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紫嫣好不容易以不那么狼狈的姿势爬上马车,就听驾的一声,马车突然起行。
他娘的!她都还没站稳好不好!
“啊哟!”身形一歪,紫嫣就往旁边摔去。
摔的方向,好死不死就是正妃所在的位置,将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若被砸中,不伤也痛啊。
“姐姐快让让!”摔倒过程中,不忘垂死挣扎,紫嫣就怕真将人给压到了,到时候又冒出一堆的什么规矩来,她最后所受的伤会比女子更重。
房月柔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得愣住了,即便听到了女子的喊声,身体又哪里能反应得过来,就只坐在原处呆呆的无法动弹。
紫嫣绝望的闭上眼睛,认命。到时候人家就是给她安上个大婚第二日便暗算正妃的罪名,她也百口莫辩。
至于阿玄?她已经不指望他见义勇为了,刚才爬马车他都没伸手扶一下,还敢指望他别的吗。
所有的胡思乱想不过是瞬间,手腕被一只微凉的大掌攫住,使力,在紫嫣实打实砸上女子之前,强行改变了她摔倒的方向。
眼睛都没及睁开,紫嫣便被惯力所带,倒在了另一个人怀里。
鼻尖,淡雅的清冷梅香飘逸。
是阿玄,那个坏蛋。
她狼狈爬马车的时候不理,这时候反倒英雄救美来了,怕她这身子骨将正妃砸坏了不成。
嗤!紫嫣在心底暗暗鄙夷,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依在男子怀里,连原本张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也重新合上。
隐在嘴角的,是小小的窃喜。又在他怀里了,时隔那么久,又触到了他的胸怀。
还是那么的宽厚安稳,让人舍不得离开。
“你要赖到什么时候?”头顶,男子语气淡漠,与她心底的欢喜呈现出两极。
迅速睁开眼,紫嫣讪讪,又力求若无其事的离了男子怀抱,屁股一挪,坐到旁侧去。
被抓包了,不过她表现得这么镇定,应该、至少…车内的人是没法笃定,她在耍赖吧?
小小弱质女流,受到惊吓之后寻一处庇护再正常不过,看正妃不就是被吓得脸色煞白身子往阿玄身边倾了吗。
那她也是女的,也算得上女流,受惊了在自己夫君怀里躲一躲,不为过吧?他干嘛那么见外?又不是没抱过。
做着自我安慰,也压不住小眼神乱飘,这很明显是告诉别人她心虚。干脆的,头往车厢后一靠,紫嫣来了一招掩耳盗铃。
耳朵跟眼睛清静了,心自然也就清静了。
只是,她怎么感觉那么的憋屈呢。若是男子肯早早伸手扶她一把,也不会有后来的意外发生,那她就是想要揩他的油也无从下手啊。
将女子的鸵鸟行为看在眼底,司北玄不动声色的扭开了头,看向车外。
在无人可见的角度,眼神亮得逼人,而那只攫住了女子的手,此时已经收回广袖之内,虚握成拳,似是想要留住什么,在掌心之内。
受了一番惊吓恢复过来之后,房月柔缓缓抬起了眸子,视线在紫嫣与司北玄之间不着痕迹的来回,继而停驻在男子侧脸处,微微露出一角的耳根。
那里,透着极浅的粉红,他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