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的?”金鎏眼神闪烁了一下笑道。
南京雨却不说话了,只直直的望着金鎏,半晌才笑着道:“其实京雨是觉得金三小姐于京雨认识的一个人有点像,这个人性格不羁,身上的气质和眼神与金三小姐有几分相似。”
“哦?是什么样的人?”金鎏心中一讶,暗想这人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是穿过来的吧,看来她在这个时空还是有老乡的,只是眼前这位性格过于活跃的南七小姐知道那人的来历吗?若是知道的话,是不是也能看出她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来,所以才会说出她与他们都不一样的话来。
南京雨的眼神黯淡的了一下,却没有回答金鎏的问题,只是笑了笑岔开话题道:“金三小姐明日便要与王爷一起去西北了吧,家母的娘家也在西北,京雨以前曾经虽母亲去过那里小住,那里虽然沙尘大,也不像京城一般花草繁盛,却别有一番风情……”
南京雨开始和金鎏说起西北的见闻,说道高兴的时候还有些眉飞色舞,可是金鎏看得出她的心情却不像之前那样好了,难道是因为说起了那个人吗?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的老乡呢?
金鎏被这样疑惑包围着,没怎么听她说的话,想问一些关于那个让人的事,却又担心被看穿了身份,最后还是忍着什么都没有问了。
太监的尖锐的嗓音高和了一句,已经换上了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端王爷进了会场,身后还跟着已经是嫔妃打扮的金幸汐,众人见状忙上前行礼,金鎏抬头望去的时候,金幸汐也正朝她望过来,微仰着头,眼里露出一丝得意,金鎏却并不在意,看着她与端王爷一起坐上首位,自然的收回视线,与南京雨一同坐到了女宾一方。
因为是为秦之翦践行,端王爷在宴席开始之前先进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让在场的官员及其女眷都感觉一阵振奋后,又与秦之翦连饮了三杯,才宣布宴席开始,席间歌舞助兴自然是少不了的,也就是到了这会儿,气氛才又轻松了一切,只是男人们的话题依然绕着这次出征说个不停。
皇宫的御宴金鎏不是第一次吃了,以前在宁和宫也时常吃于上方做的菜,更不用说她在宁和宫还住过一段时日,自然对眼前的美味佳肴产生不了兴趣,不过就算她真的喜欢吃眼前的这些菜肴,被一双双好奇打探的眼睛盯着,她也会吃不下去的,好在那些眼睛的主人不知因何原因都没有过来与她攀谈,要不她更不晓得要怎么应付了。
“被人盯着很不舒服吧!”南京雨侧过身子凑近她身边低声说道,视线朝对面的扫了一下,笑道:“那些人都是想把自己府上的小姐嫁给镇北王的,可惜王爷谁也没有看上,最后挑上了金三小姐,所以她们才会用这种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望着你。”
“她们都是吗?”金鎏惊讶的问道。
南京雨捂嘴笑了笑,“起码也有八\九位夫人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还有人去王府打探过,我家四哥哥时常拿这事打趣王爷,依京雨看四哥哥那是羡慕的!”
“竟然有这么多人想嫁王爷,我却不晓得!”金鎏嘴角扯了一下笑道。
南京雨见状知道自己多嘴了,下意识的抬眼看了秦之翦的方向一眼,见他正往这边看,忙低头避开了视线,紧张的伏在金鎏的耳边道:“哎呀,是京雨多嘴了,金三小姐可别为了这事与王爷有什么误会才是,况且王爷根本都没有搭理那些人!”
南京雨紧张的样子让金鎏觉得有些好笑,忍住笑看了她一眼道:“我看来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瞧你吓的!”
