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玺眼睛一瞠,没想到金幸汐早就回来了,说的不比他们还早发现黑衣人,今日没有开口提醒他们,好在他们反应快,要不说不得就被压在茶寮下面了,正要开口,却被金鎏制止了,“危险关头,想着自保是人之常情,所幸大家都没有受伤,天色不早了,启程回去吧!”
“是!”金鎏都这么说了,碧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转头又看了金幸汐一眼,总觉得她是不安好心,有意看着她家小姐死在这里的,好在她家小姐命大,还为她说话,不由的哼了一声,转身去招呼车夫和搬运货物的人准备回去了。
说了这么惠子话,金幸汐也平静下来,见碧玺走了,金鎏一副不怪自己的样子,忙凑近她身边,小心翼翼的道:“三姐姐,方才吓死我了,我可不可以一会跟你坐一辆车,我怕路上还会有事,所以……”
“随你!”金鎏开口说道,见比已经把脚凳放了下来,抬脚便上了马车,有了金幸汐的这句话她也放心了,想必回程的路上不会有什么事了。
金幸汐在碧玺嫌弃的眼神中上了马车,在金鎏的身边坐了下来,待马车缓缓启动后,开口问道:“三姐姐,方才那些身穿蓝衣的都是些什么人,武功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杀的那些黑衣人毫无招架之力!”
“我怎么晓得,都是蒙着面的,又没有自报家门!”金鎏理所当然的说道,眼前却突然浮现蓝衣人首领临走时对自己露出的一个微笑,她也在问自己,那个人到底是谁?
金鎏的话让金幸汐有些憋气,想发脾气,却又无从发起,毕竟金鎏说的并没有错,遂也懒得说话了,只是心里暗暗骂着端王爷的人真是没用,一个女子都抓不住,就算抓不住直接杀了也行啊,还夸什么海口要抓活的!呸,还不是把自己的命给送了!活该!
端王爷的人是活该,可是她的目的却没有达到,金鎏又要回到秦之翦的身边。还有那些蓝衣人,看样子是帮金鎏的,金幸汐心里猛然一惊,难不成……是秦之翦安排的人!可若是秦之翦的人,为何还要蒙面,而且不亲自护送金鎏回去?难不成他们就不怕回去的路上还有埋伏,还是……金幸汐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只有马车上的气死风灯发出的微弱的黄光照亮前面的路面,四周根本看不清楚。
真是因为看不清楚,金幸汐感觉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自己看,看的她感觉有些发毛,手一松,窗帘滑落下来。
“怎么了?外面又什么吓着你了吗?”金鎏见状开口问道。
“没……没有,外面有点黑,我怕黑!”金幸汐随口胡说道。
她怎么不知道金幸汐还怕黑的?金鎏轻笑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金幸汐闻言一怔,转头望向金鎏,觉得她这句话是在暗讽自己,却又没有心思与她争辩,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头转了过去。
金鎏一行人终于在亥时末赶回了富源县县城,秦之翦早就命人在城门口等着了,马车一到城门口便得了信,带着夜隼等在了杨府门口。
“王爷!”马车刚刚停下,金鎏走了出来,见秦之翦在马车下等着,脸上便露出灿烂的笑容,把手伸了过去。
秦之翦牵过她的一只手,没有扶着她下脚凳,反而一手从她手肘下穿过,把她抱了下来,低头望着她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事吧?”
“没事!”金鎏摇头说道。
金幸汐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温馨的景象,眉头顿时便皱了起来,若是金鎏被人掳走的话,这个时候在秦之翦话里痛哭的便是她了,可是……
“五小姐还不下马车吗?”
金幸汐还沉浸在懊恼之中,碧玺便在她耳边说道,她转头狠狠的瞪了碧玺一眼,低头下了马车,给秦之翦行了一礼。
秦之翦看了金幸汐一眼,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又转头望着金鎏道:“饿了吧,我已经命人备好了热饭热水,进去吧!”
