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绝地,才会搏尽全力奋起反击。
皇上,对自己,更绝。
这一夜,又该有许多人夜不成眠了。
翌日一早,未寻赖‘床’了。
因为不需再去养心殿,少走了那一段的路程,时间很充裕,于是醒了,她却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眼睛有些干涩,应该是肿了。
自嘲的笑了下,这些年里,她流的眼泪不多。
哥哥说,她的眼泪是珍珠,很珍贵。
昨天晚上她奢侈了,那么多珍珠,得是多少银子啊。
伸手至‘床’角,一把捞出一个荷包,她昨天晚上将那些簪子碎片也收进荷包了,怕压在枕头下面,木头碎片会压皱里面的信签,所以改放在了‘床’角。
“哥哥,你送我的东西,里面都装了两件了,再把‘玉’佩跟小老鼠装进去,齐活了,真少。”未寻撇嘴,“等你回来了,要你每天送我一样东西,不待这么抠‘门’的。”
“君未寻,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起来!”一声严厉的喝声凭空炸起,吓得未寻差点没把手中的荷包给飞出去。
这声音,分明就是奉嬷嬷那个老‘妇’……老嬷嬷啊!
未寻单手捂脸,呻‘吟’,她怎么就忘了,以后在承乾宫教习,要是赖‘床’,奉嬷嬷出‘门’拐个弯就能来逮她啊。
果然是,凡事有利就有弊。
骨碌碌的爬起‘床’,麻利的穿戴,‘门’外脚步声‘逼’近,她都能想象出奉嬷嬷那张老脸铁定又黑了。
“住在偏殿也不知道提早了来,反要老身等你,君未寻,你是嫌罚得不够是吧!”
“奉嬷嬷,这不是没到时间嘛,我马上就好,来了来了!”
“每次都是抠着时间点儿的来报到,老身教习过的宫‘女’没一个像你这么不上进的!你还好意思顶嘴!”
未寻嘴角‘抽’‘抽’,好歹两人也曾经站过同一阵线,这老‘妇’怎么就那么没人情味呢,这么一通吼下来,她还要不要见人……
“嬷嬷,我错了我错了,整装完毕,请嬷嬷检验。”未寻打开房‘门’,谄笑着看奉嬷嬷,果然是一张黑脸。
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让奉嬷嬷脸‘色’又黑了一分。
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女’子跟昨天当众打妃子耳光的是同一个人。
“快点洗簌,开始教习,这段时间我要负责训练新进宫‘女’,时间很紧,以后再要我来请你,直接罚你板著,让你醒脑袋!”
未寻的笑脸一僵,自动略过板著那个词,又道,“宫里有新进宫‘女’进来了?那嬷嬷岂不是要两头忙?要不,嬷嬷,咱这段时间给放放假呗?等嬷嬷忙完了那头,再来教我,也不至于累坏了不是?”
“想偷懒?你跟皇上说去!”
“……”
未寻默默转身,咬牙,这老‘妇’!
她对她刚升起的那点子好感,被她几句话就差不多搞没了。
而这一早上,奉嬷嬷差点没被君未寻‘弄’疯了。
“嬷嬷,你进宫多少年了?像你这个岁数,孩子都跟我一样大了吧?”
“嬷嬷,你原则‘性’太强了,什么事情都一板一眼的,这样很难讨人喜欢的。”
“嬷嬷,平时很少有宫‘女’敢接近你吧?你这脸,生气的时候是黑的,高兴的时候也是黑的,我都分不出来,你什么时候生气什么时候高兴,嬷嬷,你笑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