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做什么了?”云苏惊恐,可她记得,她昨晚什么都没做,怎么可能会跟他说的一样呢?
“你忘了?”燕翎风颇为遗憾的一叹,“那我怎么办?”
“燕翎风!”云苏惊坐起,“我记得,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吧!”她分明记得,后面他们还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甚至差点闹翻,她又怎么会对他做什么?
再后来,他弃她而去,她独自在水中坐了足足一夜,然后便是头重脚轻再也没有力气了,再后来就是现在!
不想还好,一想那夜的疼痛再度袭来,她冷了眼神,“想蒙我?没门!”
好好的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燕翎风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蒙你了?”
“你……”云苏微微尴尬,他确实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她自动理解成了某些意思而已,倒还真的不好意思说。
“看吧,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燕翎风朝她靠近,邪肆一笑,“心里,是不是在后悔,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戏谑的语气,以及那喷出的气息,惹得云苏脸一红,将他一下子推开,“我能把你一个大男人怎样?你别把我怎样就好!”
“我把你,怎样?”燕翎风挑挑眉。
“你,无赖!”云苏此刻终于明白,不怕流氓耍无奈,就怕一向正经的男人,忽然耍起无赖,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我如何无赖了?”燕翎风忽的伸手,在她脖子上一划而过,眼神邪肆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云苏不自在的低头,正瞧见那锦被滑下,她袒露的身体,她连忙伸手一遮,小心翼翼的掀开被角,往下面一看。
苍天啊!
她遇上了什么禽兽男?
她竟然只穿着亵衣与他躺在一起,敢情她晕倒的这么多天,就是穿着亵衣?
“喂!”云苏愤怒了,好歹给穿件里衣啊,他是不是故意的!
“嗯?”燕翎风悠闲勾唇。
“我的衣服!”云苏指指被子里。
燕翎风装作好奇,往被子里去望,“怎么?”
云苏连忙扯住,“不许看!给我衣服!”
“你有力气穿吗?”燕翎风好笑,这女人奇怪,彪悍起来足够彪悍,羞涩起来又这么羞涩,她似乎习惯了把强大的内心藏在了弱弱的外面下。
云苏红了脸,她此刻确实没有力气,不说其他,就单单说这几日都没吃饭,也绝对让她没有力气了。
燕翎风将她嘴唇干涸,也不再逗她,微微将被子一撩,他下了床,双手击掌门立刻开了,年老的嬷嬷领着一干的丫鬟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
在云苏昏迷在这儿的日子,燕翎风选了一批的丫鬟过来伺候,免得太监进进出出不够方便。
燕翎风往床上的一看,“苏嫔娘娘醒了,让凰腾宫的人进来伺候!”
听到凰腾宫,云苏激动起来,铃儿那日为何失踪,现在又在何处,这都是必须知道的事情!
她不相信,铃儿也是云瑶那边的人,哪怕她是,她也不愿意相信,就说她愚蠢也罢了!
嬷嬷们见皇帝如此吩咐,便都退了下去,有人连忙从衣柜里拿出来衣服,搭在了床边的衣架上。
“奴婢们出去准备热水和吃食!”
云苏裹着被子坐起,却没有力气直起腰来,只能软软的靠在床榻上,“燕翎风,我渴了!”
燕翎风回头,眼眸一眯,语气冷鸷,“你是第一个敢使唤我的人!”
云苏咧嘴一笑,“我是伤员,你就当做助人为乐?”
燕翎风皱眉,她嘴里总能迸出闻所未闻的词语出来,转身还是给她倒了杯水来,她伸手接过咕咚几口喝完。
“还要吗?”燕翎风问她。
她摇摇头,摸了摸肚子,“饿了!”
他嘴角勾笑,“过会儿,会有吃的,你先等着!”
过了没一会,铃儿与清妍急匆匆赶了进来,将她安然无恙,都是高兴。
将肚子填饱,云苏才拉了铃儿到身边,彻底盘问那天的事,铃儿也觉得莫名其妙,那天她回去取披风,取了回来时,在路上碰到了云瑶,她说云苏已经去了家宴上。
铃儿见云瑶都往家宴方向去了,也没有多想,提脚就往家宴那边跑,结果不知是走得太急,还是怎么了,摔了一跤。
一个好心的太监将她扶起,送去了太医院,铃儿全然没有想到云苏回落入险境,还以为她去了家宴那边。
“铃儿,一路无人你摔跤,竟然有人扶你?”云苏疑惑。
铃儿皱着眉毛一想,“我也觉得奇怪,我一摔倒那人就来了,似乎就在等着我摔倒一样!”