“嗯!”金鎏点了点头,知道秦之翦是有话要跟自己说,跟着他一起朝杨府走去。
金幸汐跟在他们身后快绞碎了手中的帕子,却无计可施,只想尽快去找端王爷,质问他为何这么点小事也办不成,可是现在时间不对,她只有一个人生闷气,而且还不能表现出来!
回府后,秦之翦并没有送金鎏回她的屋子,而是领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金幸汐眼红的都要滴出血来了,却只能被碧玺得意洋洋的送回自己的屋子。
“你没事吧?”金幸汐一走,秦之翦的脸色便冷了下来,牵着金鎏走到一个拐角处,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道:“你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我很担心你的安危,若是再晚一点,我就派人出去找你了,幸好你回来了!”
金鎏靠在秦之翦的胸前,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情总算平复了下来,有一个人这样的惦念着,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见金鎏不说话,秦之翦又有些不安起来,轻轻把她推离自己,紧紧的盯着她道:“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秦之翦的话未说完,金鎏微微一笑,踮起脚来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趁他没有反应之前又马上退了下来,道:“我很好,一点事也没有,我们不是商量好的吗?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
秦之翦这才晓得自己上当了,不过这种当他乐意上,不由的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啊,虽然是这样,可是凡是总有个万一,我真怕……要不是现在不是和端王翻脸的时候,我断然不会答应让你这么做的!这种事绝对不能有下次,我不能再看到你身处险境!”
“啧啧啧,我的牙,我的牙……好酸!”秦之翦话音刚落,一道戏谑的声音从金鎏身后传了出来。
秦之翦眉头一皱,深觉自己大意,这么没有发现这个不速之客,却也并不惊慌,搂着金鎏转过来,朝对面侧身靠在红漆大石柱子上的一抹白色人影,沉脸道:“你不好好在屋子里待着,出来干什么!”
“我若是不出来看看,这么知道我们冷面冷血的镇北王秦之翦,原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那人却好像一点也怕秦之翦,反而更加得意的说道,说完还嘎嘎的怪笑了起来。
“无聊!”秦之翦对那人翻了个白眼。
“王爷,这位是……”那人站在暗处,虽然一身白衣显示他的所在,却也看不清面容,金鎏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又不想让他们再争执下去,好奇的问道。
“金三小姐,别来无恙,怎么,就不认识在下了?”那人有些伤心的道,站直了身子,朝他们慢慢的走了过来,语气虽然吊儿郎当,一身白衣配上他修长的身形,却让他有些飘然若仙的感觉,金鎏这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一个这样的人,直到那人走到灯光下的时候,她才猛然一愣,直直的望着那人道:“你……你不是南……南……”
“金三小姐若是想叫在下南南,在下也没意见,只怕某人会不高兴!”南浩江不等金鎏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便笑嘻嘻的朝秦之翦挑了挑眉,见他脸色难看,更加高兴了,哈哈的笑了起来,才一本正经对金鎏拱了拱手,道:“金三小姐,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
金鎏也因为南浩江的那句戏言红了脸,忙蹲身行了一礼道:“原来是南大人救了金鎏,多谢南大人!”
金鎏与南浩江并不是很熟,只是在京城的宴会上见过几面,因为是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所以她并没有刻意记住他的名字和长相,只是因为他的声音有些特殊,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个声音,晓得他是当今丞相府的二少爷,有正三品的官阶,只是后来听说他辞去了官位,把丞相气了个半死后被赶出了家门,从此以后就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富源县看到他,还救了自己。
“不用谢,快请起!”南浩江本就不是那种性格一本正经的人,见状伸手想去扶金鎏,还未碰到她的手,自己的手背上便挨了一下,痛的他怪叫了一声,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秦之翦只当做没有看到,转头对金鎏道:“气风了,到屋里去再说!”
金鎏点了点头,抱歉的看了南浩江一眼,被秦之翦扶着朝屋子里走去。
“现在想起起风了,早就起风了,也没见你这儿着急的要走,还不是躲在这里……”南浩江手上挨了一记,嘀嘀咕咕的抱怨着,见二人走在前面只当作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也觉得无趣,忙叫了一声较快脚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