也能用佛来形容。”赵继佑皱着眉似是在思索着自己曾想到过的东西:“道祖文书中曾记载凡是三郎者比有佛根,而这青木三郎君说白了就是有佛的根基,却到最后沦落成了鬼物。”
“秘籍中说,青木三郎君曾为修佛之人,他历经了九世修行,每一世他都无法活过十八岁,而每一世他又都心存无尽的善意,若是青木三郎君九世修行成为正果那便可羽化成佛,但是他却偏偏在第九世时因为陷入红尘枉造杀孽。修佛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丧尽天良之事,特别是修行高的人,青木三郎君明显的就是犯了修佛之人最大的一忌。若是说起来还都是天命所为。”
赵继佑摇头轻叹:“青木三郎君九世修行在第七世时曾相救一位女子,可就偏偏是这名女子让得他最后无法修成正果。九世修行艰难无比,青木三郎君和那女子颇有缘分,在第八世甚至是第九世都和那女子有缘。
佛家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世的擦肩而过,青木三郎君和那女子岂是五百次回眸?
前面我也说过青木三郎君每一世都活不过十八岁,九世那次依然如此,没到十八岁青木三郎君便是身患致命眼疾,和他三世有缘的那名女子为了救青木三郎君不惜置身一人去深山寻找传说中的仙果,可就是在途中被歹人糟蹋……
这件事情不知道为什么传入了青木三郎君的耳中,青木三郎君废去一身佛法,亲手用随他多年的禅杖将那几名歹人活生生的敲死。
禅杖是佛家之物,却沾染了人血,而当时的青木三郎君又恰逢是年满十八。他是九世修行之人每世都活不过十八岁,所以就在他击杀那些歹人之后就暴毙身亡。”
“青木三郎君虽然九世修行没成功,没能拥有正果但他却修成了八世。
佛和鬼一念之间,青木三郎君魂归地府化为了身高伟岸的厉鬼。
他九世时因眼而死,魂归地府后便是拥有了三只眼睛,不仅如此他还拥有四臂。
化成厉鬼的他心中永记自己九世修行三世遇她,当时他又听闻阴间有一块三生石,石中能够看一人三世,所以他便是化为了三生石的守护神,寸步不离的守在三生石旁……”
“这就是青木三郎君。”赵继佑摇头说:“之所以说那么多是想告诉你其实知道青木三郎君故事的人不多,如果不是我小时候泡在道经中,怕是到现在也不清楚青木三郎君的事情。我只是好奇,他袁自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和赵继佑的想法相同,只是我却更加在意另一点。
那就是三生石。
青木三郎君的故事又一次的提到过三生石,而袁自成却知道青木三郎君的事情,难道这一切都和传闻中的三生石有着关联?
三生石是否存在我不清楚,同样也不清楚袁自成到底是如何知道青木三郎君的。
我和赵继佑不好意思老是让夏宏博在外面干等着,再次转了一圈病房在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之后就跟随着夏宏博出了地下病房。
我们没有再继续逗留在精神病院,出了地下病房就告辞了夏宏博返回了警局。
刚刚到警局我们就碰到了从经济科出来的江冰,我们三人回到了会议室,江冰首先将手里面的资料放在桌子上端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说:“还真查出了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我随意的拿出一份资料边看边问道。
应该是不断的奔跑查案让江冰显得有些热,她坐在凳子上微微将领口敞开然后用手扇了扇空气说:“姗姗告诉我们袁自成找她的时候去包厢里的卫生间内接过电话,我让人查了这个电话,没有发现线索,电话号码显示的位置是公用电话亭。”
“公用电话亭?”我有些诧异,想不到现在还有人使用公用电话亭。
江冰点了点头道:“没错,凶手应该有反侦察能力,选的电话停附近还没有监控设备甚至是都没有多少人,所以没法查清楚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更何况已经两个月了。”
“那他们的财务信息呢?”我点了点头跳过这个问题问。
江冰敲了敲桌子上的资料道:“就是这里发现了问题。”
“尚九生的收入情况我让青泉县警局的经济科再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就只有程海庆、袁自成、窦安民三人的经济信息。”江冰抿了抿嘴说:“这三人的经济信息有很大的问题!”
