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皓谨担心自己,安凝的心突然觉得暖暖的,那痛淡了,摸着安皓谨的脸,“那个小男孩很俊俏!”
突然一转刚刚的温柔,眼睛一亮,嬉笑着说,“你长那么丑,别人要是知道你是我老公,我的脸往哪里搁,所以才把你治好!”
无奈的摇头苦笑,安皓谨撰紧安凝的手,“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你不必在意!”
“谁……谁说我在意啦!”被说到心里,安凝有些结巴,忍着痛反击。
却没有等安皓谨再说话,安凝的手轻轻地在安皓谨肩胛下一点,安皓谨便无力的倒了下去。
看着安皓谨撰紧她的手的手慢慢的,恋恋不舍得分开,安凝笑了。
也只是那一瞬间,安皓谨感觉到了安凝的真实想法,看着安凝在自己视线里变的模糊,安皓谨不甘心的撑着眼皮,却在最后看到安凝那温婉的笑容,听到了那缕清音,“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到安皓谨终于倒下,陷入沉睡,安凝才敢捂着心脏,拼命的喘息,奋力消化疼痛,泪水却不停地流了下来,好似她从未如此软弱过。
摸了摸安皓谨的脸,还有一滴泪水挂在腮边,轻轻擦去,安凝依旧笑了,那笑容中融入了很多幸福。
摸一把眼泪,安凝提了提气,把安皓谨放到了床上,平躺好,把血滴入药中,敷在安皓谨的脸上,包扎好。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但是安凝脸上的汗水已经不停的流淌出来,看到事情已经办好,安凝松了口气。
抚摸着安皓谨的脸,安凝淡然一笑,“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再见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深吸一口气,安凝为安皓谨盖好被子,拉着安皓谨的手,淡淡的说,“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我们真的有缘分,十七年之后,随便一挑,还是能挑到你做相公,如果我们真的有缘,真的有份,那么我们一定还会见面,如果上天真能让我们爱上对方,我希望爱的不要那么痛,只要真挚就好了。”
流着泪,安凝微微一笑,摁着胸部起身,才发觉自己好似力竭一般,虚弱无力,而胸口已被渗出的血染红。
动一动,心都会痛,安凝捂着心,踉跄的走到墙边,敲开石门,回头看着床上的安皓谨,虽然睡着了,依然不平静,眉头时而皱起来。
想到这个伤痛好了之后,安皓谨就不会在睡梦中痛苦,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这十八年来,这是安凝第一次真心的做成一件事,只是付出的太多,她知道这痛还不算什么,以后还会更痛,至于要折磨多长时间,她自己也不知道,唯一庆幸的是她还活着,而他将不用再受苦。
踉跄的从卧房出去,随即关上门,然后对着守在门外的兰幽和竹疏微微一笑。
看到安凝汗水浸透了鬓角的头发,打成绺贴在脸庞,痛苦难忍的模样,兰幽第一个奔了过去,急忙扶住安凝,“夫人,您……”
拼命的挤了一下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趁着满屋的香气,安凝深深地吸了一口,少有清醒,忙阻断兰幽的话,急促的说道。
“我没事,这个药方,等他醒了,一定要连喝十天!”安凝递过药方,又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半个月之后,洗去脸上的药膏,如果还有阴影,把这个涂上,现在要放到寒冰之中保存。”
听着安凝急促的说着,兰幽皱起眉头,心疼的看着那张惨白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心口被什么堵住。
扶着安凝的胳膊慢慢变沉,兰幽自知安凝是靠着意志坚持着,不由得明白安皓谨为什么会这么纵容这个没规矩的女子。
这时的安凝心中依然牵挂安皓谨,他怕他用内力冲开穴道,但是想到安皓谨的是个聪明的人,不能让她的辛苦白费,所以应该不会动。
放下心来,她的眼皮变得千斤重,目光好似已经停滞,茫然的竹疏,淡然一笑,“竹疏,送我回去吧,梅逸会照顾我!”
看到安凝茫然的眼神,好似频临死亡边缘的,挣扎的,眷恋的的不想离开的的样子,竹疏的心紧绷了起来,生怕她倒下去。
“是!”竹疏慌忙应声。
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安凝松了口气,突然倒了下去,捂着左胸的手放开,衣襟已经染成了鲜红色。
一惊之下,兰幽松了手,安凝倒在地上,好似梨花一般,飘落,让人望之怜惜,却又不能挽留。
看了看安凝身上的血迹依旧在扩大,兰幽担忧的皱着眉头,喘着粗气,看了看竹疏,“快去!”
“嗯!”竹疏依旧震惊的看着安凝,机械的答应着,半天才回过神来,点点头,忙抱起安凝,飞身而去。
借着洞口旁边一块踏脚石的力量,竹疏飞身而起,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回到山顶,然后脚尖轻点,飞向山下。
天上的云淡淡的飘过,夕阳将余晖洒向整个宅院,幽静而又美丽。
守在主宅门口的梅逸焦急的踱来踱去,时而向山顶望去口中喃喃的念着,“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突然看到远处飞来的人影,梅逸松了口气,待看清楚竹疏抱着安凝时,不觉又皱紧眉头,小跑着迎上去。
看到安凝面色惨白,梅逸的心沉到了谷底,慌忙的握住安凝的手,看了看竹疏,急忙把安凝送回房间。
查看了一下安凝的伤,发现安凝并没有手上的迹象,呼吸均匀,只是面色太过苍白,梅逸放心的松了口气,拉着竹疏到外间。
“二弟,这些年,你们都好吗?”梅逸关心的看着面前的白白净净的男孩。
听到亲人关心,竹疏白白净净的小脸有了笑容,却只是瞬间,变为眉头紧皱。
“大姐放心,这些年王爷对我们很好,王妃好似伤的很重,你要小心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