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茱萸听了,只是悲苦地摇摇头,她默默看着东方重嘉,她和他是亲人,但也是他,亲手将她送入这虢国的后宫!让她承受了世间重重苦难!她是该恨他,还是同情与他?
一旁的东方春申却是看着皇后,口中哀哀对茱萸道:“茱萸,母后她已是疯魔了!”她听了,心中一怔,这才朝着后侧的皇后看去,皇后眼神涣散,见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视若无睹,如今的她,只识东方重嘉一人。茱萸心中对他们的恨忽然就淡下去了,恨又有何用?
她终还是朝着东方重嘉走过去,上前扶住了他的臂膀,口中说道:“父皇何必这样说,如今我们都在受苦!好在,父皇你在虢国宫中,忍辱负重,还是活了下来!这便是再好不过的了!”东方重嘉听了女儿宽慰之言,只觉得在这虢国所受的屈辱,顷刻之间烟消云散!他看着茱萸,颤抖地握住了她是手,东方茱萸看着他,昔日贵为帝王,如今沦为马厩之马夫,帝王之贵气,已被生活的折磨给一一磨灭,如今的东方重嘉,只是一个寻常的五十老者了!
东方春申却带着坚定之气,对着茱萸道:“茱萸,我们的苦难就要结束了!”她看着哥哥,眼神发亮,听他继续言语。东方春申意气风发道:“轩辕兄,马上就要领着大军,越过边界,来到这虢国雍城了!茱萸,到时我们得了他的匡助,复国大业自是有望了!”他看着父皇,激动说道:“父皇,儿臣一定会将郦国复国!”
东方重嘉听了,却只是微微点头道:“皇儿,为父经历了这般,已是将生死都看的淡了!为父种下的孽,为父自己去还!只是,带累的郦国百姓为之受苦受难,却是为父心中最伤心最不愿回想者!”说完他更是重重叹息了一声。
东方春申说道:“父皇,请相信儿臣,儿臣一定还给父皇一个崭新的郦国!”东方重嘉叹道:“儿啊,为父经历了这般,已是做什么都力不从心了!你若果真能颠倒乾坤,为父愿意将这皇位让与你!”东方春申听了,心中流过缓缓细流,他不动声色道:“父皇,您还有时间,这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父皇何必就先颓丧?”东方重嘉流露真心道:“孩子,父皇还会对你说假话吗?你若有志,就当行一番不世抱负!哎,你别我当年强多了!”说着他拍拍东方春申的肩臂,似有鼓励之意。
东方茱萸便道:“哥哥,这是你的责任!复兴郦国,就靠哥哥一人了!”东方春申却道:“不,茱萸,我个人哪里能撑得起整个郦国?我需要郦国百姓的支持,也需要你的帮助!”他沉沉地说着,想想又道:“茱萸,其实……哥哥不该劝你,但是你既然已经离开了虢国,为何不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我想,轩辕悲凉或许还在……”
东方茱萸
听了,摇头苦笑道:“哥哥!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我想,凡事还是顺其自然更好!”东方重嘉听了,不免又看了看茱萸,可是,口中并没有说什么。这时,手下将士来报:“皇子殿下,虢国的守城将军陶光,前来宫门外挑衅,说是要和殿下决斗!”东方春申取了兵器道:“我即刻就去!”东方茱萸听了,心中担忧,她对着东方春申道;“哥哥,若是那陶光将军和你决战,哥哥可千万不要取了他的性命!”
东方春申奇道:“这是为何?”茱萸道:“因为他不是恶人!我在虢国宫里时,他对我一直都是很好!甚至还救过我一命!”东方春申听了,终于缓缓点头道:“好!我自有分寸!”他吩咐手下的兵士,将父皇母后先挪到一处安全的地方。茱萸道:“哥哥,我还有事,我要出宫去寻找一个人!当年照顾我的秋姑姑!”东方春申便嘱咐她道:“你要小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东方重嘉听了女儿说‘秋姑姑’三字,心内却觉得纳闷,他问茱萸:“女儿,当年在宫中一直照顾你的是何人?东方茱萸也深深看了看父皇,口中说道:“女儿叫她秋姑姑,她的名字叫做采秋!”东方重嘉听了,只觉得心里的雾障渐渐散去,果真是她!看来她当年一直在深宫,并未离开他半步!只是……他瞧了瞧皇后,可是此时的皇后,目光涣散,神情呆滞,想来,采秋进宫之事,都是皇后一手张罗的罢!
