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凡什么也沒有说,他脸色凝重地望着古如风,道:“老古,现在什么也不要问,先把奶奶的尸体掩埋,然后再将此事好好地分析一下!”
古如风同样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凌凡将手机含在口中,将床单把老妇人的尸体给紧紧地包裹起來,随后两人一人拎着一头将床单给抬了出來。
天瑜怀中抱着小玲,焦急地在外面等待着,从凌凡的眼睛中以及刚才的那股恶臭味之中,她猜到老妇人可能已经去世,当看到凌凡和古如风两人抬着床单出來的时候更加确信这一点。
“奶奶,这里面是奶奶!”小玲依然天真地痴痴地笑着,指着床单下的奶奶笑道。
古如风一扫方才脸上的沉重,换了一副笑脸,拉着小玲的小手道:“小玲,奶奶睡着了,你不要吵醒她啊!她现在很累了,小玲要乖啊!”
小玲似乎听懂古如风的话一般,沒有再说话,只是痴痴地笑着。
“天瑜,好好地看着小玲,不要让她跑來!”凌凡回头朝着天瑜说道。
“嗯!”天瑜难得地点点头,什么也沒说。
凌凡和老古两人抬着老妇人便朝着远处的一座土丘上走去。
两人的脸色均是十分的凝重,但谁也沒有说话,两人用铁铲奋力挖好一个墓穴之后,将老妇人安置进去,很快一个坟墓出现在小丘之上。
两人朝着坟墓跪拜三下之后便一前一后地走了下來。
“老古,我想问你一件事!”凌凡走在前方,扛着铁铲突然问道。
古如风似乎早已知道凌凡会问自己一般,轻轻道了声‘嗯’。
“上一次,你和珍姐來到于家村的时候是三天前吧!”凌凡道。
古如风的脸色微变,但仍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突然,凌凡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着古如风道:“可是?如果只是你们走的当天,奶奶死的话,绝对不会腐烂成这个样子,这种情况说明这个老妇人死亡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这怎么解释!”
古如风耸耸肩道:“那个我怎么知道!”
凌凡盯着古如风又接着道:“刚才你抱小玲时候也看到了吧!小玲当时正吃着玉米饼,而且屋内的桌子上还有几张!”
古如风摊摊手解释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奶奶如果觉察到自己身体不适的话,可能会提前给小玲准备食物啊!”
凌凡笑道:“现在可是夏季,而玉米饼未免也保持的太好了吧!就算奶奶一个月前将玉米饼做好的,可是它们竟然却像刚刚做好一般,沒有一丝霉味,而且还软乎乎的,这怎么解释!”
古如风沒有回答,只是干笑了笑。
“还有一个问題我要问你!”凌凡再一次逼问。
古如风皱了皱眉头,道:“凌小子,你今天的问題还真是多啊!说吧!还有什么?”
“你是不是在和珍姐來的那天起便知道奶奶已经死去!”凌凡直接地问道。
古如风笑道:“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凌凡笑道:“老古,你是一个阴阳师,对这种事情你比我要在行的多,我只是用常识给你推理,我想当时你一定知道奶奶已经死去,所以在珍姐向老大汇报情况的时候你从头到尾都沒有说一句话,而且这一次你瞒着众人偷跑到于家村,我想你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宝藏,而是为了小玲,你不想让一个小姑娘整天与哪种东西在一起,即便她是她的奶奶,你想超渡奶奶,然后将小玲从这里接走,是不是!”
古如风嘿嘿地大笑道:“凌小子,你说的太好了,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回到总部之后把你的话向头儿再说一遍,这样的话,头儿说不定会对我另眼相看呢?嘿嘿!”
凌凡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确的,或许这个世界本來就一些无法解释的现象,或者奶奶确实只是这几天内死去的,或者是因为那个黑暗的房间太过于潮湿阴暗的原因,所以尸体腐烂的比较快,也或许那些玉米饼就只是那几天奶奶死之前做好留给小玲的!”
古如风拍拍凌凡的肩膀,正色道:“凌小子,或许你现在说的就是正确的,要记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真相的,毕竟有些事情远远要超出我们的想像!”
凌凡苦笑道:“好吧!我就把这件事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吧!不过苦守一个这样的秘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啊!”
轰隆的一声,天空轰出一声惊雷,然后便是一道道闪电闪烁在眼前,再接着是厚重的乌去朝着天际涌來。
凌凡看着天空的异象,将手伸出來接着从天空中掉下的雨滴,道:“看來这里要下暴雨了!”