云苏并没有将她的遭遇告诉铃儿,铃儿着急,“小姐,那天你究竟怎么了?一回来就睡了这么多天?”
那眼里的急切,是真的!
云苏笑笑,“没事,都过去了!”
事情,也许已经很明显了,既然有意支开铃儿,那么设计让铃儿不再去那个小亭,也是他们步骤中的一部分,只索性没有对铃儿用毒辣的手法。
铃儿不放心,还是想问,无夜在旁边,将药碗往前一递,“快伺候小姐喝药!”
“好!”铃儿被转移了视线,专心拨弄着药碗里的勺。
无夜淡淡的望着云苏,感受都他的视线,云苏抬头,触到了他眼底的东西,云苏惭愧一笑,她对铃儿是信任的,可有些事情也不必样样相告,那未必是好事!
无夜点点头,表示能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转身出去拿蜂蜜水,给她漱口。
转身出了内室,仇予正站在门口,他颔首,仇予忽的拉住了他,凑近他耳边道:“皇上,请你过去!”
无夜一愣,他虽然在皇帝这儿当差,要做的事情很少,而且不常能靠近到皇帝身边去,这个时候叫他,什么事?
“奴才拜见皇上!”外屋的案几上,皇帝正仔细看着奏折,听见声音也没有抬头,只是道:“药喝了吗?”
无夜自然知道他在问谁,“回皇上的话,苏嫔娘娘的药正在喝,奴才去找蜜饯来!”
“将朕桌上的端过去,她爱吃!”燕翎风拿着笔,在朱红色的砚台里蘸了墨汁,提笔在奏折上提着字,那专注的神情,似乎其他的事都是无关紧要。
而他偏偏惦记着她的药!
无夜点头,“奴才遵旨!”
拿了蜜饯进去,云苏已经将药喝下簌了口,那蜜饯端过去时,她笑了,也不洗手,抓着就吃,“甜而不腻,我喜欢!”
无夜笑道:“这是皇上,特地命我拿来的!”
“哦?”云苏似有惊讶,她记得上次一同吃饭,她一个劲的吃这蜜饯,他还说她嘴馋不像大家闺秀,难为他记得她喜欢吃!
“皇上呢?”被关心了,总得关心一下!
无夜指了指门外,“就在外屋批阅奏折。”
旁边伺候的嬷嬷,捂着嘴笑道:“皇上最近因为娘娘,少理了不少朝中之事,这会娘娘好了,皇上只得加紧时间,将那积下来的折子批完,恐怕又得熬夜了!”
云苏看向无夜,“皇上经常熬夜吗?”
“不常早睡!”无夜虽不在他身边贴身伺候,却在掌灯时分,常会守在一边,身为帝王自是有人所不能及的权利,也担着人所不能想的重担。
云苏用毛巾将嘴擦拭干净,又洗了手才撩开帘子走出外屋。
因为是午后,殿门开着,有几缕阳光洒落进来,他坐在案几上,面对着阳光,他蹙着眉低着头,仔细看着手中的奏折,模样很是认真。
时不时提笔在上面写些什么,手中明黄色的笔被他修长的手指握着,显得十分的好看。
云苏没有说话,缓缓朝他走了过去,直到她走到了跟前,他也没有反应,云苏正奇怪,一向敏锐的他,怎么会没有警觉她的靠近?
忽然,一只手朝她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拽入了怀里,燕翎风一低头,“药可喝了?”
“嗯!”云苏不自然的动了动身体。
燕翎风将奏折扔下,双手轻轻环在她的腰上,头枕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松了口气,嗅着她发间好闻的味道。
“沐浴过了?”
云苏推了他一下,“别开小差,看奏折吧!”
“累了,歇会儿。估计又得看到夜里。”燕翎风疲惫的揉揉眉心。
云苏奇怪,“你也会叫累?”
“是谁说,皇帝也是人的?”燕翎风在她鼻尖一捏,“给朕翻翻折子吧,朕可没有力气了!”
没有力气,倒是夸张了,但是看这么多的折子,一动不动的一下午,确实也累,云苏指了指桌上的点心,“你吃几口填填肚子,我给你翻!”
“嗯,总算没有白疼你这么多天!”燕翎风绽开笑颜。
云苏瘪了瘪嘴,他似乎忘记了,那天她跟他说的话了,罢了计较那么多干嘛?就当是回报他这几天好心照顾了她几天。
总是这一难得的安静,他看着奏折,她在一边细心的为他将一批奏折分开,将那桌上实在堆积太多,云苏将折子一一翻开,忍着不爽将上面的文字看了。
便按照那些类型,一一放在一起。
这样,若是同一件事情,那他看起来就会快些。