可是皇后已经疯魔,他能问谁去?他喃喃地对茱萸道:“女儿,这个秋姑姑,其实是为父的故人!只是,为父要一心照料……是以,你一定要将秋姑姑给寻出来!”茱萸听了点头道:“女儿知道!”
东方春申带着骑着马,带了兵器出了皇城门外,远远地,只见前方一个身着玄袍的郦国年轻将军,也骑着战马,手中提着剑,对他冷冷而视。
东方春申跨马向前道:“这位可就是陶将军了?”陶光在马上,抑制着自己的熊熊怒气,大声喝道:“少来废话!快快将我们皇帝放了?行龌龊偷袭之事,本将军一概都是瞧不起的!”东方春申记起了茱萸之言,便道:“将军,我本来就是行的正义之事,是仁义之师!独孤仪龙撬来的国土,现如今也定要给我还回去!你记住,郦国永远不会是虢国的一份子!”
陶光在马上听了哈哈大笑,他大声道:“兵败偷袭之小人,还好意思说这些!你想颠覆虢国,想图谋复国,得先从我这里过了关再说!”说着,握着长剑,驾着马儿,直往东方春申处刺来!东方春申看出此人是个人才,又有心和他比剑较量一番,当下便也拔出长剑,两人遂在马上,你来我往,兵来将挡,一时难以分出高下!
东方春申活捉了独孤仪龙,心中已是有了足足底气,
是以心中一点儿不焦急!只等着轩辕悲凉来与他会合!可是陶光急于去解救独孤仪龙,心中躁乱,恨不得一剑就将东方春申斩与马下!东方春申见陶光这下手是越来越狠了!借着挥兵刃的瞬间,对他说道:“朋友,我敬你是个人才!论剑术,我自是在你之上!只是,我为了答应我妹妹,不娶你性命!你不要过于逼人!”陶光听了,哈哈大笑道:“狡诈!你们郦国人果真是狡诈!你的妹妹如何会认识本将军!少来诳我!”
东方春申便道:“我的妹妹,便是东方茱萸!”陶光听了,却仰头哈哈大笑,口中说道:“好笑,当真是好笑!这宫里的湘贵妃,早就已经香消玉损了!看剑!”他趁东方春申不备,果断提剑刺来。东方春申见陶光这番死倔,不禁心中懊恼,想告诉他,东方茱萸还活着,可又没了丁点兴致。
眼见陶光拼着命也要将他刺死,他只得打起精神与他周旋,一旁的郦国武士也上前来,团团将陶光围困住!东方春申命左右武士:“尔等只可活捉,不能取命!”武士领命。陶光见他如此,便使出浑身解数,和这几个武士一番厮杀,武士不敌,竟然有二三个已经命丧马下!
东方春申自是大骇,他心中想着如何有两全之计!就在他沉思之时,陶光从怀中取出一枚飞镖,飞镖‘嗖’地一声,直朝东方春申左胸刺去!“小心!”东方春申身后有人大叫,那人快马加鞭,将东方春申骑着的马儿狠狠踢了一脚,马儿受惊,向前一窜,将东方春申从马上摔了下来,却也避过了那枚致命飞镖!飞镖没射向东方春申,偏离了轨道,直直钉在了一旁的城门上!
来人行动迅速,趁陶光慌乱之际,一箭就将陶光射于马下,陶光躲闪不及,立时殒命!轩辕悲凉对了身后将士说道:“来啊!将这虢国将军的首级割下!以示敬尤!”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后的银日磾已是将陶光的尸首割下,包在一块黄布里!
东方春申忍着被马摔下的疼痛,对了前来相助的轩辕悲凉道:“轩辕兄,这个虢国将军,我曾答应过茱萸,保他不死的!这叫我如何对她交代啊!”他趔趄着站起身子,看着陶光的无首之身,喃喃说道:“茱萸说,这个将军曾经在虢宫里,救过她一命的!”轩辕悲凉听了,也是不由顿脚,他叹道:“这我如何能知道?我见你情势危急,自然是要保护你!哪里知道这段渊源?”
东轩辕悲凉见事已至此,只得对了陶光的尸体一拜,口中说道:“朋友,对不住了!你若是有家小,我一定好生抚慰!”东方春申也对着陶光的身体伏了一伏,朝着地下被陶光杀死的三名武士,对着身后将士道:“你们将这几位武士好生安葬!一路运去郦国!他们的家小,我东方春申会供养到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