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众人先后离去,只剩了未寻与司北玄两人,反倒显得更加的怪异起来。
当然怪的并非司北玄,而是未寻。
一直不肯再看他。哪怕他的绷带又渗透出了血迹,他佯作可怜的故意将那抹红色挪到她眼皮子底下,她都能视而不见。
良久,司北玄叹,“未寻,气了那么久了,消消气好不好一直把气憋在肚子里,你不累肚子也会累啊。”
未寻双手一抖,没控制住力道,差点将手上看了不下十遍的药方子给扯烂。
这人,在这种时候还能使出力气来开玩笑他真当她看不见他前胸后面渗出来的红色
将药方子啪一声扣在桌上,未寻豁然抬头,语气赶得上他平日里的淡漠,失去了柔和,显得硬邦邦的,“顾左右而言他,你是真的不打算对我说个大概”
“事情已经过去了,便是对你说了,又能如何呢,”司北玄无奈道,“那不是徒惹你为已经过去的事情担忧”
“你不说我便猜不出事情的严重性我便不会担心”未寻冷笑,“你现在连跟我说句话都是强撑的吧连说话伤口都疼吧你确实能忍,那你怎么看不到你的脸跟纸一样白”
本是打算在男子面前硬气一点的,说到结尾,眼眶不自禁就发了热,发了红。
当时别院内所有的人都在酒肆之内,众人里又以他的功夫最为高深,可是最后每个人的安然无恙,包括睡死过去的她,唯有他受了伤。
无需细思她都能猜得出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一场他人策划的刺杀,布局颇为周密,都是冲着我来的,我一时不慎才会受伤,现在已经无碍了。”看着女子在自己眼前红了眼眶,司北玄眸底暗光浮掠,伸手将女子给拉至身边,压着她在他身旁坐下。
一手按定她的肩膀,牵扯出伤口骤然的剧痛,怕女子担忧,连眉头都不敢皱。
“真的无碍了,并非为了安抚你。太医之前的话实则是往严重了说,若真有那么危险,我现在哪里还坐德起来,哪里还能同你说得了这许多话”语速有些慢,像是男子刻意放慢的,为了让未寻听得更清楚,“而且情况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凶险,事情很快就惊动了宫里,后续的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晓,那间酒肆被暂时查封,至于那些刺客,还在追查之中。”
“只是这样”未寻垂着眸子,低低的问。
顿了下,司北玄点头,肯定,“只是这样。”
“龙一跟苗敬呢”未寻又问,不抬头,不让男子看清她的神色。
“我有事需要他们待办。”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皇上遇刺,而身为他身边的贴身内侍跟暗卫,那两人却不在的原因了。
“那你在北仓遇刺,于两国之间的关系,可有妨碍”
这一次司北玄没有立即回答,眸色在女子头顶骤转深邃暗沉,末了,低低一叹,抬手抚上她的发端。
真的是瞒不过她。
“我在北仓遇刺,北仓王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