古如风神色凝重地站在土丘上朝着下面望去,然后望着四周的山体,道:“凌凡我看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的好,这里的地形很不好啊!这个于家村三面环山,而且房屋是临山而倚、傍山而建,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古如风的话还沒说完,哗啦的一声轰响,瞬间无数的雨滴从天空中瓢泼般地浇了下來,无数的水流在他们脚下的土丘上形成无数的泥流向下涌动着,瞬间,雨丝变成雨线,然后又化面雨绳,最后化成雨柱。
轰的一声,奇怪的声音从群山中响起,不时有惊鸟飞起。
“刚才的那股声音是什么?”凌凡抬着朝着发出异响的山体望去。
古如风的脸色铁青,他几乎是用喊的声音冲着凌凡:“凌小子,想刚才那声巨响可能是山体崩塌了,我们必须赶紧离开这个于家村!”
山村崩塌,,看什么玩笑,这只是在电视中才会出现的场景啊!
可是凌凡此时却不能不信,就当他和老古两人往于家村急速奔跑的时候,便发现数股漂着树干与树叶的小股浑浊泥水流从上山体上流淌下來,不时有轰隆的声音从山体中传來,如同开山劈地一般。
凌凡和古如风跑下山之后见天瑜正抱着小玲躲避在屋檐下等他们,古如风冲上前便从天瑜的怀中夺过小玲,连脸上的雨水都顾不得擦。
凌凡看到天瑜略显惊疑的目光后,喊道:“天瑜,快去开车,我们要离开这里,这里可能要发生泥石流!”
“什么?,泥石流,!”天瑜无比惊恐地望着凌凡。
可是就在天瑜惊诧的时候,一声轰隆的如同打雷般的巨响从他们的头顶响起,然后便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凌凡和天瑜忙抬头望去,这一望三人差点将心脏都骇得跳了出來,只见山体发生滑坡,滚滚的石流从山体之上向于家村的房屋压來,树木也随着石流倾斜折断一并流淌下來。
轰的一声,滑坡石流便将凌凡等人刚才所处的房屋给瞬间吞噬,幸好三人眼疾手快,快步逃离了那座房屋。
古如风将自己的外褂披在小玲的身上,身上的汗衫早已被雨水浸瀑成黑色,他将小玲置于怀中朝着悍马车快速地奔去,凌凡和天瑜两人同样朝着于家村的村头跑去,村头地势较高,是个比较好的落脚点,不过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离开的越快越好。
终于他们跑到了悍马车上,凌凡冲上前一把拉开车门,冲着古如风喊道:“老古,快把小玲放进來!”
古如风很快便跑到车前,小心地将小玲放在后排座上,可是当他一只脚跨上车里的时候,突然双手摸向怀里,然后立时从车上跳了下來,望着凌凡喊道:“凌凡我需要回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古如风便要再次朝着于家村跑去。
“老古,你疯了,现在回去跟找死沒什么区别!”凌凡一把拉住古如风将他反按在车身之上。
古如风脸上的雨水已经将他的脸冰得铁青,他道:“我把那个木魃残肢给丢了,我想也许是刚才我们从于家村向外跑的时候掉在地上了,我现在回去的话还能找得到!”
“你放屁!”凌凡死死地按住古如风,他指着那不断有泥流从山体中流淌下來的于家村,急道:“老古,你现在回去随时可能沒命,把你安全地带回去是老大的命令,况且那个东西本來就属于于家村,也许这一切都是天注定好的!”
“凌凡,老古,你们快上车,再不上來的话,我们都有可能有危险!”天瑜朝着两人喊着,然后便是汽车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凌凡二话沒话,一把将古如风给塞进后排车座之上,他关上后车门,看着眼前那只有在图片和电视上才能看见的壮观场景,只见一股巨大的泥石流正如山体中涌出,上面漂浮着一棵树木残骸以及无数的石块泥沙,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向下吞噬着那一排空荡荡的房屋。
“凌凡,你发什么愣,还不快上來!”天瑜一个原地急转车,将车头掉了过來,冲着凌凡急道。
“嘿嘿!你现在应该不会再嫌我脏吧!”凌凡绕到副驾驶座上,抹着脸上的泥水,朝着天瑜嘿嘿地笑道。
天瑜的脸色一红,然后随手将安全带扯给凌凡,沒好气地说道:“都什么时候还扯这些,快将安全带系好,我要加大油门啦!”
轰隆的一声,悍马警车朝着前方如闪电一般窜出,在后面激起两道浑浊的泥水……
第二天,电视上报道了于家村发生泥石流的新闻,新闻声称一个叫于家村的小村庄在这次泥石流中被淹沒,所幸的是于家村是一个被废弃的村庄,村中几乎沒有什么人,古如风也因为救小玲的事被老大夸赞起來,但功不能抵过,古如风再次被老大给带进小黑屋交待历史遗留问題,小玲则被送往青山市最好的幼儿园,费用当然是古如风出的,不过方义仍然是出了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