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那惊人的美貌被银色的面具遮住,我才回神,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可是,不出去也不行了,此时,刚才屋里那位美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你是谁?”我尴尬的笑笑,在她冰冷的银色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来这里?”天籁般纯美的声音,配上平淡无波的语调,冷漠中透着高贵,疏离中又隐含孤傲。
“我?呵呵”瞄了瞄桌子上的酒菜,肚子很识相的“咕咕”乱叫。“我饿了。”嘴角微微上扬,我发自内心的微笑,走到满桌食物面前,撩起短袍毫无顾忌的坐下,束在发顶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椅后滑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盘旋出一道美丽的黑色旋涡。
没有谢谢主人,也没继续问一些废话,我吃我的,她运她的气。我就奇怪了,她为什么不喊人?如果她是妃嫔宫女,怎么会让陌生人随便进入,而不喊有刺客?再就是,我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她的美让我忘记了呼吸,忘记了追究她是男是女,而此时听到她平静无澜略带沙哑的声音又像似曾相识。
吃饱喝足,优雅的擦擦嘴,我弯出个满足的笑,“这是哪里?”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她会回答。
“承玉宫”她一直在看我风卷残云的吃相,那眼神像是在探究,又像是憎恨。
“承玉宫?嘶——”三皇子诸葛英杰的寝宫?我怎么跑这里来了?好悬?那这个美人是谁?三皇子不喜欢女人,难道他是个男人?我瞪大眼睛仔细的瞧他看。
“隋清?”我脱口而出,美的无与伦比,让女人为之惭愧的隋尚书之子隋清。
“你想怎样?”抖袖背手,柔软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修长的身姿玉树临风。我才意识到他好高,虽然我也快有一百七十公分,他足足比我高出半头。
“你是三皇子的男宠?”发现自己问错话,连忙掩饰,“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可惜了这副好皮囊,可惜啊,可惜!
都忘记自说了多少个可惜,心里的对于刚才让我惊艳的一幕一刻都不曾忘记,我是真真觉得可惜了。
“不委屈又能怎样?你可以带我走?”他依旧平淡的说,天籁的嗓音让人舒服到心里。
“我?呵呵”我苦笑,我自己还不知道怎么走,如何带他?“走了,你保重!”刚起身要走,外面有人敲门。
“主子,里面有什么事吗?”清脆的男声恭敬的问。
隋清看看我,平淡的回复:“没有。”
我感激得冲他微笑,“隋清……”我想对他说点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 “厄,走了!”身子飘了出去,心却有一点点留在这里,命运的齿轮再一次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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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进来!”绝美男子摘下面具,唤门外的人。
“主子?”一身白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进来。
“面具,明日给我做一个。”绝美男子把手里的面具地给戴面具的男子,轻声吩咐。
“是,主子。”戴面具的男子虽然疑惑,但依旧恭敬的答应。
“还有,这桌子,椅子扔掉!”绝美男子平淡的吩咐。
“嗯?是!”这回银色面具更加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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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鸟小松每天来回传递瑾和我的消息,六吊这些天气色好多了,不过多出了夜游的毛病,有几日晚上醒来都看不她的踪影,这件事得找个时间和她谈谈。
“明天我就会西行,记得把钱庄的钱取出一部分,带着娘紧跟着我。”我告诉瑾我明天就会离开北都,在送亲的路上我会想办法逃走,我希望瑾带着钱和娘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
雀鸟小松回来,“唧唧”的在我头上愉快的飞转。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东西收拾好了,东蔚也会跟着我们一起走,自己保重。”
明天一切都会好的,只要我逃离,只要能和瑾跟娘在一起,只要我们自由的想去哪里,那就是幸福。最后一晚六吊又梦游出去,梦游的人都会神出鬼没吗?轻功不错的我都没赶上她的速度,看来不谈谈是不行了。
收拾自己的各类小东西,书籍和衣物,淑妃娘娘传旨说,三皇子护送宜云公主去思楚,让所有随行宫人前去见礼。我这个郁闷阿,为什么偏偏让三皇子去送亲,换一个皇子不行吗?我跟这个三皇子是有解不开的冤仇,却偏偏总往一块凑,要整死我是吗?崩溃之!
一共随宜云公主陪嫁到思楚的女官有八个人,我和花家小姐花艳芳属于品阶较高的正四品宣仪,还有承仪、承旨、尚宫等。
这位花艳芳小姐我要仔细介绍下,她是花府二小姐,与花继祖(严妙香定亲之人)是亲兄妹。花艳芳,人如其名,艳冠群芳,美丽高傲,还有那么一点点盛气凌人,许多姐妹不喜欢她,因为站在她身边其他人的光辉全被她覆盖了。我倒是无所谓,这又不是在宫里争宠,我恨不得自己能够低调得被众人遗忘才好呢,这样,我就有机会逃走去享受我自己的生活。
我总在想,为什么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会在太子选妃中刷下来,是有心还是无意?宫里的事情真让人匪夷所思,什么都是迷?
列队出发,我们宫女按官阶站好,等待公主和皇子的最后检阅。
“当叮……”音乐响起,公主早就哭成泪人,谁愿意远离父母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啊?不愿意也没办法,身在皇家,她注定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幸福。
戴斗笠的白衣男子身边的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隋清?他也一起去?心中涌动莫名的激动,突然又冷却下来。他不是三皇子的男宠吗,当然会跟着三皇子一起去,在路上好陪皇子消愁解闷啊!
一没留神,三皇子已经走到我面前,我低头恭顺的近距离打量这个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三皇子,得出一个结论,他有病!
头戴斗笠白纱罩面,一身银亮雪白及地长袍,高竖的雪领和长长的白色手套,整个人全身上下完全没有任何肌肤裸露在外。我在想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皮肤病,全身溃烂等等,但是却没有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反倒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清香之气,那难道是紫外线过敏? 我又在猜测。
他足足站在我面前停了一分钟,然后飘然离开,我悬起的心稍稍落下,我还以为他要为难我,但是我想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我斜眼看看戴银色面具的隋清,他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径直跟随三皇子离去。
变态小三,我给三皇子诸葛英杰起的名字,白瞎了隋清的好皮囊,可惜,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