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扭开头,暗暗咋舌。
一眼就能断出伤从何来,原来阿玄府中也藏了神医。
在这个房间,她也没能呆多久,脑袋只是刚转出这个想法,后领再次被人提起,在沿路下人的窃笑中,被人一路提回房间。
坐在自己房间的凳子上,抬头直视男子无表情的脸,紫嫣打商量,“阿玄,下次能不能换个方式,让我自己走,这样提着领子,我很没面子的。”
“想要面子,自己挣。”
“不是,现在是你让我丢脸,你明白吗?”试图晓之以理。
男子没出声,转手拿过一面铜镜,举到她面前,指着里面的人,问,“看清楚了告诉我,是谁让你丢脸?”
“……”镜子里的人,灰头土脸,披头散发,衣襟不整,最让她不能忍的是,散乱的头发上,还沾着枯枝、叶屑,脸上的灰土因为连路奔跑,本冒出来的细汗浸湿,凝结,在她原本白嫩嫩的脸上划下一条条道来……
紫嫣扭开脸,不忍再看镜中的女子。
脸是自己丢的,这句话是千古真理。
“咳咳!”轻轻嗓子,把脸上的燥热赶跑,紫嫣力持声音镇定,“这么脏你还提了一路,你不是有洁癖吗?”
就他那洁癖的严重程度,应该直接把她丢出去,怎么还提了她一通好跑?
站直身子,离了她身边,重新将铜镜放回原位,“你这样子也丢了我的脸面,我岂能放任。”
淡淡的语气让紫嫣嗤之以鼻孔,哪怕看不到他的表情,她都能猜得到他的内心活动。
小样,明明关心她,还死不肯承认。
死倔。
瞪着他的背,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紫嫣心情隐有放飞的趋势。
“这模样是污了王爷的眼睛,真是不好意思,臣妾这就去洗刷干净。”浑身的不自在一下就跑光了,慢悠悠的起身,慢悠悠的整了整衣襟,扬起小下巴,跟骄傲的孔雀似的,一步三摇走去隔壁浴室。
她可没忘记,在此之前,他们刚吵过架,现在还属于冷战期,还没和好呢。
透过铜镜,看着身后女子的姿态,司北玄嘴角一抽,眼底的冷意如同被击碎的冰,迅速消融,心底的那股怒气也随之卡在胸口,出不得。
他都还没问因由,她就借着洗刷为由,跑了?
“秋儿,伺候夫人沐浴,将这帖药敷上去。”
自两人回房,即退到门外的秋儿低声应是。
“让厨房准备些清淡的小菜送过来,告诉夫人,今日的罚就免了。”为了一两银子,将自己赶成这副鬼样子,除了裴紫嫣不会有第二个人了。这让他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恼。
更多的是无力,感觉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躬身,送男子出了门,秋儿才抬起头来,看着男子的背影好一会,在眼底情绪泄露过多之前,飞快转身往浴室去。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如豆小灯,拿着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之后焚烧,司北玄半张脸沉在阴影中,“二夫人去了东北处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