“我们都知道程海庆是做建材生意的,但是程海庆的账户内进账和出账明显的不成正比。经济科的人调查发现程海庆的账户内在十年前的七月四日多了一笔巨款。”
“多少钱?”我摸出一根烟放在嘴角点燃问道江冰。
江冰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淡泊的说:“三百万!”
三百万这个数字不多,但是放在十年前却是一笔巨款无疑。
“不仅是程海庆的户头,袁自成、窦安民二人在十年前的七月四日账户内同样多了三百万。”
“三百万……”夹着烟的手揉了揉额头我沉思着说:“他们三人是三百万,想来尚九生同样也是三百万……四个三百万的话,也就是一千二百万……”
惊人的数字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千二百万是什么概念我非常的清楚。
要是我还在以前的那个岗位,不休不眠连续工作几十年甚至是百年也整不了那么多的钱。
“还有什么?”赵继佑和江冰一个德行,从不把钱当钱,这个数字没能让他有一点儿反应,甚至眼都没有眨。
江冰之翘起退说:“数字庞大的不仅如此,其后还有。”
“程海庆的账户在十年前进账三百万之后,到了九年前的时候又进账了一百万,不仅是他其余二人也是如此。这是这三人同时进账的数目,现在说说他们三人个别的人进账数目。”
“九年前的时候程海庆的账户多了一百万,在两年前的时候程海庆的账户又一次多出了五百万的巨资。”江冰轻轻的回答着道:“这一次的进账五百万是程海庆单独一人,其余二人账户没有多出五百万。我让人调查的时候发现程海庆的账户两年前多出五百的时候他那个账户内已经没有了钱,其余他名下的账户同样没有多少钱。”
“窦安民那里没有什么特殊,从十年前到现在仅仅就只进账了四百万的数目。而袁自成则不同,袁自成在三年前的时候账户里又一次多出了三百万,和程海庆的情况一样,多出三百万的时候他账户内的钱也同样是所剩无几。”
“也就是说窦安民的账户从始至终就只多出了四百万,而其余的二人却是在那之后账户又多出了一大笔资金?”我疑惑的问道。
江冰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赵继佑喝了一口水说:“他们三人的账户中有两笔资金是同时到账的,那就是十年前的三百万和九年前的一百万。除此之外进账的时间都不同,袁自成在三年前又多出三百万,程海庆两年前多出五百万……”
“何时是有问题。”我冷笑着分析了一下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给他们钱的人保证了四百万的资金,分别在十年前和九年前给清。窦安民知足常乐,收入这些资金之后账户再也没有多出资金,而程海庆和袁自成这二人贪婪,很有可能在收入这么大一笔资金后将钱全部挥霍掉,没有钱的时候他们又一次的和那个给他们打钱的人要了钱!”
“准正说的有道理。”江冰赞同我的说法接过话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找李亚玲来调查情况的时候李亚玲曾说过的一句话?”
“李亚玲说程海庆建材生意赔的血本无归,程海庆醉酒后让李亚玲不要担心,自然有人养着他们。”我点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养他们的人就是给他们这么一大笔资金的人,而当时程海庆的生意赔了,账户内又没有资金,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所以就又找那人要了钱,而这钱就是两年前的五百万!”
“没错!”
我深吸一口气将烟掐灭,脑中突然想到了袁自成的死亡。
稍微踌躇了一下我继续冷笑道:“人心不古,贪婪导致死亡。”
“什么意思?”赵继佑和江冰茫然的看向我。
“这四个人如今两人死,两人伤。当场死亡的那一个程海庆最为贪婪,虽然窦安民成了植物人,但是他的植物人却没有让他死亡,反而生不如死的是贪婪成性的袁自成!我想给他们打钱的人同样也将这些人的贪婪记在了心里,所以最为贪婪的程海庆当场死亡,其后的袁自成变成了生不如死的精神病,第二的窦安民则是成了植物人,我想尚九生并不是很贪心,所以还让他健康的留在世上。”
“也就是说发生在这四人身上的一切并非是意外,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要让他们这样!”
我的推理猜测江冰和赵继佑都非常的赞同。
“对了,是谁给他们打了那么多的钱?”赵继佑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江冰面色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她伸出手揉了揉光洁的额头有些无力的吐出二字。
“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