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方才你看到的雕花床榻上的女人姓沈名嫣然!”
沈嫣然……呵!真美、真好听的名字。
“据说,她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此毒毒性十分顽劣,无药可解。”
“那为什么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据说,江易有解此毒的方子,不仅要十几种名贵的药材,还需把你那刚出生孩子的血一点一点地抽干,拿血做药引……”
夏清舞越听心越寒,手不知不觉摸上了那已显怀的小腹,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怎么会有那样残忍的爹?!
黑衣人好笑的看着女子难过的神情,心中并无起半点涟漪,这种软弱的人,他不喜。
女子扶着身旁的浴桶,缓慢起身,“你讨厌鳯刑天?”
“不!”黑衣人果断摇头,夏清舞不解,正要问些什么时,他却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我要先走了。”
看到他眼瞄门外,夏清舞就明白了,看着眼前的黑影即将闪去,夏清舞淡淡道:“如果我要逃跑,你会帮我吗?”
“会!”
低沉的声音飘了来,黑衣人微微颔首,身影一晃,穿窗而出,消失在夜幕下。
房间里恢复了宁静,夏清舞痛苦的抚头,无力的蹲下身子,无声的抽泣着,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独自舔弄心中的伤口……
***
“参见皇上。”
小薇看到由远到近的队伍,借着队伍前面的宫灯,小薇看到了一身明黄袍的天子,一个激灵,连忙躬身行礼。
摆摆手,鳯刑天看着紧闭着的浴房门,剑眉紧皱,“娘娘可在里面?”
小薇点头,“是啊,娘娘一向有泡澡的习惯,可是这一次怎么泡了那么久……”“多久了?”倏地,鳯刑天厉声问道,把小薇吓了一跳,赶紧答道:“约、约有一个时辰了……”
话未说完,鳯刑天早己推门而入,急切的,心里有些担心,一个时辰,热水都变凉水了,该死的!她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大步踏进屋子里,房间里早已一片清明,不见一丝雾气,他心下一紧,快步走过屏风,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整个人怔了一秒中后,赶紧上前,“舞儿!”
屏风后面放着一个大木桶,木桶中漂浮着玫瑰花瓣,然,大木桶中却空空如也,没有人,蓦地,他看到了木桶中的玫瑰花瓣下,隐约的如睡莲般盛开的发丝,他失控唤道——
“舞儿
鳯刑天拿过布,将木桶中的人拉起,用布将那浑身不着寸缕的人围上,大步走了出去。
“快传太医。”
一路走到内殿,鳯刑天剑眉紧锁,眉间有着不难看出的焦急,把夏清舞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太医还未赶到之际,榻上的人,密密麻麻的睫毛微微轻颤,醒了过来。
“舞儿,你怎么样了?”
见其幽幽醒来,鳯刑天马上问道。
“没事了……”忍着想抽回手的冲动,夏清舞低声说道,垂下的美眸中闪过一抹伤痛。
鳯刑天感觉到了那双小手的冰凉,他皱起眉头,摆摆手,鳳刑天便遣退了内殿中的所有人,还未待夏清舞缓过神来,熄灭蜡烛,抱着她那冰冷的身躯就睡了下去。
好冷,鳳刑天的第一感觉,哪有人泡澡泡得像她那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朦朦胧胧间,夏清舞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想去看,心下有些疲累,在他的阴沉的语气中,她能感受到他的怒气。
怕她在木桶中窒息,伤了他的孩子吧。夏清舞自嘲一笑,无声的,悲凉的。
“回皇上的话,天气太热,臣妾贪凉,不过是想泡多一会,料不到竟沿着木桶边缘睡着了,不小心滑下了木桶。”
她的声音略些沙哑,又像是哽咽,鳳刑天不明其他,心中一紧,“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受凉了?”
“没事,臣妾都说没事了,请皇上安心歇息吧。”
她的眼角微湿,心里难受,可是又怕鳳刑天看出点异常,怕自己再说下去会露馅。
可鳳刑天还是不放心,“要不要朕再请来太医给你瞧瞧,受凉了不好。”
“皇上……臣妾乏了,再说了请来太医,待会太医又要开药方子,臣妾现下正怀着孩子,不能乱吃药。”
鳳刑天嗯了一声,他也是认同夏清舞的观点,药真的不能随便乱吃,万一伤了孩子……他赌不起。
可是,他也心疼她,抱得更紧了,“来,抱紧点,等明儿一早闷出一身汗,就好了。”
“恩……”夏清舞在他怀中酸涩的点了下头。
夜已经深了,可床上的俩人却是同床异梦,睡不着。
一缕夜光透过木床,射了进来,给其增添了种朦胧的奇妙感。
可惜了两个人都没那个心思欣赏,夏清舞闭上眼睛又是睁开,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她心下琢磨着开口——
“皇上,你睡了吗?”
空气中还是那股熟悉的香味,夏清舞的声音略些沉。
“恩。”
“皇上,臣妾想请求你一件事。”
“说吧。”他低沉的嗓音应道。
她想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臣妾想去灵峰寺祈福,为我们的孩子祈福,可以吗?”
“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环着她细腰的双臂缩紧,夏清舞微微吐了一口气,“臣妾不过是想去给未出生的孩子求一道平安符,这宫中的变数太多,难保孩子不会被人所害,求来一道开过光的平安符,臣妾心中会踏实些……请皇上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