“我还不是怕我四哥哥说我,他啊,最唠叨了!”将金鎏并没有生气,南京雨才松了一口气,想到南浩江的念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金鎏却不知道南浩江是个这样爱说教的人,又有些羡慕他与南京雨的兄妹之情,只有感情是真的好的人,才会这样互相调侃,羡慕的叹了口气,金鎏转头望向上座的金幸汐,如今她倒是如鱼得水了,绯红的脸上神采飞扬,正在与几位品级还不算低的夫人说话,见金鎏望过去轻轻的扯动嘴角似笑非笑,眼睛一挑收回了视线,转头与旁边的宫女低声的说了句话,便见那宫女点了点头转身退开了。
“很无聊吗?”秦之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坐在金鎏的身边,却没有看向她,与几位大人点头示意。
“王爷怎么过来了,不是与几位大人正聊得兴起吗?”金鎏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抱怨的味道,这不是很明显吗?她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现在想想倒觉得去西北不是件坏事了,至少不用再参加这样无聊的宴会。
“呵呵……”南京雨离金鎏最近,听她这么一说掩嘴轻笑了起来。
就连秦之翦也笑了起来,在桌子下面捏了捏金鎏的手,道:“与这些人说话倒不是全无用处的,你再做一回吧,很快便能回去了。”
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样呢?金鎏哀怨的想,轻轻的点了点头,不想让秦之翦觉得她不懂事,其实她也不是不懂事,毕竟二十多岁的心理年龄在那摆着,她知道政治交谈的作用,只是这样的宴会还是不要让她参加最好。
又轻声的安慰了金鎏几句,便有几位大人不时朝这边张望了,像是等着秦之翦过去一般,金鎏便无奈的让他过去了。
“王爷这么疼金三小姐,金三小姐真是好福气。”秦之翦一走,南京雨便侧过身来,笑着对金鎏说道,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金鎏与她也有些熟稔了,瞪了她一眼道:“南七小姐别笑我了,看你的年纪比我大,必定早已许了人家的,想必那位少爷是更加疼爱七小姐的,要不七小姐也没有心思取笑我了!”
南京雨已经十六,已经及笄,按照大秦的规矩,一般世家大族的千金在及笄之前便会把亲事定下来,若是赶的急又正好遇到黄道吉日,及笄之日便可以成亲。金鎏这么说只是想给南京雨一个还击,也嘲笑她一下,只是没想到原本一句玩笑的话却让南京雨的脸一下子愣住了,慢慢的坐了回去不说话了。
南京雨是南相的千金,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宰相的千金想必也是一样的吧,为什么南京雨的样子却像还未定下亲事一般,金鎏心里暗衬,也怪自己或许戳到了南京雨的痛处,忙想开口解释,南京雨却突然又转过脸来对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不用解释,也是,我是宰相的女儿,你一定认为我的亲事是早已定下来的吧!”
金鎏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南京雨见状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迟疑了一下,道:“你猜的没错,我的亲事早已定下来了,只是因为我自己的一些过错,大概是伤了他的心,所以他躲起来了。”
“什么?”金鎏惊呼一声,与宰相的千金定了亲却躲起来,这……未免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可是看南京雨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说谎,她一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南京雨却像是回到了回忆当中,眼神迷茫的道:“我与他的婚事是在我还未出生之前便定下来的了,他比我年长五岁,以前我在京城从未见过他,后来还是那年我娘带我一起回西北的娘家,我们才见到面,也是那时我才晓得原来他是个……是个傻子!”南京雨犹豫了一下,才说出了那个让她当时震惊不已的词。
金鎏也是吓了一跳,堂堂宰相千金竟然要嫁给一个傻子,当时南相和相爷夫人为何会定下这样的一门亲事。
“其实他并不是一直都是傻子,是在他八岁那年高烧烧成那样的,我娘带我回西北就是得知了这件事,想要推掉这门婚事的,可是那家人却不同意退婚。因此我很着急,我自然也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一个傻子,所以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拿话激他,气他,他却从来不生气,也不跟我着急,只是傻笑的望着我,可是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生气,越是着急的想推掉这门婚事,那时的我甚至恨不得他出什么事死去才好,可是那次回西北的结果是,亲事没有退成,他也没有死。”或许料到自己这么说金鎏会有什么表情,或许并不在意金鎏这么看这件事,只是单纯的想把一直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南京雨没有看金鎏一眼,只是自顾的往下说道:“可是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后来我会如此的庆幸他没有死。”
“发生什么事了?”金鎏问道。
南京雨转头看了金鎏一眼,少女纷嫩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粉红光泽,轻笑了一下道:“去年外祖父突然病重,西北传来消息说只怕是不行了,父亲脱不开身,四哥哥云游在外找不到人,我娘便只带了我一个回西北娘家奔丧,半路上却遇到了山匪,你猜救我们的人是谁!”
“该不会是你那位已经订了亲的未婚夫吧?”金鎏的眼角抽了一下,试探的说道,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数。
继续码字不要着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